參與接風宴席的市縣幹部們一個個都是駭然失色,他們雖然知道蘇星暉的背景硬,可是也沒想到,他居然跟央視來的著名導演都能夠談笑風生,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這可不能簡單的用背景硬來解釋了。
他們對蘇星暉不由得又要重新認識了。
接風宴席結束之後,攝製組的成員被安排在了縣委招待所下榻,省委宣傳部的那位處長和市委宣傳部的人當然也都安排在了這裡休息。
晚上,薛興原、凌安國和蘇星暉一起拜訪了紀濤,他們向紀濤表示了感謝,他們當然都知道紀濤在那次市委常委會上爲他們據理力爭的事情。
常委會的內容雖然是有保密紀律的,可是在官場上,沒有多少東西是能夠真正保密的,往往常委會剛一開完,會上發生了一些什麼就傳遍了全市,大家都傳得活靈活現,就好像他們親自參加了常委會一樣。
紀濤微笑着說:“別客氣,這件事情你們有道理,我當然就要幫你們說話了。”
薛興原道:“紀部長能夠爲我們據理力爭,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凌安國也道:“是啊,現在像紀部長你這樣肯據理力爭的幹部,真的不多了,我們真的要感謝你。”
紀濤道:“你們昌山縣的工作本來就做得很不錯,今年我注意了一下,你們昌山縣的上稿率越來越高,而且基本上都是正面報道,你們昌山縣的經濟建設在這一年有一個大的發展啊。”
薛興原和凌安國都看向了蘇星暉,凌安國笑道:“紀部長,這主要得歸功於你的老部下,蘇星暉同志啊,今年的大部分投資都是他帶來的。”
蘇星暉道:“薛書記,凌縣長,如果沒有你們對我的支持,我也不可能做出這些成績嘛,所以你們不要謙虛了。”
紀濤道:“是啊,蘇星暉確實是能幹,不過在昌山縣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是需要你們在背後對他的支持嘛。”
薛興原點頭道:“是啊,蘇星暉不是昌山人,卻一心爲昌山縣的發展而打算,我們怎麼能不支持他呢。”
紀濤點了點頭,他又道:“這一次央視的攝製組到你們這裡來拍攝風光紀錄片,這對你們昌山縣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你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一次機會,把昌山縣的自然風景、經濟建設成就儘量的宣傳出去,這對你們昌山縣以後的發展是有着非常大的好處的。”
紀濤現在是宣傳部長,所以他看問題也都是從宣傳的角度來說,昌山縣在峪林市的轄下,央視對昌山縣的宣傳,自然也是他的政績了,所以他對這一次央視攝製組的到來非常重視,也希望昌山縣委縣政府也重視起來。
薛興原點頭道:“我們昌山縣一定會提起最高的重視,配合央視攝製組完成這一次的攝製工作,這一點請紀部長放心。”
紀濤笑道:“現在我管着宣傳口,所以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看問題的角度都是從宣傳的角度來出發,你們能夠重視這一次的攝製工作,也就是對我的工作的支持,我也要謝謝你們了!”
薛興原道:“紀部長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啊!”
紀濤道:“行,咱們也不要謝來謝去了,咱們一起利用好這次機會,讓央視攝製組把這一部風光紀錄片拍好,拍成一部精品,這就行了。”
央視攝製組在昌山縣的第一站就去了大阜山,大阜山是昌山縣旅遊開發公司第一批開發的景點之一,現在有些景點已經初具規模了,所以也是比較適合進行拍攝的。
傅維平在蘇星暉等人的陪同下一到大阜山,他就被這裡美麗的風景給迷住了,他點頭道:“這裡的風景簡直太美了!”
蘇星暉微笑着說道:“傅導,這裡不但風景美,還有很多人文景觀,名勝古蹟,您可以拍的地方很多啊。”
蘇星暉向傅維平介紹了李母墓、李靖讀書堂、洗墨池、紅軍洞、紅軍墓、紅軍醫院等遺蹟,傅維平聽了十分興奮,在這座山上,不僅有美麗的自然風景,還有這麼多有價值的人文景觀,這真的是一座天然的旅遊資源寶庫啊。
傅維平道:“你們這裡有這麼多好的風景和名勝古蹟,我以前居然沒有聽說過,實在是太遺憾了。”
蘇星暉道:“以前這裡窮嘛,也沒有人幫我們宣傳,這一次您這樣的大導演來拍這部風光紀錄片,一定能夠拍得非常美,讓人一見就印象深刻,那我們昌山縣一定能夠名揚四海了。”
傅維平笑道:“也不是我拍得美,是你們這裡風景本來就美。”
蘇星暉道:“要說風景好的地方,我們昌山縣還多着呢,幾乎每個鄉鎮都有這樣的風景勝地和名勝古蹟,有着說不完的民間故事和歷史傳說,我看您到時修剪片子的時候一定會很煩惱,到底剪哪些留哪些呢?”
傅維平道:“有這麼玄乎嗎?那你說說看,昌山都有哪些好風景?”
蘇星暉便把昌山縣一些風景最好的地方向傅維平介紹了一通,像八卦山的古戰場和雲霧湖,還有隱龍山和隱龍洞,當傅維平聽說隱龍山下有一座十分隱秘的巨大溶洞,名叫隱龍洞,隱龍洞長達十多里路,可以直接通到江右省的武水縣時,他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這真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沒有億萬年的時間沉積,是不可能出現這種神奇的景觀的。
聽了蘇星暉的介紹,傅維平對這一次的拍攝之旅有了更多的期待,他的創作熱情也更高了。
像他這樣的大導演,如果是迫於上級的命令來拍攝一部片子,雖然也能在水準之上,可是跟他有創作慾望的片子比較起來,那肯定還是相距甚遠的。
原本這一次傅維平過來,就是臺裡的領導指名讓他拍攝這部風光片的,他有一些不情願,可是來了之後,發現自己的老朋友蘇星暉在這裡工作,而且這裡的風景還這麼好,他一下子被激發了創作慾望,他感覺,自己這一次又能把這部風光紀錄片拍成一部難得的精品。
就算是傅維平,也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作品都拍成精品,因此,他對這一次有可能拍攝成精品的攝製機會也就越發珍惜了。
傅維平帶着飽滿的創作熱情,投入到了這部風光紀錄片的拍攝當中。
而凌安國在這些天推行了新的招待費標準和報銷制度,現在的標準規定得非常嚴格、細緻,報銷制度同樣也很嚴格,而且,現在只要是報銷,必須要發票,而且必須要有分管副縣長、常務副縣長石榮懷和縣長凌安國的簽字。
這實際上是把石榮懷的權力給削弱了,以前報銷只需要常務副縣長或者縣長的簽字就可以報了,可是現在必須要兩人同時簽字,相當於凌安國變相的把石榮懷的權力給收回來了。
不過石榮懷也是無話可說,他這個常務副縣長主要是協助縣長工作,雖然他的工作職責有一項就是財政開支的審覈,可是這項權力也是縣長給他的,現在縣長要收回他也沒什麼脾氣。
雖然其他縣領導對新的招待費標準和報銷制度都是頗有微詞,可是在薛興原的強力支持下,新制度還是推行下去了。
借這個機會推行新制度,也正當其時,因爲剛剛發生了在市政府門口靜坐的事件,誰都知道這起事件肯定是縣裡某些領導策劃的,如果這樣薛興原還不反擊的話,那也就不是薛興原的性格了。
薛興原從來都不是那種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要給人陪笑臉的人,他在昌山縣出了名的跋扈和剛愎自用,所以他的反擊也被人看成是理所當然的。
那些人都在大罵這些策劃靜坐行動的人,他們的愚蠢讓自己也遭受了池魚之殃。
石榮懷的權力被凌安國收回去了不說,他的姨外甥樑春花也被公安局移交給了檢察機關,檢察機關將對他提起公訴,面臨着他的是牢獄之災。
樑春花這是咎由自取,他叫來兩輛車的人對村民進行毆打,數人被打成輕傷,他的行爲涉嫌尋釁滋事,而且這一次他被抓起來之後,公安部門對他以前的違法犯罪行爲也進行了深挖,挖出了不少陳年舊事,雖然這些事情都不大,都是打架鬥毆的事情,可是加起來也就不輕了,估計在牢裡蹲上幾年是肯定的了。
說起來,這一次受損失最重的就是石榮懷了,採石場關停了,他的股份泡湯了,他的簽字權也被收回了,他的姨外甥也被抓起來了,可謂全是倒黴事兒。
這一天上班,大家愕然看到,石榮懷的臉上被抓出了幾道印子,連鼻子上都是,很是明顯,石榮懷倒是主動向別人解釋,說是他喝多了酒,不小心撞到牆上去了。
不過那些印子是明顯的手指甲抓的印子,別人當面不好說,背後都暗笑說,這一定是石縣長家裡的葡萄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