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出命案了?包青比較鬱悶,現在要是出去,就打亂了自己原有的計劃,要是不出去好像又不太好,關鍵這是這兩個女人的安排,實在麻煩。
最後包青沒有辦法,就讓展昭將兩人弄到營地去,這莊雷見了,倒是邀請包青住進衙門,包青沒同意。
“到底什麼命案?”包青一邊隨莊雷去,一邊問道。
“一處民宅死了三個人!”莊雷說道。
“案發現場保護好沒?你霸州府衙難道沒有推官捕快?非得讓在下去?”包青有些不悅,這人命案子應該由當地州府衙門自己處理,爲什麼非要讓自己這個欽差去辦,難道自己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
“包大人,霸州的推官還沒有上任啊,前任推官在遼人叩邊的時候遇害了。”莊雷答道。
“莊知州,你說要是現在遼人攻來,你們是跑,還是堅守啊?”包青問道。
“這,這得看情況,總管大人說着算。”
包青帶着金萬刀到了案發現場,卻發現這洪霸還在場。
“我說莊知州啊,這屁大個案子,非得驚動欽差大人。這要是遼人以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洪霸見莊雷帶着包青走來,瞅了一眼說道。
“洪副總管將這軍務打理的有條有理的,我這管政務的州官,可不能拖後腿。這不,府衙缺個推官,我立即就想到了包大人。”莊雷說道。
“莊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當我們欽差包大人閒的慌嗎?跑到你府衙做推官?”
“好了,既然來了就看看!死者是些什麼人?”包青覺得不耐煩。
“死者是三人都是兄弟,去年一起來霸州做些生意。”
包青挨個將三具屍體查看過去,都是背後中刀,應該是忽然從背後砍上去的。包青將刀痕看了一下,三具屍體的刀痕不一,應該是不同的刀造成的。包青將刀痕用手輕輕地撥弄一下,發現被砍的皮肉有翻卷的現象,應該是刀不夠鋒利。同時,傷痕的深度頗深,這兇手的力道頗大。
包青看完屍體,頓了頓問道:“這三具屍體是一起發現的?”
“是的,隔壁的張老伯發現的。”
“那這樣看來,當時兇手不止一個,三位死者所中刀痕不一,深度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人所爲。再者,這死者的傷痕上,都有皮肉翻卷的現象,所持刀應爲鈍刀,不怎麼鋒利,而且刀口起卷,這樣的刀應該是殺人無數的兇器。我想一個江湖中人一般不會用這樣的刀。”包青說完看了看金萬刀。
金萬刀會意,說道:“江湖中人,應該是喜歡用鋒利的刀,而且江湖人極爲重視自己的兵器。所以一般不會使用如此拙劣的兵器。而且江湖人在作案的時候,最喜歡攻擊的部位應該是咽喉。”
“從現場痕跡來看,這三位死者死前並未進行過激烈的打鬥,顯然是被人從後面偷襲而死。那作爲一個江湖中人來講,不被人發現,而且想一刀了結人性命的,最佳的刺殺手段就是一刀封喉。”包青說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這起命案是普通人所爲?一般的謀殺?”莊雷顯然有些不信。
“我想是,或許爲了他們兄弟的錢吧!”洪霸說道,“既然如此,還是回去吧,這裡留給衙役捕快們處理。”
包青搖搖頭,說道:“謀殺,那就必須要有殺人動機。殺人無非爲了錢爲色,或者爲仇。爲錢,現場並沒有發現翻動的痕跡,說明兇手幾人殺完人後,直接就離開了。所以不可能爲錢。”
衆人聞言都點點頭,這道理很淺顯,大家都知道。
“爲**,顯然不是!仇殺?你們看像不像?一旦仇恨到了要殺人的時候,你們看看會不會就砍上一刀?”包青問道。
“要是有仇,恨不得多砍幾刀!”金萬刀說道。
“這,那這殺人是爲什麼?”莊雷有些詫異。
包青吐出兩個字:“或許是任務!”
“買兇殺手也可能!”洪霸說道。
“買兇?你要是僱主,會僱傭這樣的殺手?如此劣質的兵器,如此刺殺的方法?一般而言,殺手多爲江湖中人。”包青說道。
“那包大人的意思是任務?什麼任務?”莊雷問。
包青想了想問:“兵器一般爲三類人擁有!一是江湖人,帶着兵器防身。二是衙役捕快和護院。三就是士兵。從剛纔的刀痕來看,行兇兵器要砍殺有力,而且因爲使用太多,兵器有卷口,且不怎麼鋒利了。大家看看,哪一類人才符合這個要求?”
“士兵?”衆人俱是一驚,答道。
“對,是士兵,而且是殺戮頗多的老兵。只有這樣才能砍出這樣的力道來,才能一刀將人砍死,不需要砍殺第二刀。只有經常上戰場的老兵,他們使用的兵器纔會打卷,而且士兵的兵器刀口不能太鋒利,不然很容易在實戰中損壞。不知道我這樣的分析,洪副總管可是認同?”包青向洪霸看去。
洪霸頗有些不自在,連忙答道:“確實是這樣,但大人,你可別誤會,我帶的兵不是營地就在城防,不可能擅離,而且現在遼人隨時攻進來,哪有功夫幹這事。”
包青忽然想到,這士兵如此出其不意地殺了這三兄弟,只怕真是任務。那又指使的?
“是誰先發現這兇案現場的?”包青問道
“隔壁的張老漢,對了,人也在這裡。張老漢快去見過欽差包大人。”莊雷說道。
莊雷說的那個張老漢,包青早就注意到了。那是一個衣着樸素,老實巴交的老頭,獨自站在衙役邊上,有些顯眼。那張老漢走了過來,顯得有些拘束,見到包青,想着要下跪。
“來,老人家,你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兇殺現場的。”包青問。
“大人,老漢昨夜就聽到這屋裡有動靜,後來,後來老漢睡不着,就悄悄地起牀看看。趁着月光,我正好偷看到三四個壯漢,從這屋裡走了出去。”那老漢說道,雙腿微微有些顫抖。
“你怕什麼?欽差大人又不會吃了你,瞧把你給嚇的。”莊雷說道。
“沒事!好了,這案子容我回去想想再說吧!”包青說道。
“啊?大人,這就走了?”莊雷沒想到包青就這樣問了一句,就完事了,心中不足地犯嘀咕。好像這包青他很瞭解,應該會打破沙鍋問到底,而且還要帶些人回去審審纔對,怎麼就這樣不管不問,急着回去?
“不走幹嘛?我又不是神人,回去喝點酒,興許能破案!”包青不悅。
莊雷急忙說道:“大人,我不是這意思。大人要想喝酒,府衙多的是!要不中午就在府衙爲大人設宴?”
“你那很無趣!我還是回營,那小玉還等我呢!洪總管,走吧!”包青說道。
洪霸見狀,連忙笑道:“哈哈,那小玉給大人捷足先登了啊!這麼多天來,我還未見過小玉的真顏呢,包大人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
“金萬刀,這莊雷千方百計地讓我出來破案,怕目的不止於此。你帶些好手,將他給我盯住了。”包青吩咐道。
“大人懷疑他和梅花幫有關?”金萬刀負責保護包青的安全,最擔心的就是梅花幫。
“不是,我倒是想看看,這莊雷是受了誰指使,我要是所料不差,莊雷應該是呂夷簡這個老狐狸的人。所以,你最好再管道路口找人給我蹲着,莊雷應該很快和京城聯繫。呂夷簡這老東西,估計這次的讓我們做炮灰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否則官家想不出來。”包青罵道。
“哦,那洪霸呢?”
“洪霸暫時先不管他,他畢竟是副總管,還要依仗他抵禦遼人,不易監視。現在我們是誰先跳出來嗎,我們就盯着誰。”
“好,大人,你說這案子!”
“怎麼你對這案子有想法?”
“想法倒是有,這邊軍雖說守衛邊疆,但多是亡命之徒,嗜殺成性,他們能毫無理由地殺人,沒一個好東西!”金萬刀說起邊軍來,咬牙切齒。
“你八卦堂是不是他們剿的?”
金萬刀微微點點頭,露出痛苦狀,說道:“我恨透了這些邊軍,他們有時候比遼人更毒!”
包青拍拍金萬刀的肩膀說道:“其實這些士兵都是聽命行事,殺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服從命令。要是帶兵的軍官好,那兵就好!要是軍官混蛋,手下的兵肯定也混蛋。”
金萬刀聞言,忽然跪了下來。包青見狀大驚,連忙將他拉起,說道:“這是幹什麼?這後面還有你的手下呢!”
金萬刀哽咽地剛想說話,包青搖搖手。
“我知道你金萬刀的想法!你想讓我替你查查,當年八卦堂被圍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直跟着我,毫無怨言,生死不棄,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待。其實,你也不必求我,因爲我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不像那個包洪,他明明知道些內幕,卻不肯道出。”包青想到包洪就來氣,他的女兒都成了自己的女人了,居然還爲那呂夷簡守什麼秘密。
“包知縣或許有苦衷吧,他一直生活都很痛苦!我不怨他!”金萬刀說。
可我包青怨他,這老頑固!自己一直看不清的人其實就是他。包青暗自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