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橋銘心裡很是不快,但是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這種不能自己的感覺很是不好。
下午下班的時候,周橋銘上了車離開省委,在半道上買了兩盒桂花糕就直接朝着七百米弄子而去。
周橋銘自己都已經忘記自己到底已經有多久沒有到七百米弄子來了。
來到範漣漪居住的院子門口,周橋銘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工夫院門就打了開來,範漣漪看着手裡拎着桂花糕的周橋銘,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到吃驚,“周書記,您怎麼來了?”
“就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周橋銘說道。
“周書記,裡面請。”這要是在以前範漣漪是根本不會請周橋銘進屋的,只不過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既然自己已經走出了這個院子,那麼,這些就都已經不重要了,周橋銘心裡自然也是清楚,走進屋子裡面,範漣漪給周橋銘泡了一杯茶,然後在沙發上面坐下,看着周橋銘,“周書記這次來恐怕是有事吧?”
“我這次是因爲度假村的事情過來了,是我工作上的疏忽,給你們姐妹帶來麻煩了。”周橋銘說道。
周橋銘這麼說只不過是在找一個臺階下,周橋銘心裡不清楚範漣漪在江南到底有多大的勢力,這一直都是一個謎,但是,周橋銘卻是不會小看範漣漪,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是金家這麼也個龐然大物,還有一件事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周橋銘調到江南的那一年也正好是範漣漪住進這個院子的那一年,周橋銘是朱擇寧的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然而,很多人都不清楚的是範漣漪在江南到底多久了,這個秘密只有周橋銘知道,當年朱擇寧讓自己下江南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範漣漪,只不過,金家的根基在南粵,不過,這已經不是那個動亂的年代了,現在唯一在外面活動的金家人知道的就只有金秋兒了,但是,金秋兒在江南並沒有成氣候,周橋銘心裡一直都有疑惑,金秋兒不成氣候到底是沒有能力還是說這一切都只不過僅僅是僞裝。
“周書記您不用這樣,我知道這一切跟您都沒有關係,再說了,項目有問題就查嘛,這些也都是程序上的事情嘛。”範漣漪說道。
“小范啊,我今天來主要還是有件事想要求你。”周橋銘這樣說已經是完全的擺低了自己的姿態了。
範漣漪看着周橋銘,倒也沒有裝腔作勢拐彎抹角,“周書記,我知道您想說什麼,只是這個我幫不到您,您也知道,我雖然跨出了這個院門,但是,我也是沒有選擇的。”
“唉。”周橋銘嘆了一口氣,“我守着江南這個地方這麼多年了,不過是求個穩定罷了,希望在退下去之前江南的百姓們能夠念我一聲好罷了。”
“周書記,這次我們都只是馬前卒,我們都沒有選擇,這是上面在博弈,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如果說我們一定要做點什麼的話,那麼,就只有一點,自保。”範漣漪說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這談何容易,姜葉這麼來勢洶洶,將這麼多人都算計了進去,李天津無時無刻不再覬覦自己,現在有和姜葉走到了一塊,朱擇寧那邊又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他具體的態度是什麼?
“小范啊,你跟我交個底,擇寧到底想要做什麼?”範漣漪畢竟是朱擇寧的未婚妻,周橋銘這樣問也是無可厚非,而且,周橋銘今天來還是要證實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範漣漪和姜葉的關係。
“周書記,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從我走出院子開始,朱擇寧就一直沒有和我聯繫過,不過,按照他的性格來分析,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看到了。”範漣漪說道。
“那姜葉到底要做什麼?”周橋銘問道。
周橋銘今天顯得很反常,一點都不沉穩,不過,範漣漪卻不會這樣認爲,這些看似不沉穩的問題,卻是能夠看出很多問題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當初和姜葉的接觸僅僅是讓我走出院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範漣漪對周橋銘倒也沒有隱瞞什麼,這就讓周橋銘心底更是疑惑了。
“我只希望江南能夠穩定,誰要是觸了我的底線也就別怪我不客氣。”周橋銘竟然撂下了一句狠話,範漣漪眯着眼睛看着周橋銘,這個老狐狸果然是不簡單。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罷了,能做什麼呢?”範漣漪說道。
“如此便好,我就不打擾了。”周橋銘說完就起身,範漣漪將周橋銘送出院子。
直到周橋銘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範漣漪才返身走回院子。
將院門關上之後,範漣漪目光之中露出一抹精光......
姜葉和文靜吃過晚飯之後就回到了房間,姜葉坐在沙發上面,而文靜則是在一旁打電話。
好一會兒之後,文靜掛斷電話坐到沙發上面,“看來好戲準備開始了。”
“哦?朱擇寧要動手了?”姜葉問道。
“這個倒不是,京城那邊倒是沒什麼事,不過,想來周橋銘差不多該有所動作了。”文靜說道。
姜葉蹙着眉頭,周橋銘要有動作爲什麼自己不先知道,而是文靜先知道,“看來在江南有不少你們家的人啊。”
文靜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認了姜葉的話。
“知道具體的嗎?”姜葉問道。
文靜搖了搖頭,這種時候周橋銘怎麼可能會讓外人知道。
姜葉點上一顆煙深吸了一口,然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文靜倒也不打擾他。
周橋銘要有動作了這是姜葉所想要看到的,只要周橋銘一動,姜葉就要把李天津推出去和他抗衡,只不過,李天津會有這麼傻嗎?這也就是姜葉爲什麼之前會給李天津打那個電話的主要原因。
半晌之後,姜葉回過神來,很突兀的開口問了文靜一個問題,“你覺得紅姑還有多少時日?”
文靜聞言楞了一下,“這個不好說,不過,京城那邊傳來消息,紅姑已經靜坐佛堂了,不讓朱擇寧再靠近,這麼看來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姜葉聞言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而是繼續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