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你的表情看上去讓人覺得如此的古怪呢?”寧師師蹙眉問道,臉蛋上掛着狐疑警戒的神情。
對於宋易的瞭解,寧師師剛開始還驚歎的停留在那個才華驚豔的明月樓探花郎頭銜之上,等到聽說探花郎竟然是王家的家丁之後就成了驚愕,後來在流緣畫舫那場風波前後,纔算是將腦海中關於宋易的所有印象重合起來,成爲了一個帶着威脅氣息卻很有才華的奇怪家丁。
寧師師的神情落在宋易眼中,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宋易依舊是忍着古怪的笑意說道,“我之所以表情有些異常是覺得接下來我要教你的這個舞,嗯...怎麼說呢...是有點難學的!”
“一個男子竟然要教女子跳舞,本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師師原本是該驚訝不信的纔對。可是此刻宋公子可知道師師心中已經是相信宋公子任何‘驚人之舉’了麼!”寧師師說道驚人之舉四個字的時候,咬重了字眼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宋易的眼睛。
宋易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外表看上去嬌豔如花,實則內心如狐,她這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那晚的殺人案。
“那是你願意學了麼?”宋易表情古怪的問道。
寧師師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想來宋易既然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該不至於欺騙自己,所以認真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只要宋公子教師師的舞姿確實能夠對花魁大賽有利,師師願意學習!只是不知道這舞姿該如何學習呢?難道宋公子親自示範麼?”
“呃.....”宋易突然有些糾結起來。
寧師師盯着糾結的宋易迷惑了許久,宋易才咬了咬牙狠聲說道,“那好吧,你跟着我一起跳好了!”
一扇洞開的窗,秋風帶着涼爽吹拂進室內,但是隨着窗口飄出去的一陣陣有些癲狂的笑聲。
“咯咯...唉呀....受不了。”
“不許笑!跟着我一起跳!”
“哈哈哈...這,這舞姿實在是太羞人了,奴家有些...有些...”
“想要奪魁麼?你不覺得這個舞姿能夠秒殺一片才子的眼球麼?”
“何謂秒殺?!”
“呃...秒殺就是瞬間傾倒一片男人的心。”宋易皺眉解釋到。
嬌嫩的臉蛋上染着淡淡的緋紅,寧師師半蹲着跟宋易正在學一個擺臀的誘惑姿勢,口中喃喃的念道,“秒殺...瞬間傾倒...嗯!好像很形象很厲害的樣子。”
“好了,我剛纔教你的這些動作,你練習幾遍,我先歇息一會。”宋易喘着氣說道,臉上也是微微有些紅潤。其實宋易臉上的紅潤不是因爲運動而是因爲羞囧。
讓一個大老爺們去教一個青樓花魁跳那擺臀拋胸的豔舞,換成任何男人,也是會尷尬的,雖然宋易刻意的去掉了一些在這時代太過火的動作,但是即使是這樣,寧師師在學習一系列的舞姿過程當中,還是又羞又驚的止不住的發笑。
“喔...公子確定,這個...舞,真的會嗯...會秒殺...一大片人麼?”寧師師扭動着自己纖細的蠻腰,臀部盪出一道魅惑的軌跡。
“嗯...嗯...”宋易眼睛有些發直,前面自己在教的時候還沒發現,可是此刻坐在凳子上才猛然間覺得寧師師跳這個舞,實在是...太勾魂了。
絳紅色的薄衫飄動,扭腰擺臀,這種前世衣着暴露的女生纔會跳的豔舞,此刻被寧師師穿着一身這樣的古裝跳動之下,竟然更添了一種魅惑的風情。
身姿曼妙的寧師師還在扭動着自己的嬌軀,不知爲何,跳着這樣的舞姿,她總覺得心中蕩起一種無法述說的放縱感和羞意。但是她又隱約覺得,或許宋易說的對,這個舞確實能夠,‘秒殺’一片吧!
宋易自顧自的灌着茶水,雙眼微微有些走神,不知不覺的沉迷在了寧師師那妖嬈的身段,扭動的風情當中去了。
“公子...公子!”
“啊?!”耳邊傳來兩聲呼喊,宋易這才驚醒過來問道,“怎麼了?”
“你看師師跳得怎樣?嗯...能不能...秒殺一片?”寧師師嬌噓咻咻的問道。此刻她已經是雙頰酡紅,有些香汗沁了出來,一縷鬢角溼溼的黏在了嬌嫩的臉蛋上面,嫵媚誘惑的風情畢露。
“哦,還不錯了,多練習幾次會好些,這些舞步和動作你先記住了好好練習吧!我得先回去了。”宋易急忙站起來說道。
“嗯!那好吧,奴家就不送公子下樓了。練這舞當真有些累人呢,我先歇息一會再繼續練習,公子慢走。”寧師師拿着一方絲巾輕拭着自己臉蛋上的香汗說道。
宋易告辭離開。
寧師師坐在凳子上歇息着,順手拿過了一面鏤花銅鏡照了照自己的容顏,竟微微有些呆了呆,那鏡中的人,雙頰酡紅,嘴角帶着自然的笑意,是自己麼?
宋易穿過大街,看到一圈人熱熱鬧鬧的在討論着些什麼詩詞,隱約聽見了一句天南地北雙飛客...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傳出去的詩詞竟然已經傳遍了汴州城,看樣子幸好自己的面貌還不爲人所知,不然的話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而會成爲一件威脅的壞事。
宋易去見那寧師師,王蘇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她最近也不太有興趣去玩別的事情了,天天就陪那個該死的宋易在這陰暗的水缸房擺弄這些木頭之類的東西,誰知道那該死的家棟宋易竟然這麼離譜的被花魁給邀請去了,自己反倒更像是一個下人一般在這裡幫他打磨着木頭。
“哼!本小姐憑什麼要聽他的話打磨這些木頭啊?不幹了...這些事情都是他的..哼!”王蘇越想越氣,一甩手將手中打磨着的一塊木頭扔在了地上,站起身來氣哼哼的就要離開。
這時候房門打開,宋易走了進來。
“該死!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本小姐很生氣...你快告訴我,你都幹什麼了?”王蘇指着宋易氣呼呼的說道,臉色極其的不滿。
“那寧師師向我討教一些詩詞,我想着這邊還有事情要忙,所以我應付了她一下就趕回來了!”宋易一臉誠懇的說道。
“哼!我不相信,你竟然敢把本小姐一個人丟在這裡幹這種活,我罰你一天之內不許走出水缸房,一直幹到天黑纔可以出去吃飯...”王蘇橫眉豎眼的說道。
宋易看到地上那些被王蘇打磨好的木頭部件,不怒反笑的說道,“如果我今天給小姐一個驚喜呢?小姐是否能夠讓我提前去吃飯?”
“不行!除非...除非真的是驚喜!”王蘇氣話說道一半,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生氣的神情也頓時緩和下來。
宋易露出了一個肅重的表情,然後走進水缸房,開始動手將那些製作出來的模型部件開始進行拼接起來。
王蘇原本是要離開的,可是看到宋易已經開始動手組裝模型了,頓時興趣上來,將火氣丟到一邊,重新湊了過去,蹲在宋易的身邊好奇的觀看起來。
其實宋易動手製出來的這些木頭部件在王蘇看來是有些奇怪的,很多部件根本就看不出來起什麼作用,也不知道他會用來怎樣的拼接出一艘船的模型,但是看着宋易有模有樣的組裝着模型,看着宋易認真的眉眼,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起來。
木船模型拼接了一半,已經初見一艘船型的模樣了,只剩下那些王蘇認爲奇怪的部件還沒裝上去了,但是王蘇的雙眼當中已經充滿了迷惑之色。
這種尖尖船頭...這種奇怪拼接方式,還有那些奇怪的部件...此刻在王蘇的眼中全都是未知的驚疑。
宋易突然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向王蘇說道,“小姐,記得你答應宋易的事情。”
王蘇忽然感覺到有些不確信起來,她是商人的女兒,自然心中會打一些算盤,但是她此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件不知道是贏利還是蝕本的買賣。
王蘇瞪着自己的杏眼迷惑的問道,“你確定,這些東西真的能夠幫助我王家擺脫困境麼?”
宋易不回答,他已經開始將那些看在王蘇眼中很奇怪的部件開始拼接起來。
這一艘船的模型,宋易知道拿出去會引來震動,但是宋易現在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場震動。
王匡廬此時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王府之中,一個風韻不俗的婦人端着一杯燉好的燕窩蔘湯遞到王匡廬的手中,關切的開口說道,“老爺,真的沒有別的挽救法子的話,咱們就託人拖個信給阿衡和阿瓊吧,讓她們幫忙在聖上面前求求情,或許不會有事的。”
王匡廬端過蔘湯飲了一口潤了喉之後才皺眉嘆氣,將美貌婦人的手抓在自己手心說道,“娘子你說的這個爲夫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這是最後一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去找她們兩個的,因爲這樣即使能夠求的這份人情免去責罰了。可是今後王家的造船工坊就徹底的斷了,還有那聖上的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啊......”
美貌婦人聽着王匡廬這番話,也不能辯駁,只能倚着身子在王匡廬的身旁,伸出一隻纖纖細手爲他揉捏起來,減輕他的一些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