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枉爲一代高手,此時的高手風範蕩然無存,也跟着跳起來罵道:“你個小兔仔子,敢罵我老不休,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下你,你就不知道什麼叫遵師重道。”
雨初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楊郎誤會了龍老的話了,抿着嘴兒在一邊偷笑,看這一老一小鬥嘴,她也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龍嘯作爲武林中一代奇人,在江湖中有着崇高無比的地位,居然寧願收老是跟他搗蛋的楊郎爲徒,想來,龍老前輩也是樂此不疲吧!
龍嘯的身法何其之快,在一眨眼間就到了楊延融的面前。伸指一點,楊延融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楊延融心裡怕怕的,沒想到這老不休說動手就動手啊,難道我清白的身子就要被這老害夥給玷污了嗎?喂,不要摸我那裡,哎,沒臉見人了。
龍嘯看到這個調皮的徒弟臉都綠了,頓時有了一陣從未有過的成就感。比當年打敗那三個老傢伙的時候還要得意
。一隻手抵在楊延融的胸口,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順着勞宮穴進入了楊延融的心口。
“咦,奇怪!”龍嘯發覺,自己的真氣竟然如泥牛入海般,進入楊延融的身體後,竟奇蹟般的消失不見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兒。於是,又加大了真氣輸入。
雨初也甚是擔心楊郎的身體,剛纔莫名奇妙的就被可兒打死了。現在居然又活過來了,不得不令她驚奇。先前她明明探過了楊延融的鼻息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呼吸。
雨初小聲地道:“龍前輩,我剛纔將所有的真氣都輸入進去了,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
龍嘯點點頭,又抓起楊延融的雙手,重新輸入真氣。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輸入的真氣只要一進入楊延融的體內,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再沒有一絲的聯繫。無奈之下,龍嘯不得不放棄了,苦笑道:“這傢伙是個怪物,只要一有真氣進入,就會被他的身體吞噬。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雨初關心楊延融的身體,先前還以爲楊郎已命喪黃泉,本已心存死志。卻不曾想,龍嘯老前輩來了之後,事情來了一個大逆轉,本該死去的楊延融又奇蹟般的復活了。如今的她如何能夠再承受一次喪失最愛之人的痛?聽到龍嘯這樣說,頓時就急了:“這可怎麼辦?前輩,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他不但是你的徒兒,更是我的夫君……”
龍嘯擺擺手,打斷了雨初的話,想了想,這才說道:“這種事情乃老夫生平僅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往好了說,就是不管輸入多少真氣進去,都會被這小子的身體給吞噬,也就是說,在武林中,沒有人能夠憑着深厚的內力打傷他。即使是我,全力一掌打去,他也會像個沒事人一樣。當然,外家橫練功夫與刀劍暗器除外。”
桑雨初驚呆了,竟然會是這個樣子。那樣一來,楊郎豈不是再也不懼怕武林中人的拳掌了?這種事情在武林史上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啊?想起先前楊延融那迅捷的速度,相信武林中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那往壞了說呢?”可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龍老前輩,你只說了好的方面,那壞的方面呢?”
“這個……”龍嘯苦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不大好的事情困擾着他,過了半晌,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往壞了說就是從此以後不能修練內功,成爲一個不會武功的廢人
。”
桑雨初真不知道是喜是悲了,在她的心裡,也從沒指望過楊延融有一天會成爲一代武林高手,畢竟以這個傢伙的惰性,要他修練武功,還不如殺了他來得好。好在,雨初也知道楊延融會一種奇怪的功法,使用起來竟比可兒修習的絕頂輕功《神行八步》還要高明。那麼這樣想來,楊郎身體上的問題竟然都不是問題了,反而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雨初可以這樣想,龍嘯卻不覺得了。要知道他逍遙一生,嘯傲江湖,稱霸江湖數十年。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甚合他胃口的徒兒,原本想將自己的衣鉢傾囊相授,以待自己百年之後,在江湖中也還有自己這一脈的功夫流傳下來,但是楊延融發生了這種事情,自己的一切想法盡都泡湯了。一個不能修練內功的人,怎麼能傳承他的衣鉢呢?
桑雨初何等聰明!聽龍嘯這樣說,就明白了這位老人的想法,便道:“龍老前輩,既然楊郎不能修習內功了,你老人家何不再多收幾名弟子?我看這幾位叔叔們也都是中上之資,想來將來您的絕學也不至於埋沒了。”
龍嘯聽了雨初的話,灑然一笑,臉上盡是喜色,剛纔的鬱悶一掃而空,郎聲笑道:“對極對極,沒想到我龍嘯活了一百多年了,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還是你這娃娃聰明啊,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楊家的小子們,想要拜我老人家爲師的,都來吧,老夫我一次收個夠。”
楊家七兄弟大喜,盡皆拜了下去,異口同聲地道:“恩師在上,請受徒兒們一拜!”
龍嘯心裡歡喜,扶起了七個徒弟,笑道:“很好,你們都起來吧。”
“謝謝師父!”這當中當然最開心的就要屬老七楊延嗣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有心載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對於武癡的他來說,早已不滿足楊家那點家傳的功夫了,若不是家裡管教得嚴,只怕他早就離家出走,遍尋名師學藝去了。對這個如福星般的弟妹,老七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龍嘯無意中一眼看到了最外圍的兩個年輕小夥子,頓時眼冒精光,招手道:“來,你們倆過來。”
李山,李林兩兄弟正莫名其妙呢,見那白鬍子老頭向他們招手叫他倆過去。這會兒,他們也知道了這老人家是楊哥的師父,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來,恭敬地跪下磕了頭,齊道:“老人家,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