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融呵呵一笑,說道:“你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如今那二十萬匹戰馬已交付給了折將軍。自李繼遷被活捉之後,夏州也亂了起來,折將軍趁勝追擊,率大軍去了夏州。”
聽到這個消息,程昱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他還打算等兵強馬壯之時去進攻府谷,將整個西北一口吞下去的,現在折家憑空多出了二十萬匹戰馬,那得武裝出多少騎兵出來?想起騎兵衝鋒那恐怖的衝擊力,程昱就覺得不寒而慄,心裡也在暗暗慶幸,幸好沒有去打府谷的主意,否則,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程昱心裡在想些什麼,楊延融當然不知道了,他接着又道:“徵遼先鋒將軍楊延融回師雁門之後,已與遼國達成了協議,兩國就此休兵。不過,正在這時,遼國國內恰篷內亂,數十萬自草原上來的遼軍想要將承天太后蕭綽活捉,但蕭後有五十萬大軍在手,又與我大宋達成了同盟,卻也是不懼那區區叛軍的。”
“將軍說得是,說得是!”程昱偷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訕訕的笑了笑。
楊延融點點頭,斜看了程昱一眼,笑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雁門關外那五十萬遼軍如今已歸宋將楊延融調遣了!”
程昱“啊”了一聲,一張大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驚呼道:“這怎麼可能?蕭後如何甘心將大軍交與一個宋將手裡?”
楊延融搖搖頭,嘆道:“所謂世事難料,這也本就令人奇怪了,但它確實是事實啊,你道如何?卻原來是我大宋徵遼先鋒將軍楊延融竟然是蕭後與右武衛大將軍楊業的私生子!蕭後將大軍交與自己的親生兒子手裡,這又有何不可呢?程大人,你說,是麼?”
程昱苦笑一聲,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暗想,楊家與府谷折家乃是姻親的關係,這下子,折楊兩家聯手,這天下何人是其對手?嗯,還有兩人,那就是統領十五萬禁軍的曹、潘二將!哎,在這大宋境內,能與他們抗衡的人也就是太原王和代國公了啊,我這區區的一運城,兵寡將微,如何能與他們爭鋒啊!
楊延融又道:“方今雖然天下大亂,但離一統的日子已然不遠了!折楊兩家聯手,又與太原王曹彬、代國公潘美所部十五萬禁軍聯手,天下不日克定,程大人,本將軍此來,就是想要告訴你,當早作打算啊!”
程昱點點頭,他站起身來,對着楊延順深揖一躬,說道:“多謝將軍提鍥之德,否則,下官若是做出了什麼蠢事兒出來,不僅害了自己性命,只怕我程氏一脈,也必難以保全啊!還請將軍賜下名姓,下官一定在家中設立長生牌位,日夜供奉,以感將軍活命之德啊!”
楊延融哈哈大笑,搖頭道:“這倒不必了,我還沒有死呢,立什麼長生牌位?省省吧,省省吧!”
“下官一片至誠之心,還請將軍不吝賜教啊!”程昱卻是固執得很,他深深的一揖,卻是不起身了!
楊延融無奈,只得道:“本將軍便是楊延融!”
程昱“啊”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將軍便是徵遼先鋒將軍,失敬了失敬了啊!”
楊延融失笑搖頭,將右腿擱於左腿之上,翹起了二郎腿,鼻子裡發出一聲“嗯”!
程昱眼珠子一轉,暗想,如今折楊兩家勢力最大,慕容復那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自然不是其對手了,我還得當早作打算啊!如果此時投了楊將軍,將來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升個節度使之職,那可比如今的刺史風光多了!只是不知道這天下坐北稱尊之人是誰呢?會是楊家的人,還是折家的人呢?不管是楊家還是折家,反正他們都是一家人,再說了,他楊家還有五十萬遼國虎狼之師爲助,看來,楊家人坐天下的機會還要更大一些啊?所謂富貴險中求,此時不賭更待何時?想到此,他離座而起,一撩官袍,對着楊延融行了一個跪拜之禮,口中說道:“將軍,下官願投到將軍門下!還乞將軍收留!自此後永不背叛將軍!”
楊延融微微一笑,忙連上前將程昱扶了起來,說道:“哎,大人何須得行此大禮?真是折煞本將軍了,大人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
戲已然做足了,程昱卻還不起身,直言道:“將軍若是不答應下官的請求,下官今日便是跪死在這兒也不起來了!”
楊延融點頭笑道:“既然大人有心,那麼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你且放心,只要有我楊某人吃的,必然不會餓着了大人你!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
程昱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也順勢站起身來,恭敬的站在楊延融的身邊,儼然將自己視爲了楊延融的門人了。
楊延融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揭開了蓋子來,程昱忙上前道:“將軍,這茶已然涼了,門下這便去換上一杯來!”
楊延融笑道:“不用!嗯,我倒想起一樁事來,如今天下大亂,你這運城雖然自立一方,兵強馬壯,卻還是不夠,這樣吧,自明日起,你自行用兵,將西北給我控制住,若是兵員不足,可就地招募士卒,人數嘛,就限在十萬好了!”
程昱渾身一哆嗦,心裡早已樂開了花,楊延融這樣說,就等於是承認了他的地位了,將來少說也是路轉運使的缺啊!他結結巴巴地道:“將軍放心,門下必然不辱使命,將西北爲將軍治理好!”
楊延融成功收復了程昱,心裡也極是暢快,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那程大人可不要讓楊某失望啊!我還有急事要前往府谷,這便告辭了!”,說完擡足便走。
程昱亦步亦趨的跟在楊延融的身後,不住的挽留他,想讓楊延融在此多留幾日,但楊延融鐵了心的想要早些兒趕回府谷去,哪裡肯在這裡逗留?
程昱執拗不過,只得放他離去,不過,卻也是相送了十里,這才轉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