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沒有想到樑風會說出這樣的不靠譜的話來。
一身白色中山裝的樑風向前走一步,順便看了一眼碼頭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小貨艙,在貨艙的臨近海面的那裡放着一個電船。
樑風沒有瞅到謝曉婉的蹤影,問艾莉絲道:“謝曉婉呢?”
“將謝曉婉帶出來。”艾莉絲吩咐手下道。她的手下點頭應命,走到貨艙上的小屋中,將謝曉婉給擡了出來。
樑風看到謝曉婉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着,嘴裡塞着一塊白布。謝曉婉看到樑風后,那雙大眼睛早已經哭泣出淚花來了,就像是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似的。
“將曉婉放了!”樑風一個箭步便衝向謝曉婉那裡。
倏!
而便是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閃出,便看到一位白色僧衣的和尚飛身閃出,去攔住樑風。樑風看了他一眼,正是那次給陸龍象送挑戰書的那位和尚。
砰——
樑風和少林和尚對了一掌。現在樑風已然是學會了龍象功,成爲陸龍象第二——不,加上樑風的天賦,樑風的雜七雜八的功夫,樑風和陸龍象相比,應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蹬蹬蹬……
少林和尚一時站立不穩腳步,這一掌之間,他連連後退了兩步,纔算是站穩腳步,樑風若無其事的樣子,逼退了少林和尚後,樑風便繼續向謝曉婉那裡攻去。
“放肆!”
而便是在這個時候,艾莉絲嬌喝一聲,身法動起,快如閃電地向樑風攻擊過去。她伸掌成抓,直抓向樑風的脖頸。樑風感覺到,本能下樑風還是有些懼怕艾莉絲的,但此時此刻艾莉絲身法快如閃電地攻來,樑風想躲掉已然是來不及了。
被逼無奈下,樑風只好使出龍象功,右手伸拳。
砰——
樑風和艾莉絲對掌一下,雙雙後退。樑風被逼退到了謝曉婉的身邊,艾莉絲向後退了兩步,有些驚訝地看着樑風:
“你的功夫怎麼長進的這麼快?!”
樑風皺眉,他本以爲自己還不是艾莉絲的對手,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慢慢能夠和艾莉絲並駕齊驅了。
樑風懶得和艾莉絲廢話,轉身便去要解救謝曉婉,可是,當樑風轉過身來的時候,樑風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爲這個時候,謝曉婉的身前已經攔住了四名少林高手,樑風便是身手極佳,也是不可能在一時之間便將謝曉婉給救出來的。
艾莉絲冷笑道:“樑醫生,你不把易容師交出來,就想帶走你的小情人,你覺得可能嗎?”
樑風瞪了艾莉絲一眼,拍了拍手。
隨着樑風用手掌拍出兩聲來,光頭保鏢便押着易容師走出來了,樑風對艾莉絲說道:“現在可以放了曉婉了吧?”
艾莉絲眼神輕蔑地道:“不急。今天好不容易邀請樑醫生你過來,咱們是不是應該談些其他的事情呢?”
“談其他的事情?”樑風笑,“難不成艾莉絲小姐想和我談戀愛?”
“……呵呵,聽說樑醫生愛調戲人,果然不假。”艾莉絲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一股子殺氣從她的俏臉上迸出,“你以爲你帶了這麼多高手手下來到這裡,你就能安全離開這裡嗎?”
樑風笑:“要不然呢?”
“我允許你今天晚上帶這麼多人過來,就是想要將你和你的手下們一網打盡。我真的是恨透了你們。”
樑風冷笑:“艾莉絲,你就這麼自信?你可別忘記了,剛纔咱們兩個對招,咱們兩人的功夫可是有了旗鼓相當的架勢,你想要滅我,老子還想要滅你呢!”
艾莉絲咯咯冷笑:“你身上已經中了毒,還渾然不知——就算是今天我不殺你,你毒發也會身亡!”
“中毒?”樑風臉色猛然一變。
“咯咯——可笑,樑醫生,你很聰明,可是再聰明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你早就中了毒而你還不知道呢!哈哈,真是可笑!”
“艾莉絲,你在亂說什麼?!”樑風瞪着艾莉絲說道。
“我在說什麼,你還是問問任老先生吧——任老先生,請出來吧!”艾莉絲道。
樑風聽言,臉色變了再變。
這個時候,便從貨艙上的小屋中走出了任千丈和任明明。在他們的身邊,還跟着出來了顧傾城。
“樑風,你中了明明給你下的慢性毒藥,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哈哈哈,很快的,這慢性毒藥就會毒發,你今天的死期到了!”
任千丈走出來後,看着樑風洋洋得意的說道。
樑風神色劇變,看向任明明,任明明剛出來的時候,還是看着樑風的,可是,現在看到樑風看向自己,任明明卻是不敢再去看樑風的眼睛了。
樑風問任明明道:“明明,這是真的?”
任明明鼓起勇氣擡起了頭,看着樑風,雙眼已經溼潤起來,對樑風道:“樑風,對不起……三天前那天晚上,我給你拿飲料喝,我在你的那杯可樂裡,下了毒……我……對不起!”
樑風聽言,怔住了。
看到樑風怔住,艾莉絲、顧傾城和任千丈愈發的洋洋得意。
任千丈說道:“樑風,我相信很快的,你身上的毒藥就會發作,這毒藥不發作的時候,你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一旦發作起來,你就會直接斃命,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活你!哈哈哈!”
樑風怒氣衝衝地看着任千丈:“任千丈,你可真夠惡毒的,你的雙腿是我給你治好的,你居然這樣對待老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傢伙!”
任千丈冷哼一聲:“樑風,你就要死了。我很開心。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你害死了我的兩個愛孫,天定雖然不是你打死的,但是說到底,他最恨的人還是你;萬敵則是直接死於你手,你便是再對我有恩,也全部化成了仇恨!”
“你——”樑風氣極。而剛說出這麼一個字來的時候,樑風突然伸手捂住了胸口,表情痛苦地叫道:“疼,疼,疼!”
任千丈見狀,得意的哈哈大笑,“樑風,你毒發了。你就去死吧,哈哈哈!”
任明明見狀,神情一緊,身子情不自禁地就要向樑風的身邊走來,可是卻被任千丈給伸手攔住了。任明明看着樑風,搖着頭,流着淚,無語凝噎。
樑風看了一眼任明明,眼中盡是憤恨之意,突然神情猛一猙獰,臉上肌肉扭曲,樑風用力捂着胸口道:“我要死了——”
說完,樑風悶嗚一聲,便倒在貨艙的地板上了。
艾莉絲笑了,顧傾城笑了。任千丈更是哈哈狂笑。任明明還在哭。
樑風能夠死在自己的手上,任千丈感覺很自豪,這麼多人要殺樑風,始終未果,到了自己這裡,自己只是略用小技,就借任明明的手殺了樑風。
任千丈走到了樑風的屍身面前,看着樑風的屍身異常興奮地說道:“樑風啊樑風,你縱是個厲害人物,不還是落得了一個死於非命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任千丈狂笑不止,可是,笑到最高興的時候,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爲他的脖頸被人給掐住了。
而掐住他脖頸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掉的樑風!
但見樑風還趴倒在貨艙的地板上,還是那副倒下去的姿勢,只是他右手直出,一把掐住了任千丈的脖頸,任千丈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艾莉絲、顧傾城、包括痛哭的任明明,都是大吃一驚。
反倒是樑風的那些手下們,如寧彪秋葉他們則是很淡定的表現。
“任老,你倒是笑啊。笑得再大聲一點,我怎麼聽不到你的笑聲了?”
死去的樑風的身子動了起來,說着話,便站起身子來,同時將任千丈給凌空提了起來。
被提得雙腳離地的任千丈瞪大了眼睛,他的呼吸越來越急,根本就是說不出來話。
原來,樑風根本就沒有死!
換句話說,樑風根本就沒有中毒!
任千丈極是不解,他轉動眼睛看向自己的孫女任明明,任明明此時已經驚呆了,她的表情很豐富,說不上來因爲樑風的沒死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樑風還不想殺掉任千丈,一把將任千丈給鬆開,推了任千丈一把,任千丈這個老東西本就老骨頭一把,弱不禁風,被樑風這樣一推,更是翻了兩個跟頭,纔算是停下身子來。
任明明回神過來,她看着樑風,然後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任千丈的身邊,扶住了自己的爺爺。
樑風騷包一笑,目光掃向艾莉絲、顧傾城她們,目光也在任明明的臉上掃過,任明明和樑風的眼睛對視一眼,便趕緊移開目光,不敢直視樑風的目光,樑風也沒有多停留,最終目光落在了任千丈的身上,走向任千丈,任明明扶着任千丈向後退了兩步。
樑風見任明明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便沒有步步逼近任千丈,在離任千丈的身體還有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任千丈說道:
“任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死掉。”
“……”
面對樑風的裝逼,任千丈說不出話來。
樑風轉頭看向艾莉絲和顧傾城,“你們真是煞費苦心啊。艾莉絲小姐,顧小姐,我沒有死掉,你們是不是很意外?”
“……”艾莉絲和顧傾城同樣沒有理睬樑風的裝逼。
艾莉絲和顧傾城都看向了任千丈。
因爲可是任千丈找到她們合作的,說樑風已經中毒了。
任千丈則是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孫女任明明,看着任明明道:“明明,你……你居然敢騙爺爺!”
任明明搖頭。
樑風道:“任千丈,明明她沒有騙你。她確實給我下毒了,只是我運氣好,沒有中毒而已。”
“你……”任千丈看向樑風,一時說不出話來。
樑風騷包笑:“任老,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就沒有中毒?”
“……”
“反正今天的時間充裕,那我就給你們講講我爲什麼沒有中毒。也好讓你們在死前死得明白。”樑風笑道。
“三天前那天晚上,明明給我拿飲料。她在飲料裡下了毒,我是不知道的。就是在剛纔之前,我都不知道明明那天在飲料裡下了什麼。因爲我聞過那飲料,我這麼高明的醫生都聞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說到這裡,騷包的樑風看向任千丈,“任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毒藥是無色無味的吧?”
任千丈氣得冷哼一聲。
樑風繼續道:“在任明明將飲料遞給我的時候,我想都沒有想的就要往嘴裡灌,可是,在我就要將飲料灌進嘴裡的時候,任明明突然間拉了我一下,碰灑了一些飲料。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我問明明怎麼了,明明卻說了一堆莫名其妙、十分矯情的話——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飲料有問題了。”
“然後,明明大概是不忍看着我喝下飲料,便藉口說去洗手間洗一下灑在她胳膊上的可樂污漬。明明進去洗手間有五分鐘之久,我就愈發地覺得這事情不對勁。於是,我就在明明在洗手間裡的那個時間段裡,悄悄將那杯有問題的可樂給換掉了,走到冰箱前,從冰箱裡又拿出來一瓶打開,將那瓶有問題的可樂便推到了沙發底下,我想,那杯有問題的可樂現在還在沙發底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