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出去——把他給轟出去——”
“好不知禮數的小輩,快滾下臺來!”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這麼沒教養,跑到這裡瞎搗個什麼亂?”
……
站在臺上的樑風立即就感覺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語言攻擊。甚至樑風都看出來了,如果這些老傢伙們手裡握着青菜或者生雞蛋的話——自己會不會就成爲那遊街示衆的清朝囚犯了?
臺下的周定昌,嘴角浮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由心想:這個傢伙是傻X嗎?竟然做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
坐在周定昌身邊的周濤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見周定昌一臉的鄙夷笑容,他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
“這個傢伙真是不怕千夫所指!”
“這個傢伙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怎麼比我都沒有腦子?”猿猴也笑呵呵地看着臺上的樑風說道,頗有嘲諷和自嘲的意味。
倒是狂人任萬敵眯着他那一雙大眼睛看着臺上的樑風,眼神之中透着精光,不乏欣賞之意。
(這個傢伙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他要怎麼下臺?……如果他下不了臺,看來自己要幫他一幫。)
任萬敵看着這被樑風搞得失控的會場,心裡暗自思忖道。
哪知,樑風這個傢伙面對這千夫所指所罵的時候,竟然絲毫不懼。
哐——
一聲大響!
樑風突然在演講桌上拍了一掌,咔嚓一聲桌面破裂開來。演講臺上的話筒被震落歪倒。
因爲話筒開着,所以樑風的這一拍之響就像是打了一個轟雷一樣的響徹在與會衆醫生的耳朵裡。
震耳發聵!
可是,會場內卻變得:
靜。
死一般的靜。
也不知道是樑風的逼裝得太是逼真,還是樑風的氣場震懾住了全場,會場裡竟然靜得落針可聞!
周定昌嘴角的那一抹好看的弧度不由得僵硬住了……他沒有想到樑風這個傢伙竟然裝逼到了這一種境界!
任萬敵卻是咧着嘴無聲的笑着。
站在臺上的樑風掃視了一眼會場中所有的與會醫生,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劉國彬。樑風把那被自己震落歪倒的話筒扶正,大聲說道:
“我是受邀過來參加這國家醫術交流會的——就是要轟我走,也是趙部長轟我走而不是你們這些和我平起平坐的與會醫生!”
“————”
“你們這些老傢伙們仗着有些資歷,就聚集在這裡講些沒有任何意義的理論——這和那些作協,體協,婦協交流會有什麼區別?!——都是在這無病呻吟,一大幫子人在講一大堆廢話!”
“————”
樑風突然感覺很自我良好——自己就像是一個大人物似的,站在這臺上訓斥這些老傢伙們,還真是有一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感覺!
“你是與會的醫生?……”
就在這時,袁傑走上演講臺,站在樑風的身邊臉色有些不悅地說道——剛纔劉國彬在臺上演講的時候,袁傑覺得這個老傢伙可能要演講很久,所以就出去走動走動——沒想到,剛走出去沒多久,就有工作人員跑來對他說會場裡發生了駭人聽聞的事情。
當袁傑趕回會場的時候,樑風正意氣風發地“教訓”着這些與會的老醫生們——這讓袁傑當場就愣住了。
首先,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時之間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其次,他覺得站在臺上的這個小夥子講的還蠻有道理……
可是,這國家醫術交流會畢竟是他受趙部長之命主持的。現在有人跳出來好像要砸場子似的,他就不得不出來管一下了。
看到袁傑現身,那些與會的老醫生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立即又炸開了鍋:
“袁秘書——這個傢伙是誰啊?他是來破壞咱們醫術交流會的吧?”
“是啊,袁秘書——快趕這個傢伙出去!”
“袁秘書,這個傢伙肯定是一個冒牌貨,快報警吧,他嚴重擾亂了國家醫術交流會的秩序,要依法辦他!”
……
聽到會場中那些與會醫生們的一致聲討,袁傑雖然覺得樑風這個傢伙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可也不得不順應大家的意思。看向樑風沉聲說道:
“這位先生,我懷疑你不是受邀來的與會醫生,請你不要再無理取鬧,請你出去——否則的話,我可真的要報警了!”
樑風正眼看着袁傑,並無不滿——說實話,剛開場的時候,袁傑那小有幽默的開場詞倒是給了樑風極好的印象。
樑風從中山裝的口袋裡摸出一個邀請函,遞向袁傑說道:
“袁秘書,這是我的邀請函。”
衆人驚訝——這還有天理嗎?怎麼這樣的冒牌貨都有邀請函?
——難道是因爲這個傢伙長得帥嗎?
袁傑接過樑風遞給他的邀請函,打開邀請函看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突然擡起頭來看向樑風問道:
“你是華夏名醫樑權的兒子?”
因爲樑風所持的邀請函上寫的是樑權的名字——那天趙部長親自去他家拜訪的時候,本來就是邀請樑權來參加這國家醫術交流會的。可是沒有想到樑權的腿病還沒有好,就答應了讓他的兒子樑風過來代他參加了。
“是的。”樑風答道。
袁傑點了點頭,臉上卻是不由得現出爲難之色。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那個連自己的腿病都治不好的名醫的兒子啊?”
“就是——樑權是華夏名醫,可是,他既然是華夏名醫,爲什麼連自己的腿病都治不好,還讓自己的兒子代他來參加這國家醫術交流會?”
“我看啊,樑權的華夏名醫名頭是名不副實吧?——他不來參加這會議,他是怕來了之後,遭大家的恥笑吧?”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
在這些與會醫生冷嘲熱諷的時候,樑風的火氣再次上升了一個程度!
樑風的眼睛赤紅,他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