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看着慕凝芙此時難受的樣子,很是擔心,慕青更是想着她背後的刀傷未愈,若是再這樣的憂思纏繞着,要怎麼樣才能更快的癒合啊。
“公主,並非我和之桃刻意隱瞞啊,而是我們都是爲了公主好,纔會如此的。”
“哼,爲了我好,就是要把事情瞞着我,不讓我知曉。像個傻瓜一樣的被矇在鼓裡嗎?”
慕凝芙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加大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出來她心中的難受與鬱悶。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是被大家排斥着一樣的。以前是這樣,不管是墨啓修還是柳如眉都在瞞着她,暗地裡騙了她將近六年。如今她已經是慕凝芙了,可以還要忍受着這種鬧心的滋味。
之桃決定和慕凝芙道出實情,那段過去。還有穿插着她在內的關於慕凝芙還有洛川景的過去,那麼糾結的曾經。
“公主,之桃這就和你說實話吧。不過你要是全部都回想起來了,可千萬不能輕賤了自己。還有要答應之桃,好好的養傷,這樣才能在大皇子成婚之前趕到越國啊。”
“說吧。”慕凝芙此時已經穩定了下來,靜靜的聽着之桃的講述。
“曾經,楚國皇子在來越國參觀的時候,作爲公主的你是要去迎接的。誰知道僅僅一面之緣,你和洛川景王子就彼此瞭然對方了。之後你們時常互通着書信,有時候你會讓之桃去幫你傳達要說的意思。”
“ 後來呢?”
慕凝芙感覺這就是一個愛情故事,只是結局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歡喜。不然慕凝芙又怎麼會嫁到蜀國,成了寒王妃。不然洛川景每次見到她時,眼神之中閃爍着的東西,能不叫悲傷嗎?慕凝芙只是覺着他每次離去的背影,都像是永別。
之桃說着的時候已經獨自先掉淚了,因爲慕凝芙的悲劇在她看來,就是不應該發生的。所幸還撿回了一條性命,否則還不知道她現在是在伺候着誰呢。
“之桃,你慢點說吧,讓自己和公主都緩緩。”
之桃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脂粉已然是有點花了。但是沒有在意那麼多了,就繼續說着。
“後來,公主和王后表明了心跡,王后當時沒有反對。那時候公主還拉着我一起去大漠放着紙鳶,正好洛川景王子策馬而來,欣喜的就要去和越王提親,誰知道越王顧及着蜀國的兵力,怕蜀國以爲越國和楚國兩國相交是另有所圖,當時並未答應洛川景。”
“公主情急之下,就和洛川景策劃着兩人一塊兒私奔。越好的日期,公主在之桃和慕青的掩護之下,出了城。去到了說好的回望崖邊,結果等了一天一夜洛川景並沒有如約而至。公主傷心之下,就跳崖了。”
之桃實在是忍不住了,乾脆就抱着慕凝芙哭了起來。當初得知慕凝芙掉下懸崖的消息,她還不知道有多麼生不如死,還
想着要和慕凝芙一起奔赴黃泉的。
“好了,不要哭了。”
慕凝芙無奈的看着之桃,也真的是苦了她了。明明一直就是她在幫着慕凝芙承受着那些苦痛,卻還要費勁了心思的去瞞着她。慕凝芙突然就覺得自己很是自私,因爲自己一時的好奇心,也就沒有顧及上之桃的感受了。
之前還是很羨慕着慕凝芙,擁有着的東西都是幾近完美的。公主的位分,父皇母后的寵愛,還有兩個兄長的疼愛。就算是因爲和親嫁到了蜀國,成了寒王妃,但是還是比葉妙璃要幸福的多。
現在看來,即便是慕凝芙也是有着自己的無可奈何,否則又怎麼會因爲傷心欲絕就要跳崖尋短見?感情就是禍水一汪,而不是說那張美顏。
慕凝芙忽然間就覺得頭疼欲裂,四周的聲響都變成了折磨人的利器,在她的腦袋裡面炸開了。捂着頭,痛苦的叫着,之桃一下子失去了法子,無助的看着慕青。
好在慕青還會着一點把脈之術,抓起慕凝芙的手臂,給她號脈。
“之桃,公主的脈象已經紊亂了。你說會不會是因爲剛纔所說的故事,的確是刺激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叫寒王過來?如今只有靠他了。”
慕青雖然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爲何如今還能夠靠着那個癡傻的寒王,但是還是聽了之桃的,跑過去找墨錦寒了。推開門的時候,墨錦寒已經躺在牀上了。慕青馬上就轉過身去,說着:“寒王,王妃不知道怎麼了,脈象突然就紊亂了。”
墨錦寒刷的一下就起來了,過去看看慕凝芙的樣子。她正痛苦的抱着頭,墨錦寒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難道要再輸一點真氣往她的體內,但是沒有習武的人突然間就接收那麼多外來的真氣,怕是受不了。
“還是叫大夫過來瞧瞧吧。慕青你不是會武功的嗎?找得到銀針嗎?知道她的天應穴在哪兒嗎?對着穴位紮下去,就可以了。”
墨錦寒一時也忘記了自己要隱瞞的事情,沒有想那麼多,就急忙對着慕青就說了那麼多的話。愣得慕青站在原地杵着不動了,不是聽說寒王癡傻不懂事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墨錦寒還沒有緩過來,對着慕青催促着說:“快去啊。”
慕青這纔回過神來,在扎針之後,慕凝芙漸漸的睡下去了。慕青和之桃也被墨錦寒突然的襲擊暈倒了,墨錦寒輕聲對着她們兩個說了聲“抱歉”,就把她們兩個安放在慕凝芙的身邊睡下了。
估計第二天她們醒來之後是全然不會記得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了吧,這樣雖然對她們的身體有點小影響,但還是沒有大礙的。
“桑圖,你此次去楚國打探的怎樣了?”
“啓稟寒王,此次去楚國,除了發現了玉霞子背後暗藏的勢力以及中心人物之外,還發
現了楚國的大皇子洛川景就在蜀國,一直都在。不過洛川景和玉霞子之間有些不和,似乎是因爲越國公主慕凝芙的事情。”
“大膽。”
墨錦寒聽着桑圖直接就呼慕凝芙的名字,感覺是大不敬了。桑圖沒有意識到慕凝芙已經是寒王妃了,對她必然是要和對寒王一樣的歷屆。
“寒王恕罪,一時疏忽了就直呼王妃的名字。”
“沒事,繼續說吧。洛川景他是楚國的大皇子,和慕凝芙之間又有着怎樣的糾葛?”
墨錦寒心中的疑問就要揭曉了,他既希望自己知道,又不希望自己知道。因爲之前青龍所查到的消息是慕凝芙在越國並未許婚,但是她之前在夢囈中提及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桑圖看着寒王的表情凝重,但是眼下自己已經不得不說了,若是不說出來,墨錦寒必定會大怒。
“寒王,王妃之前在越國的時候,尚未被蜀王許婚給寒王。王妃她和洛川景有着私奔的約定,但是被玉霞子關進了暗房的洛川景失約不至,王妃爲了他曾跳崖意圖自盡。只是後來奇蹟般的又復活了。”
墨錦寒的手心已經被捏出了一把汗,她曾經爲了另外一個男人跳崖自盡了?那麼爲何在見到那個曾讓她傷心欲絕地男人的時候,她還是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慕凝芙,你究竟藏得有多深?莫非比我還要深麼?
“寒王,還有一事,桑圖此次從楚國回來並不是直接就找到了寒王的。而是先回了一趟蜀國,朱雀的事情我已經聽青龍說過了。如今她在宮裡也是得到了盛寵,只不過不是長久之計。皇后還在冷宮沒有被放出來,至於御史大人的大夫人已經被處以死刑。據說是墨啓修偷偷的下旨的。”
哼,果不其然,他墨啓修還是害怕謠言四起的。當初自己做下的事情,如今畏畏縮縮的不敢去承認是爲何?只是因爲他墨啓修本就是小人得志,僞君子。只是大夫人死的的確是有點冤枉了,應該被處以極刑的是柳如眉。
要不是她的慫恿,當初墨啓修又怎麼會痛下殺手,對着葉妙璃母子下毒藥?
“知道了,桑圖。你一路上也勞累了。是否願意和我一同前往越國?青龍不在,你在的話也好有個照應。好幾次我都差點就和她坦白了。”
“恩,遵命。只是明兒個還不知道要怎麼和之桃慕青她們解釋。”
“這個,我相信你有那個能耐。”
桑圖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覺,因爲就在剛纔他似乎是看見了寒王笑了。只是嘴角輕揚的笑,並沒有太過於誇張。桑圖想着,突然記起來了自己還揹着青龍給他的囑託,要把一封書信交予慕青姑娘。
只是眼下寒王妃不適,自己也不宜去打攪了。於是就跟着墨錦寒回房休息去了,明日的的事情,自然會有辦法解釋 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