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等待

下午上完課,董晨林和張倩就一起騎車回家了。

路上,張倩和董晨林還相互聊了一下各自的初中。張倩家的情況和董晨林家很相似,都是典型的沿海城市農村家庭。其實相互接觸聊天多了,董晨林才發現張倩也是很爽朗外向的個性,她和王靚身高相同,身材相似,唯一不同的好像就是王靚披散着長頭,而張倩是扎着馬尾辮,還多了一副眼鏡。

在和一般同學的交往中,董晨林並不會刻意找話題聊天,因此一路上,他們的談話並不是很多。董晨林先把張倩送回了家,然後纔回家。並約定星期天下午4點半過來接她,一起去學校。到張倩家門時,張倩母親本來熱情的招呼董晨林進來坐一下,也被他以急着回家爲理由拒絕了。

董晨林這次放假回家,媽媽對一件事情很奇怪,爲什麼她沒有帶髒衣服回家。媽媽問他原因,董晨林笑着說自己長大啊了,以後都自己洗。但心裡卻對他的媽媽說:“是因爲張蕾不讓我再帶回家讓你洗了。”不知不覺,張蕾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下午結束後,張蕾也回到了家。其實她上午就很想和董晨林說說話,她和他這種好似的冷戰,她也很累,並且很不開心,雖然冷戰是她自己一方造成的。越想去找他,身體越不聽使喚。但她不想和他的問題拖的太久,她受不了,她很想見他,很想好好的看看他。冷戰不到一天,她卻感覺好像過了一季。於是中午,她給他寫了紙條,約他星期日的電影院見面,到時既可以面對面說清楚,也可以看電影。

晚上洗完澡,她坐在自己房間的課桌前,又拿起了皮卡丘玩偶,看着玩偶,就像看到了他,自言自語說道:“就怪你怎麼能讓別人對你有好感?我寧肯全世界的其他女孩都不喜歡你......。對不起,後天見面我一定給你道歉。你會原諒我對不對?”她瞅着玩偶發呆,直到媽媽叫她出來吃夜宵。

第二天,李萍來找張蕾玩,她們自從高中以來,還沒一起出去逛過街。張蕾想到明天晚上和董晨林有約,正好可以出去買件新衣服穿給他看。自然就歡喜的和王萍出去逛街了。

張蕾和李萍來到一家服裝店,她挑了一件白色飄帶襯衫和藍色裙子搭配。穿好後問李萍如何。李萍不僅驚詫道:“初中時還沒看出來,現在才發現你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美女。”張蕾不禁微微一笑。

但李萍又奇怪的問:“以前買裙子都是膝蓋以下的。爲什麼這次是膝蓋以上的?”

張蕾臉一紅,連忙解釋道:“沒什麼,就是想買一件和以前風格不一樣的。”

李萍瞪着眼睛,不相信的問道:“說實話,是不是和男孩子有約會?”

張蕾沒回答她的問話,連忙岔開話題:“天不早了,我們買了趕快去別的地方逛一下。”說着轉身躲到換衣間。

李萍不依不饒,在換衣間外說:“果然是男孩子,是不是我們班同學?”只聽見李萍在又外面喊道:“看我以後找出真相,你藏不住的。”張蕾躲在裡面當沒聽見,臉上已陣陣發燙。

第二天張蕾就待在家裡,慢慢的等待晚上的到來,幻想着和他第一次看電影。

今天只有媽媽和她在家,爸爸出差考察去了。爺爺奶奶住在同一個小區的另一個住宅樓裡。下午五點左右,媽媽忽然接到奶奶電話,說爺爺老毛病心臟病又發作住院了。媽媽帶着張蕾匆匆忙忙趕到沙河人民醫院。幸虧搶救及時,沒生命危險,問題不是很大, 但需要住院幾天觀察。奶奶年齡也很大了,因此媽媽讓張蕾也暫時呆在醫院幫奶奶一起照顧爺爺。自己要辦理各種住院手續,報銷報備手續,和回家收拾住院物品和拿各種證件等事情。

張蕾是個很懂事的女孩子,爺爺的健康自然最重要,因此也想不了那麼多,看着爺爺的吊瓶進度,買晚餐,拿藥,打水等工作自然是分內的事情。

轉眼到了6點,當她心裡想到和董晨林的約定,心裡很是着急,但現在她不能離開,她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他或許已經到了,也許已經在等了,她沒有辦法通知他,她心裡開始很慌,開始擔心,他在她心裡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她的臉上有些蒼白,汗珠開始從她的額頭滲出。但她只能無奈的坐在爺爺的病牀邊,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的滴入爺爺的血管。

注:現在是1999年,手機還沒有誕生或者進入中國,只有那些土豪老闆們拿的大哥大,還有大人們拿的BB機。一般中學生們是沒有這些通訊工具的。

星期天下午,董晨林4點半就到了張倩家了。張倩媽媽還要讓董晨林進來坐一會,喝點水。董晨林怕耽誤晚上6點和張蕾的約定。就推脫了,簡直是有點拖了張倩走了。

董晨林5點10分就到了宿舍,他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洗了臉就出了宿舍。5點半到了電影院,看到電影院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張蕾還沒來。就去看了下今天有什麼電影。

晚上有3場:6:20-8:00寶蓮燈、8:20-9:50喜劇之王、10:10-11:50一個都不能少。

他想到可以一邊看電影,一邊和張蕾說說話,不禁喜上眉梢。

結果到了6點,張蕾還沒來。董晨林就站在電影院門前的售票處傍邊,四處張望着。

星期天人本來就很多,現在人們已經開始買票進場了。董晨林不知是否先買好票,還是等張蕾來了再買票。他一直看着張蕾家的方向,但張蕾還沒出現。

6點半,第一場電影已經開始,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看電影的人們已經進入了電影院。現在門前已經沒有人,只有電影院前面的小廣場,有幾個散步的路人。

“她不來了嗎?”董晨林不禁想着,“或者她忘記了今天我們的約定?”

董晨林又拿出紙條,一邊看一遍尋思:“難道我記錯時間了?是下個星期?”他又確認了一遍紙條,上面清楚的寫道,這個星期晚上6點。是張蕾寫的字,因爲他已經很熟悉她的字體了。

止到7點半,張蕾仍然沒有出現,董晨林站的有些累,於是坐到了售票口前面的臺階上,他已經顧不了坐的位置是否髒了。

到了8點,寶蓮燈已經結束散場,她仍沒出現。董晨林呆呆的坐着:“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後悔了,不來了?”“我要不要先買票,如果她來了,沒有票了,不是很糟糕。”他就這麼坐着,一直亂想着。喜劇之王已經開始了。剛纔他附近來往的人們都已散去,這裡又剩下了他自己。

等到9點半,董晨林現在口有點渴了,於是在旁邊的商店買了1瓶礦泉水後,又坐在了臺階上,喝了2口水後,開始用一隻胳膊撐着腦袋,自言自語道:“她也許是有事沒來。我明天早上問問她好了。”“不是家裡有事吧?”董晨林心裡一緊:“千萬不要是壞事,還是沒事的好,只要她平平安安的,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重要。我今天就當是在這裡腦袋放鬆一下,爲明天學習用腦做準備了。”

時間到了9點50分。

“學校10點半要關門,我該回去了。只要她沒事就好。不過電影院離她家這麼近,也不會有事的。”

他一邊想着,一邊全身疲憊的起身,忽然一個穿牛仔褲的高挑女孩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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