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又一次主動地出現和古雨濛談判。每一次丫蛋的出現總是會自帶音效:本次通話將消耗十個積分……古雨濛的耳朵裡都快聽出了老繭。
但,丫蛋總是喜歡說這句話來氣古雨濛,她不聽也得聽,聽也得聽,聽了還好,不聽的話,那幾多說幾遍,這讓古雨濛十分想重做系統,把丫蛋做成丫的。
“你出來幹什麼?”
古雨濛覺得丫蛋的突然出現一定有事,沒有事也會造點事情出來給古雨濛帶來一些難題,有的時候丫蛋偶爾也會客串一回財迷,慫恿古雨濛到處尋找絲綢黃金。
古雨濛不吃那一套,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元昊身上。
男人都被搶走了,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沒到手的二十張一千萬兩黃金一張的金票,現在還沒姓古吶,別兩頭不顧,到時候落得一個人財兩空。
精打細算的古雨濛在心中把算盤打得啪啪響,最後敲定了一件事:先拿錢,後搶人。
看幽蘭瘦弱的樣子肯定打不過古雨濛。古雨濛暗自把拳頭捏得緊緊的,雖然不如沙鍋那麼大,但也比蒜頭大好多了好吧,看幽蘭咳咳喘喘的樣子,就知道她經不起古雨濛幾番折丨騰。
然而。
丫蛋可不那麼想。古雨濛是什麼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但是她不瞭解幽蘭,一位她不太瞭解的人,丫蛋是不會走出判斷的。因此古雨濛在心裡嘀咕的時候丫蛋是十分清楚滴~~有些小秘密別人不知道,丫蛋可清楚得很。
所以,丫蛋在偷笑。
“你笑什麼?小心我把你的名字改地再難聽些。”
丫蛋選擇暫時妥協:“我看你在美團內查詢一些藥材,怎麼,你想看開藥鋪?”
古雨濛冷哼一聲:“本公主會去開藥鋪?你也不想想本公主現在……”古雨濛突然不想把金子的事說出來,免得丫蛋像是得了瘋病似的,“今時不同往日,本公主沒錢開藥鋪。”
“你不是要爲幽蘭治病麼?”丫蛋的語氣似是帶有目的。
古雨濛很驚訝,“你能偷聽到我說話?”
“無意之中聽到的。”
古雨濛嘆口氣:“本公主也不知是否能做到,支氣管炎,尤其是慢性支氣管炎,不太好治療喲……得一點一點的用藥……”
“美團內有止咳糖漿,一瓶見效。”丫蛋說,“不過,你似乎沒積分呀。”
古雨濛晃了晃腦袋:“你說什麼呀,我沒聽到,信號不太好,你再說一遍……喂?”
丫蛋沒好氣地說道:“你聽到了,我知道你聽到了,宿主呀,你一個大姑娘,如此厚臉皮,是不是不太好?”
“誰是大姑娘,老孃……”
古雨濛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猶記得那是一個午後,她和元昊二人,在雁歸關北屋內,也不知道是吃了些什麼,或者喝了些什麼,二人竟然……
今時不同往日,昔日的他,已不再是今天的他了,他的心上,已是有了別人……
猶記得在那一處瀑布下,古雨濛在水潭內,任憑清水在自己的肌膚上滑落,她幽幽地對元昊說:“你射一支箭吧。”
那是她第二次用美團幫他,現在,她又要用美團幫他,但幫的已不在是他。
“我感覺得出來,你是不想讓幽蘭活。”丫蛋淡淡地說,彷彿似是有了幾分人性,但,在古雨濛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種情愫在心頭縈繞,不想讓她活?是的,古雨濛是有這種想法,但這種想法也是臨時出現的,現在沒有了,她現在只是不想讓她好好的陪着元昊而已。
愛情都是自私的,不親身經歷,又怎知愛情之路如此艱辛,能在一起已是不易,相伴到老更是難上加難,真羨慕那些能夠白頭偕老的人兒,宛如神仙眷侶。
人們都在期待着愛情的到來,但又在恐懼悲劇出現,害怕自己就是那悲劇的主角,回過頭來,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路,發現原來愛情並不是悲劇,也不是喜劇,而是一場成長的獨角戲。
在失敗中成長,在戀愛中沉迷,在清醒之時沉醉,在混亂時痛苦。
愛情就是一杯冷暖香濃的茶,添得水越多,就越發的清淡,時間久了,茶涼了,看着旁邊的冷飲便覺得如此美味,喝得多了,卻發現依然不如哦你觀察解渴,但卻還是忘不了冷飲的清涼。愛情就是一杯喝起來沒味,看起來透明的白水,它存在,可以觸摸,可以感覺,平時並不起眼,但需要的時候,才發現它有多麼重要。
古雨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愛情的滋味,心中所想的,竟然都是元昊的喜怒哀樂,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習慣成了自然,自然成了血液裡流淌的基因,無法改變,一旦改變,必痛徹心扉。
她的身子已是他的了,還記得餘音爲自己整理好的那一抹殷紅,在箱子地下被紅布包起來整齊的躺着,等某一天,見到元昊母親的時候,她會把那塊紅布包裹的白布,含羞地交給她,讓她驗證自己是否是處.子之身,想到此,古雨濛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也許,是自己想得遠了。
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想這些的,天寒地凍……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走什麼,心好亂。
丫蛋在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古雨濛,便又一次主動開口,“有一個問題要告訴你。”
“什麼?”
“止咳糖漿需要實名制。”
噗!!
古雨濛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什麼?要身份證是不是?”
“嗯哪。”
古雨濛真想把丫蛋揪出來:“現在哪有身份證,你有嗎?你讓幽蘭去派出所報個戶口辦個身份證,需要拍照片不?你能不能告訴我點有用的呀……”
“那是強力枇杷露,必須要身份證……”丫蛋絕不妥協,原則該堅持但依然堅持。
“那我的身份證行不?”
“NO。”
“你有身份證嗎?”
“再給你一個NO。”
“你什麼時候學會英文的?”
“這不是我們談話的重點,對了,我還有一句話沒有對你說。”
“本次通話將消耗十個積分……”古雨濛和丫蛋同時說了出來。
“如果你下次再對我說這句話,我就和你絕交!”
丫蛋不服輸:“宿主,那就絕交嘍……下次有事,可別找我喲,我有重要的事情去辦。”
古雨濛喚了幾聲,丫蛋還真沒出來……
“本次通話將消耗十個積分?”古雨濛學着丫蛋的語氣說了一句,丫蛋還是沒有出來。
古雨濛並沒有打算不爲幽蘭治病,只不過,丫蛋還告訴古雨濛,配製中藥的方子裡,還缺少一位非常重要的藥材。
罌粟。
這是沒有辦法尋找到的,這是禁品。
古雨濛開始頭疼。
丫蛋也沒有辦法。並且這種東西,沒有辦法用其他的藥物取代,換了藥物,那配方就變了,療效也變了,會不會吃死人不知道,反正對幽蘭的慢性支氣管炎沒有任何療效。
幽蘭主動拜訪古雨濛更讓她覺得心慌,尤其是在答應了元昊之後,卻是因爲找不到藥材而心中有愧,說到底,再胡鬧的古雨濛,內心深處,依然是善良的,她也不忍心看着幽蘭咳咳喘喘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幽蘭來的時候交給了她一柄匕首,做工很精細,刀刃很鋒利。
古雨濛第一眼便覺得這匕首應該很值錢……不知道美團可以不可以兌換積分。
“不可以。”丫蛋回覆宿主,“你長點心好麼?”
幽蘭的樣子總是能讓古雨濛想到紅樓夢裡面的林黛玉,身體孱弱,整日病怏怏的,但卻有一種病西施是美感,如果這是一種美的話,那麼古雨濛寧願不要。
“幹嘛給我匕首,想讓我自殺呀?”
“不是我給你的,是他。”
“他是誰?”
幽蘭微微一笑:“你明知道我說的他是誰,對嗎,你還明知故問。”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誰呀?”
幽蘭妥協了:“好吧,是元昊。”
古雨濛連忙把匕首塞回到幽蘭的手中:“我不要,他是你丈夫,又不是我老公。”
“老公?”幽蘭一驚。
古雨濛一塄,忽然想起在這異世界,“老公”特指太監。便忙着改口,還沒說話,就聽幽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是‘老公’。”之後,幽蘭哀傷道,“他與我成親止後,與老公無異。”
古雨濛似乎沒有聽懂幽蘭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公是太監的代名詞,傳到了現代之後,才被用做丈夫的俗稱,老公老婆稱呼氾濫的年代裡,大多數年輕人已經忘了老公其實是指太監的。
如果元昊是太監的話……
怎麼可能咧!
元昊乃是真男人,持久有力,後勁十足!那可是古雨濛親測之後的結論,怎麼可能是太監?
幽蘭你……
想到此,古雨濛一怔:“你們?”
“嗯。”幽蘭無奈又苦澀地點頭,“我們並未同房。”
哎喲喲……
古雨濛心情大好,這話說滴……古雨濛突然又受害者變成了安慰者,“沒事沒事,早晚會同房的,不是麼?這男人呀,也是會害羞的,再說了,你自己不會主動麼?”
“我,主動?”幽蘭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層紅暈,宛如朝霞披露,又如紅花綻放,“女子怎麼,可,可以主動呀!”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用強的呀,繩子有麼,綁起來,要是不行的話,下藥,什麼迷魂藥呀,蒙汗藥呀,每樣來一點,來一個混合新動力,總一一個辦法讓他就範,我就是那麼幹的,不過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藥……我剛纔說什麼了?”
幽藍漲紅了臉:“你們……已經有了,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古雨濛突然捂住了滾燙的臉:“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