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詢問丫蛋剛纔搗鼓出來的那一團肉到底用了多少積分。
丫蛋輕描淡寫地回答:“不多啊,一萬五千積分,一萬積分是原料,五千積分是手工費……”
“噗嗤!!”
古雨濛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被丫蛋如此強賣。
一萬五千積分,那麼點的肉,需要一萬五千的積分,丫蛋你開玩笑呢是不是,老實交代,到底多少積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實交代以後說不定我能給你介紹個好的男朋友。
丫蛋說道:“真是一萬積分,現在美團總部鬧禽流感,你剛剛要的那些肉都是帶病毒的,但是沒有肉了,所以,很貴。”
古雨濛心想你這邏輯不對呀,明明是有問題的肉還收那麼貴的積分?
忽悠人的吧?
丫蛋正要說話,卻見古雨濛突然退出了美團。
原來是因爲剛纔的十香肉,真的引起了幾個人前來盤問。
這是幾個古弘胤的探子,不屬於任何部門,直接歸古弘胤指揮,他們除了忌憚九皇子古晟污之外,他們不害怕任何人。當然,古弘胤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怕自然是會怕的。
幾個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頭頂圓乎乎的類似與近現代二戰時期英國的鋼盔,鋼盔上還插着一根黑色的翎羽,不知道是公雞尾巴還是母雞尾巴。
這些人因爲不受任何部門管轄所以橫行霸道,和明朝錦衣衛比起來權力沒有那麼大,但卻比明朝錦衣衛還要囂張。而且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們所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只有他們腰間懸掛着的上書有“大明殿直屬”五個大字的腰牌,證明着他們看來還真不是尋常人。
其中一個人似乎是頭領,拿出一個木質封皮的本子,類似於電影繡春刀裡面的無常薄,拿出小篆毛筆在自己的舌頭上舔了舔,隨後詢問:“姓名?”
“古斯托洛夫斯基。”
“呃?”這位頭領擡眼一瞧,“你明明叫古雨濛,爲什麼說出那麼奇怪的名字來?!”
古雨濛不甘示弱:“你明明知道本公主叫什麼名字,爲什麼還要問!?”
頭領想了想,算了,不和你計較,旋即又問:“性別。”
古雨濛:“中性。”
頭領有些毛了:“公主,你明明是女子!”
古雨濛依舊那個態度:“那你知道怎麼不寫上去,毛筆沒有墨了是嗎?餘音,給這位特務同志研磨呀。別耽誤人家寫小抄。”
頭領又是想了想:辦正事要緊,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辦砸了,不然年終獎沒了。
“年齡?”
“與天地同壽。”
“呃……”
頭領覺得不能用尋常的手段來對付古雨濛公主,她是連大明殿都敢帶刀闖的人,那天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公主就那樣衝了進去,手中一把北齊彎刀簡直是橫行無阻,現在想想,若真是惹毛了古雨濛,她能把咱這幾個兄弟玩死。
誰敢動皇家血脈的注意,平時陷害陷害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人呀?那得經過宗人府、內務府、禁衛軍最後還得需要陛下親自授權才行。
別看古雨濛公主不得寵,但是人家身上流淌的那是陛下的鮮血,動不得,再說了,旁邊還站着四處張望好像是在找人的九皇子……
九皇子是管不了他們的,但是他們也不敢惹了九皇子,尤其是他手裡的那把提天罡戒尺,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他都能用天罡尺把古雨濛從陛下的刀口下輕鬆帶走,還有什麼是九皇子辦不到的事?
所以,頭領覺得這一次奉陛下之命來查雀尾閣的差事,並不是什麼好差事。因此,這位頭領換了個方法。
“公主殿下,您今年芳齡幾何?”
“哎,這纔對嘛!”古雨濛學着吐爾買買提的語氣說道,“我嘛,年紀嘛,你去宗人府可以查的嘛,我自己也不記得我多大了嘛,大概是十八的嘛,具體的嘛,我是不知道的嘛。”
頭領一頭冷汗。
“那就寫十八好了。”頭領的語氣明顯開始緩和,“那公主,能不能說一說剛纔那人肉的事情?”
“什麼人肉?”古雨濛突然跳了起來,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你說什麼人肉,啊?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們開的是正經飯店,你說哪來的人肉?啊?你這樣我告你誹謗!”
頭領覺得遇到了對手了,查案那麼多年,在鍾離府、宰相府、東宮、太后的福壽殿、皇后娘娘的翠玉宮、寶玲殿都能刺探出他們想要的情報來,就連北齊的大慶殿裡都有他們的蹤跡,可是在這雀尾閣裡,他們遇到了問題。
難道是太光明正大了,應該暗着來?
“呃,就是十香肉……”
“也沒有十香肉!”古雨濛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把剛纔刁民沒有吃的肉端了上來,“你說的是這個是吧?是不是?”
“是……”頭領的語氣開始變弱。
“這是二十多種肉混合在一起的新菜餚,取名世相肉,看盡人生百態,道破世相艱難,世相世相,不是十香……”
頭領看了看,捏起了一塊放在嘴裡嚐了嚐:“還真不是十香肉……”
“那,叨擾了公主,告退。”
古雨濛一把抓住這位頭領:“別走,你賠我損失。”
“呃……公主,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知道啊,但你知道他是誰嗎?”古雨濛指了指還在門口翹首以盼的九皇子。
頭領毛了:“賠多少錢?”
“一千兩。”
……
古雨濛又回到了美團內,繼續和丫蛋討論積分的問題,可是還沒有討論出結果,就被九皇子打斷了。
“雨濛,你們這裡不缺人嗎?”
“缺誰?”
“不覺得少了個人嗎?”
古雨濛四處看了看,在這裡打工的侍女都在,餘音繞樑也在,三月也在,瑜兒也在,除了這幾天來大姨媽地蕭解憂沒在,別的人都……哦,明白了,古雨濛突然笑了出來,拉着九皇子的胳膊說:“你是在等人吧?”
九皇子把頭點的像是在搗蒜。
“等誰?”
九皇子微微一笑:“解憂妹妹。”
“哎喲,你們認識幾天啦,就叫人家妹妹啦?”
九皇子臉色一紅:“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她幾眼,便已深深的記在心裡,日思夜想,她去哪了?”
古雨濛說道:“她呀,這幾天肚子痛,你知道女人有時候會肚子痛的吧?”
九皇子哪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聽公主那麼一說,頓時緊張地問:“怎麼了這是,拉肚子了嗎,爲什麼會肚子痛?”
餘音正要說話,卻見公主把九皇子又拉到了另一邊,似乎是故意避開餘音似地說:“就是肚子痛了唄,難道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不是生病了嗎?”
古雨濛搖頭道:“不是生病了,就是正常的那種痛。”
“你們都會痛嗎?”
古雨濛一聽,臉色緋紅:“哎喲,九哥,你說什麼呢!去去去,十三一直在樓上呢,你去吧。”
見九皇子急慌慌地上了樓,幾個人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
這時,餘音卻是來到公主面前,突然跪了下來。
古雨濛一見,心道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那麼多人都喜歡跪着?見餘音長跪不起,拉也拉不起來,古雨濛只要問:“怎麼了呀?”
餘音慌道:“公主,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讓公主看着不順眼了,奴婢一定改,一定不會讓公主看着難受……只求公主不要嫌棄奴婢。”
三月和繞樑這段時間也發現古雨濛似乎是故意在避着餘音,別人看不出來,她們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的,所以,她們也想知道公主和餘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雨濛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啦,就是想起了你以前在雁歸關的時候放的那一場火了。”
“啊?”
三月、繞樑都是震驚不已,就連餘音也是驚恐莫名。公主其實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她也沒有責罰她?
“公主,奴婢……”
古雨濛沒等餘音說完,卻是打斷了她的話:“好了,餘音,本公主知道你並非有心,你只要告訴本公主,你背後真正的主子是誰,就行了。”
“我……”
餘音似乎沒有打算說出來,她額頭上都是汗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就連那一次在雁歸關放火,也並非是她本意。她在鷹愁谷的時候本就已經快死了,是公主帶着她們從鷹愁谷內走了出來。
她無心去害公主,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帶着愧疚服侍公主,直到今天,公主提到了那一次放夥的事。
“火,是奴婢放的,請公主責罰!奴婢毫無怨言。”
古雨濛依舊是沒有生氣,而是靜靜地看着餘音:“那,你說說在雁歸關北屋的時候,你對我和元昊將軍做了什麼?”
“啊?”
餘音真的快要靈魂出竅了,她依然記得那一次她見公主和元昊將軍二人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五皇子的派來的探子,然後五皇子讓她在檀香里加了一些催.情藥粉。
本來她以爲這件事情毫無破綻,卻是沒有想到,依然被公主發現了。
“算了,這件事情也不怪你,反倒是要謝謝你,怎麼,還是不打算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嗎?”
“奴婢……奴婢甘願一死!”
古雨濛嘆口氣,餘音心思細膩,性格內向,她是做不出來害人的事情的,她一定是受了脅迫,而這個脅迫她的人,也是她不能得罪的。因此古雨濛也沒打算逼着她說些什麼,只是,留着她在身邊,其實也不是個妥當的辦法。
但,古雨濛還是要知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餘音想了想,正要說話,卻聽九皇子從樓上下來說道:“雨濛,別逼她了,她也是情非得已,是五哥讓她那麼做的。”
五皇子?古晟霸?
古雨濛頓時明白了,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