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說,見到他門都成親了,心理面總是有一些別樣的情緒,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總是覺得這是或許那一天,她也回結婚。
古語濛說結婚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牽扯到很多很多哦,三言兩語也說不完,還是不要結婚了,做一個單身漢。
那天,古語濛很晚很晚才起牀。
也是在那天,元昊終於知道“做.愛”這個詞是怎麼來的了。
第二天大家起得都很晚,直到日上三竿,太陽照在大紅的帳篷上,讓三十里的聯營,彷彿多出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鳥兒也早早地起牀了,在樹林裡尋找着可以吃的蟲兒,昨天晚上還再鳴叫的不知名的蟲子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卻是不知道鑽進了哪裡,躲了起來,好像是怕被鳥兒發現一樣。
古語濛也躲在被子裡。她蓋的是薄薄的蠶絲被,用天蠶絲絨縫製,裡面塞慢了軟和的鵝絨,蓋在身上,彷彿蓋着一層雲彩。
元昊還在熟睡,然而有些將士們已經起牀了。新的一天,彷彿處處都充滿了生機。
古語濛看着還在熟睡的元昊,不自覺地把自己塞進了他的壞裡,枕着他的臂膀,聞着他身上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氣息,陶醉了。
元昊熟睡的時候樣子倒也可愛,不知道爲什麼他長了一對令古語濛都羨慕的長長的睫毛,他眼睛緊閉的時候,上下眼睛的睫毛靠在一起,可愛的讓古語濛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忽然的……
元昊嗯了一聲,古語濛嚇了一跳,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元昊睜開了眼睛,哦,天已不早了,正要起牀,卻發現古語濛嬌小的身軀如同一個嬰兒似的鑽在自己的懷裡,抱着粉.嫩的小拳,雙眸微閉,呼吸均勻。
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側過身,靜靜地看着她。
她還在誰麼,傻丫頭,是不是每天都起得那麼晚?她的皮膚真好,宛如凝脂,嬌.嫩欲滴,手摸上去,彷彿摸着嬰兒的皮膚一樣。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卻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她都如同燃燒起來了一般,火熱的撲進自己的壞裡。
她勇敢,卻是比他元昊要更加無畏……
……
咚咚咚!
帳篷外響起了鑼鼓聲。
非戰時有鑼鼓聲,那說明有貴客到來,鑼鼓迎賓,這是北齊的規矩。元昊起身,忽然她抓住了他的手:“做什麼去?”
“你醒了,有貴客來了,我去看看。”
“哦,那你回來吃早飯嗎?”
“不了……”元昊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頓時覺得奇怪了,笑着問道,“你早就醒了吧?”
古語濛忙把自己的小腦袋埋進被褥裡,狡辯道:“沒有啊,我才醒。”
元昊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穿好了衣服之後,剛走出帳篷,便看見衛樑和慶洵二人一邊穿着外套鎧甲,一邊向大帳走去。
三人見面,互相看了看,便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大家都很累的。
古語濛也起牀了,梳洗打扮一番,原本被褥是繞樑整理的,現在繞樑成親了,以嫁作人婦,尤其今天是人家新婚,也不好去叫,只好自己疊起了被褥。
他從被褥上依舊能夠聞到元昊的氣息,令她歡喜地又一次撲進了被褥裡,抓住被褥聞着上面那熟悉的味道,陶醉不已。
這是中毒了。
忽然的,帳篷外有人叫她。
娘娘?奴婢來請安了。
是餘音和繞樑。
古語濛忙整理好被褥,把二人叫了進來。新婚之後的餘音和繞樑已不再穿着普通的侍女服,而是挽起了髮鬢,穿着長衫繫了一條象徵着已婚的腰帶。
“娘娘安好。”
二人面帶嬌羞,已不再像以前那麼調皮了,已經人事的她們這才體會到了當女人的快樂,一夜伐韃已讓她們對衛樑和慶洵死心塌地,倒是這古語濛面前,嬌羞得像新婚的女兒見了親孃。
古語濛笑了笑:“昨晚睡得好嗎?”
繞樑說:“不好……”
餘音卻說:“好……”
古語濛抿嘴而笑,問繞樑:“爲什麼不好啊?”
“他總是壓着奴婢的頭髮,夜裡又打呼嚕,吵得人睡不着,又……又……”又了半天,繞樑卻是不好意思再說了,小臉通紅,彷彿熟透了的番茄,更像是東山六國的胭脂水粉。
古語濛故意問道:“又什麼呀?”
繞樑一撅小嘴:“娘娘欺負人,人家不說了啦!”
古語濛哈哈大笑,卻又像八卦似的問餘音:“你呢,你爲什麼說好?”
“啊?”餘音從繞樑的身上學到了經驗,卻是不敢胡說了,免得被娘娘取笑,閨房私事,說出來也不好呀,“沒,沒什麼,他對奴婢很好……”
哦,那就好,你們覺得幸福就好。
古語濛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卻見二人雙雙跪了下來,餘音開口道:“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奴婢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成親,更沒有想過當什麼將軍夫人,此番娘娘恩德,奴婢無以爲報,願永遠跟着娘娘,誓死保護娘娘周全。”
古語濛的臉上浮現出一朵燦爛的笑容。
幸福就是在那種不經意之間出現,毫無徵兆,突然降臨,給當事人“當頭一棒”,讓人措不及防。伴隨和幸福而來的總是喜悅,喜悅之後便是對未來的無限暢想。
人活着,總是要擁有幾件開心的事情以做茶餘飯後的思忖之用。
人人都是如此。
……
從幽州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蕭解憂,男的是胡帖兒。
這兩人能混到一起簡直是奇蹟,然而他們在一起並不是他們自己所願,而是蕭海璃讓胡帖兒來這裡當個督軍。
自大週迴去之後的胡帖兒認爲自己對大周的風土人情已經十分了解了,寫了一份一萬多字的奏章遞給了蕭海璃,並且非常有信心地說,現在發兵大周的話一定能拿下蒹葭湖故地。
蕭海璃說,那好,鎮北軍現在正在南下,你去吧,當個督軍也好。
胡帖兒原本以爲大王能給他安排一個西路將軍或者幽州刺史等等什麼職位的,沒想到卻是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督軍。
督軍有什麼用?
監督!
說白了,就是蕭海璃專門安插在鎮北軍中然後打元昊小報告的告密者。這種人最後往往死得很慘。
蕭解憂來的目的十分單純:我要去大周,我要去見一個人。
見誰?不好意思,不方便頭透露。
當然了,古雨濛也沒問,她似乎能夠猜到蕭解憂要去見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在大周皇宮裡和蕭解憂走得很近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古雨濛回到北齊的這段時間裡她沒有見到蕭解憂,倒是蕭解憂派人打聽了好幾次古雨濛所在,但幾次都沒有見到人。因爲古雨濛一直都在忙着大婚或者和大王談判的事,到是讓她和蕭解憂錯過了幾次見面的機會。
於是,蕭解憂自己主動找來了。
“我要跟你們去南周。”蕭解憂如此說,“我還可以爲你們打仗。”
古雨濛說:“好,不過你得聽從我的安排。”
對於胡帖兒,古雨濛的態度可就沒有那麼好了,如風正茂和瑾妃繆沅的關係一樣,胡帖兒和王后娘娘的關係讓古雨濛十分反感,這個和王后胡兒有着遠親關係但又八竿子打不着的尷尬身份,讓他在北齊“公務員”裡面混得也不是很出色。
蒯城太守一職已經是他的頂峰了,現在明升暗降,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個時候必須得行駛督軍的權利,讓這些人也看看,他胡帖兒不是好欺負滴。
於是,胡帖兒大搖大擺地來到鎮北軍軍營裡的時候,便抓住了副統帥成婚這件事情大作文章。
“報大王知曉了麼?身爲鎮北軍副統帥,你二人做得有點過分,但是本督軍在此,你們也不必擔心,是好是壞,那只是本督軍一句的事,但有的時候啊,本督軍也十分爲難,你說說你們,上一次要不是本督軍,你們豈不是很麻煩?是不是?蒯城的帳,到現在還沒有還清哩,那些個老鴇啊,老闆啊,個個都找本督軍要錢,你說說……”
元昊在這種事情上倒是十分精明,他一想便知道古雨濛在蒯城的時候給將士們放了三天的假,便知道那個時候的古雨濛就已經惹了大麻煩,他沒問那是因爲沒有必要,將士們的凝聚力,就是在那個時候鍛煉出來的。好,現在債主上門,倒是讓他這個鎮北將軍親自出面調解了。
“胡督軍,此事,恐怕是個誤會。”
“誤會?”胡帖兒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從太爺爺那兒早就學來了就招對付元昊這種人的專用招數,“恐怕不是誤會吧?論.公,鎮北將軍你縱容屬下胡作非爲,有失體統,論私,借錢不還,死全家啊……”
“借?”
元昊還未開口,古雨濛便站在了門口,身後跟着一衆看熱鬧的小兵,他們很想知道古雨濛是怎麼把督軍給忽悠住的。
“借什麼?胡督軍是要來借給我們錢嗎?哎呀這話說的,我們現在正愁沒有軍餉可發哩,胡督軍果真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實在是大好人一個……那什麼,也不多借,就借給我們十萬兩黃金,來來來,拿紙筆來,寫欠條。”
古雨濛的話讓胡帖兒頓時搞不清楚自己來的目的,竟然被古雨濛帶進了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