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做好之前店家真的來叫古雨濛。
古雨濛在去店家後廚視察工作之前卻是在和胭脂等人議論着昨天晚上的事,既然能夠確定迷藥是白落花命人放的,那麼她們在計算迷藥生效時間後並沒有來到她們的房間裡查看,因此,古雨濛覺得白落花已經察覺到古雨濛等人已經發現了。
古雨濛起牀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去找了白落花。
“你們昨晚在我們的酒裡下迷藥了?”古雨濛直接了當地問,把剛剛起牀的白落花問得目瞪口呆。白落花和剛剛走進來的白瑞你看我我看你,心想她這個人說話也太直接了,雖然迷藥是她白落花命人放的,但是突然被人那麼一問,似乎……很尷尬啊。
“是不是?”
古雨濛又追問了一句。心想你們也他不光明磊落了,既然都有勇氣放迷藥那麼爲什麼沒有勇氣承認呢。也沒怎麼的是不是,也沒死人也沒傷人,你們的目的我們是很清楚的,難道說你們光明正大的不行那幾來陰的,那好,接下來我就要讓你們嚐嚐大睡三天的美好滋味。
在面對古雨濛那麼直白的詢問時,白落花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也沒傷着也沒死人,就算是買了一個教訓罷了,你們是真的認定了我就是巫女是嗎?”
白落花點點頭:“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天賦異稟……”
“行了行了。”古雨濛說,“我倒是發現白瑞是天賦異稟。其實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只是小把戲,當初在北齊的時候很都人都覺得我這個小把戲很像是巫術,所以一直都在認定我是一位巫女,爲此我幾次差點兒送了小命。如果我是巫女的話我也不至於魔術師當得好好的突然離開北齊來到這西涼是不是?你們有腦子嗎?”
面對古雨濛的質問和直接了當的詢問,白落花倒是敞開了心扉,既然如此那就把話說明了吧。
“我們只是想把你帶回家族,也許我們白家纔是你最後的歸宿。”
“爲什麼?”
白落花把白家的家族歷史好好地講了講。
白家家族歷史十分悠久,可以追溯到還沒有文字記載時代,那個時候人們面對自然災害和天空異象,總覺得那是天上的神仙在發怒,所以就產生了某種圖騰崇拜並且衍生出了某種儀式。時間久了,圖騰崇拜逐漸在改變,但是儀式卻沒有變。儀式發展爲風俗,風俗發展爲技能,技能發展爲職業,最早的巫女誕生了。
按照白落花所說,最早的那位巫女姓白,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能夠讓天空在大旱天氣降雨,能夠讓洪水消退,能夠讓疾病消除,能夠變出糧食和藥物。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和人心慾望的驅使,巫女成了戰爭的工具。
幾十年前周和齊兩大諸侯王起兵反涼,在現在的西涼故地上遭遇到了十名巫女的襲擊,導致幾萬人死亡,暴怒的古天樂揮軍滅了西涼,把所有巫女和疑似巫女的人全部殺個乾淨。
姓白的那位巫女阿姨就是在這場滿是硝煙的圍剿之中死去,白家也逐漸變爲普通家族,甚至在西涼和北涼都快沒有了立足之地,以女爲尊的白家思考再三,決定投靠一方。於是,白家選擇了大周。
然而就在白家指望着通過古弘胤的扶持而穩坐西涼頭等家族寶座時,古弘胤卻是在一場叛亂之中死去了,當時正在大周的白家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化得那麼快,慌亂之中,沒有對策的白話連忙在叛亂之中準備離開大周,白落花就是在這個時候第二次見到了他。
他就是古晟污。
原本古雨濛以爲白落花去大周見的會是古晟霸,卻沒有想到從白落花的嘴裡說出來的會是九皇子古晟污。難怪她會說他不願意見她,那是因爲他的身邊已經有蕭解憂了。和蕭解憂相比,白落花連蕭解憂身邊的侍女都不如。
白落花停頓了一會,繼續說:“他是一位笑看風雲的人,並且,他擁有大周第一神物天罡尺,有了他的存在,我們白家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人欺負。”
古雨濛卻是問道:“你說你和古晟污是第二次見,那第一次呢,在哪?”
“在鍋盔山。”白落花如實說道,“那一次,我們經過鍋盔山,想去北齊,卻是在山中看見了古晟污。”
“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皇子的?”
白瑞聽了卻是笑了:“我們不知道他是皇子,但是我們認識天罡尺啊。”
原來如此。
古雨濛覺得白落花所說的話沒有什麼問題。既然如此,那白落花就繼續和古晟污接觸好了,幹嘛把心思放在她古雨濛的身上?而且還用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白家再沒落那和古雨濛也沒有關係,古雨濛都已經沒落了,還能考慮得了白落花?
想來想去古雨濛都覺得自己實在是不適合和白落花這種滿心都爲家族考慮的女人來往,對於古雨濛來說,現在的恬靜是用金錢都換不來的,她更不願意有人在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北齊和大周那種難以忍受的煩惱時又跳進了“白家”這個無厘頭的泥潭裡。因此,古雨濛十分排斥現在白落花所做的一切。
嘆了口氣,古雨濛說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爲了家族嘛,而且你也說了你們白家是女性爲尊,所以你肩膀上的任務還挺重的,加油啊,我看好你,你一定能找到巫女,重振你們白家的威風,但我真的不是巫女,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我不是巫女!我不是巫女!我不是巫女!聽懂了嗎?”
白落花顯然沒有聽進去,她說道:“既然你不是巫女,那你爲什麼能夠憑空變出東西來?”
古雨濛真的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因爲就算解釋了也不一定能夠解釋得通,現在美團是一個巨大的秘密,胭脂和幽蘭知道那是自然的,古雨濛本打算讓元昊也知道但是在即將說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元昊已經暈了過去,天意如此,古雨濛暫時也不打算再說了。那是天神不願意讓元昊知道古雨濛身上的秘密,所以古雨濛更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白落花,況且古雨濛還比較討厭白落花。
“說吧,讓你們不纏着我,有什麼條件嗎?”
“跟我們回家族,在我們確定你不是巫女之後,自然會放你走。”
“不可能!”古雨濛毅然拒絕,“我是不可能跟你們去你們白家的,我不知道你們白家是不是還會用迷藥來招待我,還有是不是會用刀子頂在我的36D的胸口上,誰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反正我現在認定你們是壞人……你們既然能夠對我下迷藥,那我也對你們下迷藥,你們高興不高興?”
……
古雨濛離開的時候不管白瑞在後面叫她的名字,比起白落花來,古雨濛更加討厭白瑞。男不男女不女的,比甘檜還要令人作嘔。倒不是因爲古雨濛嫌棄這種有女性性格的男人,而是因爲古雨濛討厭他身上那種毫無道理的自戀。
古雨濛去了廚房檢查工作,然後悄悄地把從美團裡兌換出來的安眠藥放進了鍋裡。然後再吩咐店家:“你這飯裡我下了迷藥了,其他人就不要讓他們吃了,但我也不蓋人,這種迷藥吃了之後會睡三天,三天之後自然就醒了,到時候我再跟她們解釋。”
店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光明正大下迷藥的人,不禁好奇地問:“貴客爲什麼要如此做?”
“你想啊,你送來的那麼好的酒裡被人下了迷藥,喝完了之後睡了那麼久才醒來,你心裡會舒服嗎?我下點迷藥只是爲了告訴她們,我們不是好欺負的,我也是在維護你李杜酒的名聲。”
店家想了想,雖然找不到這位貴客所說話的邏輯,但是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的。
“那,飯是小的送,還是我送?”
“我送。”
……
古雨濛真的親自把飯菜送到了白落花的房間裡,把那一碗一碗的放了安眠藥的白粥端到白落花的面前然後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些白粥裡可都是放了迷藥的,你要是敢吃的話你就吃吧。”
白落花卻是笑了笑:“既然你說了,那一定是沒有迷藥的。”
“你那麼相信我,那你就吃吧,反正呢我是告訴你這裡面有迷藥了。”古雨濛說完,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們吃。
白瑞有點懷疑,從頭髮上拿出一支髮釵來在白粥裡戳了幾下,隨後又把髮釵重新插在了頭髮上。古雨濛見了,心想你一個大男人還在頭髮上插那麼一個女人用的髮釵,丟人不丟人?
白瑞在看見髮釵並沒有什麼顏色變化之後才笑嘻嘻地對古雨濛說:“你是在騙我們喲,但凡是非正常藥,銀釵都是會發黑的。”
古雨濛冷笑了一聲,心想那是現代科技製造下的安眠藥,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用草藥熬製出來的藥,雖然不知道銀針到底能不能試毒,可白瑞這種在古雨濛面前公然試毒的幼稚作法,更令古雨濛覺得白瑞這個男人實在是沒有一點兒內涵。
白落花吃了幾口,薛美人和白瑞也吃了幾口,然後,白瑞吩咐那些下人們也開始吃。
古雨濛雖然不知道林老闆到底吃了幾碗,但她親眼看見白落花是滿滿的吃了一大碗。隨後,古雨濛站起身來,把她們的窗戶打開,又在爐子裡添了一些煤炭,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說道:“好了,等一會藥勁就上來了,祝你們做個美夢,記得蓋好被子喲。”
剛聽古雨濛說完,白落花便覺得眼皮好沉,正要說幾句,便頭重腳輕,一頭栽倒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