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這幾天看見瑜兒走到哪古雨濛便是跟着走到哪,這種情況在持續了三四天之後終於讓三月忍不住問了出來。當然,三月問的是瑜兒,而不是古雨濛。可是瑜兒也不好說不出來古雨濛到底是爲什麼要跟着自己。瑜兒走到廚房,她便跟到廚房,站在廚房的門口靜靜地看着瑜兒在廚房裡面忙碌着。古雨濛時而沉思,時而驚訝,大部分時間,她卻是在神遊。
瑜兒知道了古雨濛的秘密,所以她的心裡也有壓力,只是古雨濛也不知道瑜兒的心裡究竟在想着什麼。人心隔肚皮有時候也能形容一個人不知道另外一個人在想什麼,所以,古雨濛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任何安全感一樣。
現在的古雨濛十分懊惱,在豁出去把秘密全部暴露出來之後卻是沒有換來預期的效果,這讓她一直跟着瑜兒的時候都在思考要不要施展月光寶盒,讓時光倒流回去,然後瑜兒什麼也不知道,她也什麼都沒有做。
月光寶盒自然是不存在的,這只是古雨濛跟着瑜兒的時候的胡思亂想,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着瑜兒,應該是小女人幼稚的心態,又或者是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莽撞從而靠這種“跟蹤”來彌補自己的魯莽。思來想去,這一切都不是古雨濛跟着她的理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像一個跟屁蟲。
後來,在君逍遙的提示下,古雨濛才結束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跟蹤。
“那個人還是存在。”君逍遙說,“那個人又出現了。”
古雨濛覺得自己對瑜兒的跟蹤毫無意義,驚訝地問君逍遙:“那麼你試着去追了嗎?”
君逍遙肯定地點點頭:“老夫試過,只是我追過去的時候那個人比我的速度還要快,顯然那個人很早就發現了我其實已經發現他了,後來在一個小巷子裡,我差點兒就追上了他,可是,他卻是消失在了那個小巷子裡。”
幽蘭也覺得奇怪:“那叔叔你有沒有檢查那個小巷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君逍遙搖搖頭:“沒有,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箱子之外的三條街我都查過,除了駐紮下來的鎮北軍,我沒有碰到任何可疑的人。”
古雨濛想了想:“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鎮北軍?”
君逍遙沉默了。
看來,君逍遙是在懷疑那個人隱藏在鎮北軍中,因爲鎮北軍的成分本來就複雜,他的懷疑是有根據且有理由,但是古雨濛卻不覺得在鎮北軍中會出現聖武堂的人。
一番詳談之後沒有結果,三月派瑜兒來請古雨濛過去喝湯。
爲了胎兒的安全和健康,三月的房間裡沒有點任何香,就連昔日經常用的驅蟲香都停掉了,因此,三月的房間裡充滿了各種食物殘留的香味,倒是更有了幾分居家過日子的味道。
如今的三月已有些發福,看起來肥嘟嘟的,雖然沒有以前那般美麗,倒是也有幾分可愛。孕期的女人多是最有愛心的,尤其是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時,那溫柔的眼神簡直能融化世上一切苦厄,見到古雨濛到來之後,三月立即欣喜地說道:“他又動了,他又動了!”
古雨濛立即伸手捂在了三月的肚皮上,頓時感覺到三月肚子裡的小生命正在調皮地踢着媽媽.的肚皮。
“太好了,還有一個多月,小寶寶就要出生了,想好了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嗎?”
三月溫柔的笑道:“都起好啦,他的爺爺爲他起了許多名字,男孩的女孩的都有,只等孩子出生,到時候讓我來選。”
“讓你?”古雨濛沒想到三月在何家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力,竟然可以擁有決定孩子姓名的權力,要知道在這等封建社會,孩子的姓名要麼是父親所取,要麼是爺爺所取,要麼是算命先生所取,幾乎沒有母親爲孩子取名的先例。
“我哪敢啊,只是選擇而已,到時候他爹願意取什麼就取什麼,我纔不敢哩。”
古雨濛微微笑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到時候別忘記了請我們喝滿月酒。”
三月一邊把瑜兒送過來的牛骨頭湯放在古雨濛的面前,一邊說道:“當然不會忘記了,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喝喜酒。”
當瑜兒進來了之後瑜兒和古雨濛四目相對,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古雨濛在三月這裡喝完了湯又坐了一會,正要起身離去,卻聽三月說道:“公主,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不知道公主……”
“你說吧。”古雨濛知道三月請自己來一定是有事。
三月想了想:“關於萱王妃和壽王殿下的事,是真的嗎?”
古雨濛問:“你問的是哪一件事?”
三月說道:“二人之間的感情。”
古雨濛說:“我想是真的,我並不瞭解他們,所以我也不太好回答你現在所問的問題。你希望他們是真心的嗎?”
古雨濛很想說出來其實壽王在謀反的時候其實已經拋棄了萱王妃了,這件事情王宮內的人都知道,壽王當天說出來的話真是傷透了萱王妃的心。然而古雨濛卻是不願意讓現在的三月揹負太多的憂愁,因爲心情一旦不好影響到了孩子,那多麼的得不償失,因此古雨濛想問問三月的心裡是怎麼認爲的。
三月說:“其實,我跟着萱王妃那麼久,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多愁善感,外表柔軟但是內心堅強,她心地善良,很執着。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和壽王……換作別人,一定會認爲她懷了先王的名聲,可是在我看來,萱王妃卻是勇敢的,至少她能做出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來,看看王宮裡的那些女人們,有誰願意爲自己的幸福而抗爭的……他們也許是真心的吧。壽王一定很掛念萱王妃。”
古雨濛說道:“是啊,壽王蕭討古應該很掛念萱王妃,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我知道。”
“啊?”
古雨濛大驚,卻是沒有想到三月竟然知道壽王在哪裡。
三月說道:“瑜兒前些日子去小樓爲夫君送換洗衣服的時候,回來告訴我說夫君前些日子和同窗去北齊的避暑山莊外遊玩,看見在避暑山莊內有侍衛及宮女太監出入,本來夫君覺得沒有什麼,但仔細想想,那地方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的,除非是酷暑時分,大王纔會去避暑。”
古雨濛記得那個地方,她也想起了蕭鶥和甘檜以及那幾個倒黴的太監。
她記得當時那個莊園不是叫什麼避暑山莊,也許是自己記錯了。但她確定三月所是的避暑山莊就是幽州城外三十里的那一處莊園。
壽王會在哪裡?
古雨濛陷入了沉思。何安逸怎麼會碰巧看見壽王蕭討古被關在哪裡了?如果是關在哪裡的話,那大周軍打過來的時候必然會經過那一處莊園,那壽王還在嗎?還活着嗎?不說四十萬大周軍,就算是古晟霸在前來幽州的路上也會經過哪裡,難道蕭解憂沒有看見那一處莊園?忽略了?
這些事情構成了古雨濛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後的第一個大難題,古雨濛百思不得其解。她覺得這一切的背後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團隊在運作,並且在這個團隊的背後隱藏着一個驚人且可怕的秘密。古雨濛暫時還想不出來那個秘密的背後究竟有什麼陰謀,但可以肯定的是,瑜兒和這件事情一定有關係。
古雨濛覺得還是把工作重心放在瑜兒身上。
……
……
三天後古雨濛看見一隻信鴿出現在了何權的家中。信是元昊寫來的,他在信中說,他的毒基本已經解了,並且體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恢復,信到之後二十天左右,元昊便會感到北齊幽州。在信中,元昊又一次提到了聖武堂。
關於聖武堂,元昊並沒有說多少,因爲那個世界不如古雨濛的前世,可以通過電話微信短信以及郵件等形式來傳遞信息,一隻信鴿所攜帶的書信內容少之又少,因此元昊在解釋聖武堂的相關信息時,只是簡單地提到了一點點。
元昊說,元昊的父親元斌,在年輕時代裡接受過聖武堂的邀請,結果元昊的父親拒絕了。爲什麼要把下毒的人和聖武堂的人聯繫在一起,元昊的解釋是:元昊的母親就是被這樣的方式毒死的。
何權說:“當初的事情我倒是還記得一點點。靜王殿下生性溫和且不喜權術,封王之後靜王殿下一直都在封地裡從未進過幽州。大王也從來沒有宣召過靜王殿下。後來傳起靜王忽然謀反,這在當時確實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因爲怎麼都不可能把靜王和謀反二字聯繫到一起,更加奇怪的是,當時在幽州任護佑將軍的元斌也就是元昊將軍的父親和靜王只是好友,並未支持謀反,卻是因爲靜王謀反而受牽連,最後被大王斬首。”何權皺了皺眉頭後繼續說,“這件事情想必大王也後悔過,但是卻不能承認自己錯了,所以就把元昊將軍放在了雁歸關當守將,算是一種放逐也是對元家的一種救贖。若是提到元昊的母親是被毒死的,這個……只是聽說,是被大王殺死的,並未聽說是被毒死的。”
古雨濛覺得元昊的母親究竟是被毒死的還是被大王蕭海璃殺死的等元昊回來之後便知道答案,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北齊盛傳的是元昊的家人都是被蕭海璃殺死的呢。
現在蕭海璃也已做了“第二選擇”,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
……
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後,幽蘭單獨來找古雨濛:“我是悄悄來的,別人不知道我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關於下毒的那件事的事。”
“是什麼?”提到美團,古雨濛渾身都是精神。
幽蘭神秘地說:“你不覺得下毒的人有可能不是聖武堂,像不像我當初給王后娘娘下毒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