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個於老師越來越古怪了,只是到目前爲止我看不出來他具體怪在何處。
車子行駛差不多十公里了,突然趙主任說道:“夏師傅,陶夫人,看路邊那個人是不是餘老師啊?他又一個人走路回家了!”
透過玻璃窗,果然看到於老師一個人在那裡走着。
但這個時候我們肯定不能下去跟他說話,這樣會露出馬腳。
更奇怪的是我看到餘老師走路的時候,跟普通人不一樣。他是踮着腳走的。陶阿姨也看到了這一點。
我問陶阿姨這個人是不是死了,還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
陶阿姨卻沒有回答,而是叫趙主任開車去他家的附近藏起來,看看這人到底怎麼了。
於是我們就先跑前面,在村子路口把車子停好,等着餘老師回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看到於老師一個人走回來了,看他走路的步伐和速度跟之前一樣,好像不懂得疲憊。
陶阿姨叫我含上屍骨跟着他去,讓小梅和趙主任留在車上。
一開始我是害怕的,我還提議我們四個人一起去,陶阿姨說這樣會打草驚蛇。
陶阿姨看出我心裡的恐懼,嚴肅的樣子對我說,夏天都經歷那麼多的事情,你怎麼還怕成這個樣子?更何況只是跟蹤人家而已。
“誰說我怕了?沒有啊!”
隨即兩個人就悄悄的跟着餘老師去了。
之前趙主任去打聽的時候,他只打聽到餘老師住在那個村莊,還不知道具體的地址。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直接到他家附近隱藏起來。
餘老師來到了一個破敗的院子門口,他在那裡停了下來,左右望了一眼,好像擔心有人看到他一樣。
然後他就推開門走進院子裡,我和陶阿姨這才悄悄的跟上去。
透過院子的門縫,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餘老師在院子裡站了好幾分鐘,嘴裡好像說着什麼話,然後突然跪了下來磕頭。
我悄悄的問陶阿姨餘老師在幹什麼,陶阿姨說他是在拜天地。而且告訴我餘老師拜完天地以後,很快就能夠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看到餘老師拜完以後,走進一個左邊房屋裡。我和陶阿姨又悄悄的的跟了上去。這回來到一個窗子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房屋裡點着一個老式的油燈,想不通餘老師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這隻能說明這個人有怪。
在朦朧的光線中,看到房屋裡佈置的跟教室一樣,裡面擺着許多桌子,桌子前坐着許多假人。那些家人個個帶着紅領巾。
然後餘老師從抽屜裡捧起一本書,走在那假家人之中,那情景就像是一個老師在教學生讀書。
餘老師打開書本唸了起來,卻是沒念出什麼聲音。他一回坐在假人旁邊說的話,一會又站起來念起書來。但始終沒有什麼聲音。
最後又見餘老師從角落裡拿起一些乾草,我一看就想李老師就是用這些東西做假人,然後再給他們穿上衣服。
在做假人的過程中,餘老師不斷的說着話,這回我和陶阿姨能聽得清楚: “你可要聽話啊,好好的讀書。以後好好的報答父母,不可以跟老師作對。”
說這些話的時候,餘老師顯得比較溫和,就像是一個長輩跟一個晚輩說教。
可是慢慢的,說着說着他的臉色變得憤怒起來,甚至帶着一種殺氣:“要是你不聽老師的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他一邊說着一邊還用力的捏着假人的脖子。然後又慢慢的溫和起來。
做好假人以後,餘老師咬破手指,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塊紅布,進而在紅布上用手中的血寫下一些字,當時我和陶阿姨也沒辦法看清楚寫的是什麼?
最後餘老師用那塊紅布做了兩個紅領巾,一個自己留着,一個系在他做的假人身上。然後把做好的假人放入一個空位裡。
我正在看的出神,陶阿姨輕聲的說道:“夏天你看到了沒?餘老師的影子有問題。”
聽她這麼一說我認真地看了看,果然看到餘老師的影子脫離他的身體慢慢的飄起來。
更奇怪的是我居然看到影子身上一雙怪異的眼睛。那眼睛跟之前我看到趙成生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嚇了一跳,不由說道:“阿姨,影子上的這雙眼睛,我已經看到第三次了。”
陶阿姨講:“所以我說餘老師他身體問題,可是他身上怎麼會有血呢?這個餘老師是真的是死了還是另有隱情。”說話間陶阿姨在那裡思考了起來。
我說:“可能他死的時間不長,我聽說一個人死後沒多久,在一定時間內,還是可以弄出去來,剛纔我們看到的,他手指上只是一點點血而已。”
陶阿姨講:“不是這樣,讓我想想。”
我說話間看到那個影子和餘老師的身體慢慢的融合,然後餘老師坐在講臺上,慢慢的躺下來再也沒動了。
我睜大眼睛看着餘老師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然而,陶阿姨卻悄悄的告訴我說現在大聲的說話也沒事,因爲對方聽不到了。
但是我仍然不敢大聲,輕聲的問陶阿姨:“真的嗎?他剛剛躺下去就睡着了?還是死了?”
陶阿姨這回說話沒有像之前那麼小心了,而且剛剛她心裡的疑問似乎有了答案。
她說現在餘老師是半死不活狀態,現在他身上的氣息很弱,剛纔把自己的魂魄勾出來進行訓化。他是通過自己的魂魄來控制那些學生。
我問陶阿姨,餘老師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這時候陶阿姨卻說,現在還不明白,但是要想辦法要偷一塊紅領巾研究以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偷那東西,意思是要進裡面去了?”我擔心的問。
“對啊,不然呢?”說着,陶阿姨邁開步子走到裡面去了。
儘管我心裡害怕,但還是跟隨陶阿姨進去了。
我躡手躡腳的來到餘老師的旁邊,看着此刻的餘老師臉色蒼白,跟死人沒什麼分別。不過他好像還有呼吸,他的腹部有起伏。
意外的是陶阿姨伸出一隻手來,使勁的捏了一下餘老師的臉。我驚恐的問她爲何要這樣做。陶阿姨說是想讓我見識一下此刻的餘老師跟死人沒什麼分別。
我膽怯的說到:“阿姨,我們把該拿的東西拿了快離開吧!萬一他醒過來怎麼辦啊?”
不等陶阿姨說什麼,突然一陣風從門口方向飄了進來。還好那個油燈沒有被吹滅,不過火苗越來越小,是否馬上要熄滅了。
我感覺不對勁,想轉身就跑,可是那個木門吱的一聲居然自己給關上了。這時候的油燈卻更加亮了起來。
更恐怖的事我發現那些假人居然在動,它們可能知道我想逃跑,全部都移動到門口那裡,似乎要把我堵住。
我驚慌失措,想叫陶阿姨想個法子,可是一轉身陶阿姨不見了,而那個餘老師直直的坐了起來。
但餘老師似乎只有這種反應,他雙眼緊閉好像沒有看到我。
擡頭間才發現陶阿姨坐在桌子的最後位置,她胸前戴着紅領巾,臉上露出微笑看着我。我不知道陶阿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是感覺這屋裡越來越不對勁了。
那些假人離我越來越近了,我想如果不跟他們反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心裡這麼一想,伸手把一個旁邊假人胸前的紅領巾給扯了下來。
剛把紅領巾扯下來,那假人似乎沒了生命一樣倒下地來。不過更讓我擔心的是其他假人好像因爲我的這個舉動惹怒了它們,它們更加快速的向我衝了過來。
我心念一動,把自己手中的紅領巾系在胸前。這樣一來那些假人突然停止向我靠攏。然後慢慢的散開回到位子上去了。
但是這樣我仍然放心不下,那顆心跳的很厲害,我感覺這紅領巾不是什麼祥物,應該把它扯下來。
可是奇怪,我越扯它收的越緊,怎麼扯也扯不下來?
我驚慌的回頭看了一眼餘老師,而個時候的餘老師突然站了起來,從講臺上下來以後向我走來了。可奇怪的是,他仍然閉着眼睛,他的動作是機械式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
我又看了看陶阿姨,她向我做了一個手勢,叫我過去。
我匆匆的跑了過去,坐在她阿姨旁邊的空位上,正想跟她說什麼,她又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保持安靜。
我和陶阿姨呆呆的看着餘老師的舉動,這時候的他依然閉着眼睛,卻在假人中間走來走去。一會看看那個,一會摸摸這個,就好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用心的呵護和教導。
我悄悄的問陶阿姨餘老師怎麼回事,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
陶阿姨說:“她現在還是半死不活,不過他很快就會沒命,現在這種反應是不受意識的控制。不用擔心。”
可是我們這樣坐着也不是辦法啊,然後陶陶姨悄悄的跟我講,我們要趁機溜出去,然後再看看這紅領巾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假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一開始我還有一點擔心沒辦法從這裡溜出去。
但是這次算是比較順利,我和陶阿姨從屋裡溜出來以後快速的跑了起來。當心後面有什麼東西追上來。
小梅和趙主任還在車上,見我和陶阿姨不要命似的狂奔,小梅問我們倆怎麼了。
我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感覺自己胸前的紅領巾收緊,似乎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一方面我剛剛跑的時候比較用力。
這樣一來頓感窒息,嘭的一聲我便倒在地上,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