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師聽了陶阿姨的話不以爲然,他說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救,還反問陶阿姨爲什麼說要救他。
陶阿姨乾脆的抓住他的一隻手,然後用力的捏了一下,但是餘老師一點反應都沒有。按正常情況來講,要是普通人一定會感覺到疼痛。餘老師看着陶阿姨問爲何如此。
陶阿姨並沒有回答,她又伸出一個手掌拍了一下餘老師的胸膛。餘老師失去重心向後退了幾步。
看到這種情況,我自然是不理解了,因爲之前陶阿姨就對我們講,看到餘老師就必須要客客氣氣,但是她現在這種情況算什麼呢?
然後我就小聲的問陶阿姨剛纔不是說要尊重人家嗎?怎麼現在對人家那樣,餘老師會答應我把身上的東西拿掉嗎?
果然他看見陶阿姨這樣無理就生氣了:“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跟着動手嗎?我作爲一個老師,不想跟你們動粗。”
然而陶阿姨微微的笑了笑,對餘老師說你身上的其它部位應該沒有什麼知覺了吧?知道我爲什麼拍你的胸口嗎?我想你現在唯一有知覺的地方,就是那個心臟。
餘老師聽到陶阿姨的話愣了好幾秒鐘,他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得出來,被陶阿姨說到他的心坎上去了,然後陶阿姨就問他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在陶阿姨一次又一次的追問下,餘老師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對,我就是隻有心臟有感覺,但是我想問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陶阿姨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說道,我當然看得出來,因爲我見過你睡覺的時候我怎麼捏你的臉,你都沒有反應。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但是你還有微弱的呼吸,你現在就靠着那一點呼吸讓自己活着。
陶阿姨嚴肅起來,走到於老師的前面對他說。我看你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對吧?如果這個地方停止跳動到時候就是結束你生命之時。
聽了陶阿姨的話,餘老師簡直是目瞪可口,但陶阿姨沒有停下來,仍然對他講:“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如果你好好的跟我合作我保證會讓你活下去,否則,哼,你該知道結果會怎樣。”
我以爲餘老師會答應陶阿姨,可是沒有想到,餘老師聽了以後在那裡冷笑了起來,他說他自己根本就不怕死。
這時候餘老師,到顯得鎮定了起來,他不以爲然的樣子,對我們說道,其實生命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太在乎,我就實話跟你們講吧,我曾經是死過的人了,所以對我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因爲我已經嘗過那種滋味。
說到這裡餘老師,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爲之前我聽這裡的校長說,餘老師曾經因爲跟學生之間鬧了矛盾,被學生潑過硫酸。
那麼他現在所摸的這個位置是不是被硫酸燒過的地方呢?這是我突然之間閃過的念頭。
然後我就直接的對餘老師講,我知道你爲什麼說自己死過了,以前是不是跟你的學生鬧了矛盾以後身上被弄傷,然後你就走上絕路。
一聽到這句話,餘老師顯得非常吃驚,不過她沒有說什麼,而是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看着我。
本來那時候我的心是比較鎮定的,但是他看我的那種眼神讓我越來越害怕,我不由得表現出內心的恐懼。
餘老師也看出了我心裡的不安,然後他表現的更加憤怒,似乎要對我動手了,看到他那種反應,我突然想自己手中有寶劍還怕他幹嘛?
“餘老師,你想動手嗎?”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問他。
這回他憤怒的雙眼變得溫和起來,然後問我是怎麼想到他以前的事情?這時候我去賣起關子來:怎麼想到的,這一點不要緊,但我說的是事實,對吧?
餘老師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只是我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我走過極端,那我還不是活着。也許有些人以爲這種事情令人不齒,不過說實在的,我可不認爲這樣,而且我把曾經的過往都放下了,現在我活的很好。”
聽他這些話,我卻覺得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好。甚至會想他曾經那些經歷是一種不堪忍受的往事,所以不由的有些同情起這個人來,然後我就問他爲什麼要走上極端,好好的活着不是很好嗎?
餘老師聽了我的話以後,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我看到他的眼圈紅了,我看到了他的無奈和憤怒,然後他告訴我爲什麼要走極端,是因爲當年被那些小孩子按在地上,而且用硫酸潑自己的身體,感覺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陶阿姨聽了以後卻笑了起來,她看着餘老師講:“按理來說,這些話我不應該對你講,畢竟你爲人師表好些道理你都懂,你以爲那樣就覺得很慘嗎,告訴你,這世界比你慘的人不計其數,他們爲什麼能夠堅強的活下來,而你呢卻要自殺,實在可笑啊!”
餘老師聽了以後表現出憤怒的樣子,他說,別人怎麼樣跟他沒有關係,但是自己被小孩子弄成那樣,無法承受那種奇恥大辱,那樣活下去人生沒有多少意義。
我對他說,但是你還是活下來了,是不是有人救了你?然後有人就教你一些害人的法術,所以你回到這個地方來報仇,但是那些畢竟是小孩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餘老師聽的越來越憤怒,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努力的壓制心中的不安,然後他說不可能存在報復這種事情,自己既然回到這個地方,要把每一個學生教好,還警告我不要胡說八道,這樣影響他在學校裡的聲譽。
但這時候小梅卻說:“如果事情真是那樣,是那些小孩子害成你這個樣子,我覺得給他們一點教訓也不算過分吧,畢竟是因爲他們才讓你想去自殺。”
可是於老師聽到這種話還是氣憤的不得了,他還是那句話,自己是老師,不可能對小孩子怎麼樣,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翻那些舊賬有什麼用呢?等孩子們懂事了,自然就知道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害人害己。
這樣聽起來他好像真的是一位高尚的老師。
可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做了些什麼,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們親眼看到眼前這位老師的所作所爲。我們都可能被他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給糊弄了。
但是陶阿姨還是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餘老師,想不到你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那我問你爲什麼給那些孩子每天都帶紅領巾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看着都覺得這其中有怪,也許你會說,作爲小學生戴紅領巾,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我想問你,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餘老師聽言煞有介事的樣子說來起來,他說給他們帶上那種東西是爲了他們好,還反問陶阿姨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看不出來自己所教的學生個個都上進又好學,又聽父母的話。
“餘老師,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真的是爲了他們好嗎?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事情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說話的同時,陶阿姨這得嚴肅了起來。
但是餘老師仍然是一副堅持自己立場的樣子。說自己問心無愧,如果覺得他害人最好拿出證據來,不要血口噴人。
“看來你是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錯,你還要害人害到什麼時候?”說着,陶阿姨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之前我見過,就是在餘老師他自己的房間裡,要從自己的手指中弄出血來之時會做這麼一個手勢。
而且這個手勢陶阿姨也會,現在又一次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陶阿姨用這種方式向對方提醒什麼。
這回餘老師,徹底不淡定了,他看着陶阿姨,結結巴巴地問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手勢哪裡學來的?”
陶阿姨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對他講:“餘老師,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些只是小孩子,其實我都明白了,現在你的那些學生差不多跟你一樣,他們身上的好些地方都已經沒有知覺了,他們現在的生命是靠那顆心臟微弱的跳動來維持,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這時候餘老師徹底沉默了,然後轉身一個人向自己的教室走去,我和小梅陶阿姨,沒有多說,一直跟着餘老師去了。
在路上,陶阿姨輕聲的對我講,剛纔爲什麼一直插上話題,不是說之前就由她來說話,讓我保持沉默。
我說是因爲自己太擔心了,那些話是不由自主說出來的。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會忍不住說一些什麼,而且不是小梅也說話了嗎?爲什麼一直針對我?
陶阿姨微微的笑起來:“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不過你們兩個這一次差嘴算是差對話題了,沒看剛纔餘老師的反應嗎?被我們那麼一說,他的心緒就亂了。”
說到這裡,陶阿姨停下腳步,看餘老師稍微走遠了一點,然後對我和小梅些許嚴肅的講起話來:“這回記住了啊,白天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到了晚上一定要聽我的,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們兩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