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續道:“可是那時候我體力不支,從峭壁爬下來還沒有到一半,摔下這谷底。”
“很不幸,腿被甩斷了。我知道小古還在屋裡等着我回去給他治病,然後我就把自己的腿包了一下,打算再回去採藥。”
“一路爬着來到這裡,不曾想,因爲腿包的不好,身上流了很多血,回到這裡的時候,失血過多再也沒辦法動了。”
“結果就慘死在這裡,我那可憐的孫子一直在等我。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這麼多年來,我也很想回去,但我是沒辦法呀!如果我不能把峭壁上的藥採回去,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話說到這裡一旁的小梅看着老人家講:“我知道你心中未了的心願是什麼了?不就是峭壁的那些藥材嗎?”
”如果你把那些東西帶回去,你心中已沒有什麼可掛念的了,你就樣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我說的對吧,老人家?”
老人家聽言,即刻說道:“對對,姑娘,這麼多年來,我心裡總感覺有什麼事沒有解決,你這麼一說,老夫突想起來。”
話語方了,我自告奮勇:“既然這樣,那我爬上去把老人家你所說的藥材弄下來怎麼樣?”
老人家點了點頭:“這樣甚好,現在正是那些藥材長的旺盛的時季,它們有半個手臂那麼長,葉子有手掌那麼寬。會開花結果,它們結出來的果子同樣可以當藥材。”
聽老人家所言,好像容易找。
可是我把手中的電筒往上一照,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只是一些石頭,不過既然老人家都這樣說了,而且峭壁那麼大,沒準我爬上去一會兒就能看到了呢!
事不宜遲,我就拿着電筒麻利的往峭壁上爬了上去。
小梅和唐阿姨一直在下面叮囑我要小心。
黑夜中爬起來確實有些吃力,好在有一些拳頭大小的石頭凸出壁面,不至於我沒法向上爬去。
不一會兒點看到老人家所說的那種藥材,我以沒有多想,一伸可就抓了一大把:“前輩在這裡,找到了!”
說話間我就把那些藥材一把一把的往下拋,這時候我沒有辦法把藥材握在手中,等一下還得爬下去呢!
當我從峭壁上下來,老人家便誇講起我來:“年輕就是好啊!如果十年前我也像年輕人擁有這麼矯健的身體,也不會落的如此悲慘的結局。”
小梅早已把我剛纔拋下來的那些藥材已經收好了。
接下來就是我揹着老人家離開這谷地。
“這下好了前輩,走,我揹你!你孫子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呢?這回不會讓他失望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已經走出了那個山谷。
意外都是老人家居然對我說,不用揹我了,我的傷好了。
我就奇怪了,剛纔走路都像個瘸子似的,怎麼一下子就好了呢!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陶阿姨,希望她能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明白了吧?夏天,之前老人家在那個地方,一直有個未了的心願?所以他一直是那個樣子。”
“這一點不能按照我們正常人的觀點來看,因爲他已經變成鬼了,心願未了,他一直會是這個樣子?這也是他爲什麼十年來一直被困在這裡的原因,鬼嘛,認得就是死理,不懂轉彎。”
聽這番話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如此啊!所以我把他從山谷裡面背出來,老人家自然就好了對不對?”
陶阿姨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此刻東方魚肚白,周圍的事物已經清晰可見。
想不到我們在山谷裡耽誤了好些時間。但這些是次要,現在能把老人家帶出來,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很快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個小破屋附近。
看到小男孩一直坐在破屋門前的那塊石頭上,我對他又起了惻隱之心。真是一個可憐的男孩。
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天真的臉龐,我就莫名其妙的在想,如果一個人一直能這單純,那該多好,他不會因爲某一件事有太多的難過,讓他在簡單的世界裡感覺一切都沒那麼遭。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我就說你過來一天會回來的!”
老人家微微的笑,可是男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人家眼裡閃爍的淚花。
想一想,一轉眼就是十年,男孩十年如一日,一直在這個地方等待。
所幸的是這十年對他來說,就是一天的時間。
這時候我才感覺全身精疲力盡。
也不管那麼多了,我就來到那個破屋頂上躺下來睡覺。
因爲身體比較困,沒一會兒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小梅叫醒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看你睡得像個死豬似的,給你,是那個小孩子留在屋裡。”
說話間小梅就遞給我一些野果核桃之類的東西。
我們帶來的東西吃完了,看到小梅手中的食物我也就飢不擇食,抓起那些野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人家拉着他孫子的手看樣子是想下山去了,我問小梅:“你媽媽怎麼樣了,老人家有沒有給他藥材了?”
“給了,在下面小屋裡呢!我媽媽還在睡覺,老人家說看一眼就知道我媽得了什麼病。”
“那我們還留在這裡幹嘛,快把你媽叫醒跟老人家一起下上去,你媽睡了那麼長時間,也應該馬上醒過來了。”
小梅點了一下頭,說我說得也有道理,這深山老林哪是人呆的地方!
正如我想的那樣,我和小梅剛剛從屋頂上爬下來,陶阿姨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看樣子她早就想到要就此離開這裡了。
陶阿姨說:“你們倆該收拾的收拾一下,我們要離開這地方了。”
事實上我和小梅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一個人就是一個旅行包而已。
老人家和小孩子還沒有走遠,我和小梅,陶阿姨三人跟的兩隻一老一小的鬼魂,一道下山去。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遠處的山已經朦朦朧朧的了。好在今晚有月光,不過我們還有手電筒。
很快又一次經過之前那個小屋,小屋裡面的母子倆還在那裡。
老人家一直記得之前陶阿姨跟他說的話,所以他看到那個小屋的時候,第一個走上前去敲起屋子的門板來。
我問陶阿姨我們要不要跟着進屋去。
不等陶阿姨說什麼,小梅開口了:“夏天,你又想管閒事是嗎?那是人家陰間鬼魂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這時候我不想聽小梅說什麼。
我就看着陶阿姨是什麼反應,陶阿姨點了點頭說:“小梅說的對,我們在這裡等着老人家他們就可以了。我們進去也不能幫什麼忙啊!”
很快從屋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想來肯定是因爲那個女鬼心裡很激動,想不到老人家會出現在這裡,十年的等待,對她來說也許太過漫長,所以那女鬼就哭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和小梅跟陶阿姨走進屋裡,看到的是那個女鬼的樣子,但是她說話的聲音是從另個方傳來的。
然後我問陶阿姨:“阿姨,之前我們剛剛來到這裡,那女的對我們有戒心,現在好像沒有了啊,她的聲音應該回到她身上去了吧?她也知道老人家醫術高明,而且是給他的兒子治病的,所以沒有什麼好防備的。”
陶阿姨點一下頭說道:“大概如此吧,具體怎麼樣,等一下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小梅問陶阿姨:“媽,那老人家有沒有給你講,你身上的病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他不說,媽也知道,只是沒有辦法治好,因爲媽的魂魄受損,需要老人家給我的藥材。”
話剛說到這裡,就看到老人家帶着小男孩和那母子倆從小屋裡面走出來。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女子一看到陶阿姨立刻跪了下來:“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幫忙,也許我們母子倆一輩子都不會等到這神醫到來。”
聽到這番話,我就想一定是剛纔老人家在屋裡的時候跟這個女子說了,是陶阿姨告訴他母子倆在這裡苦苦等了十年,所以這女的纔會向陶阿姨那麼有誠意的下跪道謝。
不僅如此,這女的還叫她的小兒子一起和她向陶阿姨下跪致謝。
“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爲報,且讓我們母女倆向姐姐叩頭道謝吧!”
話語方了,陶阿姨上前兩步,即刻扶住那女子道:“妺子,言重了,事實上我也沒有幫你們母子兩什麼,我只是隨便跟老前輩提了一下你們母子倆而已,真的不必行如此大禮,受之有愧!”
這時候老人家微微的笑着走到那女鬼的旁邊講:“說起來老夫也感到慚愧啊!要不是她跟老夫說起你們母子倆的事情。老夫還以爲你們母子倆十年前就離開此地了。”
我問:“那老前輩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呢?”
不等老人家回答,那女的開口了:“老人家把我兒子也治好了,接下來了就跟着老人家一起下山,找個合適的時間,投胎轉世重新爲人。”
說到這裡女子停了一會兒續道:“大姐,你看現在夜幕深沉,山路又不好走,小女子提議你們先去寒舍就宿,等明日天亮了再下山也不遲。”
陶阿姨點了點頭,這回卻看着我和小梅說道:“這樣也好,這幾天我們也累了,那就明日再提計較吧!今晚就在這小屋裡就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