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官婉淳並沒有多少睡意,可是卻不知道爲何,很快,她的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開始打起架來,再接着,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臨閉上眼睛之前,她才意識到,有人給她下了迷藥,而那下藥之人猜測着她既不會喝水也不會用食,所以將那迷藥下在了這燈油之中。
而等她醒過來之後,發覺自己身處在一輛馬車之中,但是趕車人的速度卻是不敢恭維,可以說是要多慢有多慢,她心中很是疑惑,不覺想要起身掀開門簾看個究竟,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氣。
可是她是誰呢?又怎麼可能會被這點小困難難倒?只見她用盡全身力氣坐起身,然後艱難地擡起手臂,死死地抓住車楞,只是完成這些動作,她便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可見那迷藥不是一般地厲害,竟然能讓她虛弱至此。
她苦笑一聲,接着擡手掀開車窗簾,費力地探出頭去,卻意外地發現,趕車的座位上空無一人,她重新坐回到車廂裡,而就在她心中納悶之際,忽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乒呤乓啷的打鬥聲,而且還隱約聽到有人喊着:“快去救公主,公主在前面!”
上官和再次擋開黑衣人的刀劍,對着商俊遠說道:“我能應付得了,麻煩四皇子先去救公主!”
只是那些黑衣人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他們將朝華公主救回呢?
就在商俊遠揮劍打掉身邊的黑衣人,飛身向着馬車奔去的時候,另一名黑衣人也甩開與之打鬥着的人,快速向馬車那邊飛去。
就在商俊遠快要到達馬車旁邊的時候,他感覺到身後有一個異物飛來,他本能地躲過身去,卻見一直箭羽直直地射到了馬車的車楞上。
不用想,也知道,倆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公主,您在馬車裡嗎?若是在的話,麻煩公主知會一聲。”商俊遠高聲喊道。
上官婉淳想要說話,卻發現什麼也說不來,難道被點了啞穴?她心中隱隱有種不安。
商俊遠沒有聽到聲音,覺得有些奇怪,卻不敢再次分身,要知道,跟他打鬥的人的身手絕不會在他之下,而且步步狠招。
就在這時,宮紫翰和角景天趕到了,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地黑衣人,很快便被他們除掉了。
其實,在商俊遠他們離開不久,院中的黑衣人便撤走了,他們這才向城東的樹林趕來。
那黑衣人一看敵衆我寡,欲要逃離,可是商俊遠又怎麼可能會給他逃離的機會,他不覺下手更狠了。
那黑衣人被逼無法,趁着商俊遠不注意之時,從懷中掏出一枚黑球,然後往地上一甩,陣陣煙霧升起,等待那煙霧散去之時,哪裡還能見到那黑衣人的身影。
商俊遠不做他想,迅速攀上馬車,拉開車簾子,正對上了朝華公主看過來的眼神。
剛纔他在打鬥中沒有聽到朝華公主的任何迴應,心中便覺得不妙,可是卻無法分身前去馬車裡看個究竟,這會兒,在他掀開車簾子看到朝華公主安然地坐在馬車裡,他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儘管她看上去有些虛弱。
“朝華公主,你沒事吧?”商俊遠望着臉色微微發白的她問道。
她無法說話,只好搖了搖頭。
商俊遠見她如此反應,眉頭一皺,眼神一暗,不顧男女之防,立刻伸手向她的脈搏探去。
就在這時,上官和還有宮紫翰和角景天他們也快速地趕了過來,掀開簾子的一瞬間,正好看到商俊遠給朝華公主把脈,而且神情看上去很是
嚴肅。
“公主怎麼樣?可有大礙?”上官和急忙問道。
商俊遠不語,放下朝華公主的右胳膊,然後再向她的左手腕上探去。
“如何?”上官和有些着急,畢竟這朝華公主的安危關乎到整個龍羽國的安危,若是朝華公主有什麼閃失的話,那虎視眈眈地商凰國便會有理由進犯龍羽國了。
商俊遠放開朝華公主的手腕,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從脈象上來看,公主是中毒了。”
“中毒?”上官和驚呼道,接着問道:“什麼毒?可有法子解毒?”
“至於這是什麼毒,本皇子也不知。”商俊遠語氣很是平淡地說,面色上也不見有任何的變化。
“這可如何是好?”上官和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臉上也盡是着急的神色,在怎說,這朝華公主前身也是他上官和的女兒啊。
他沉吟片刻,接着擡起頭來,望向朝華公主,關心地問道:“公主身體可有何不舒服?”
朝華公主心中很是無奈,她根本就說不話來,就是她現在身體很是難受,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起來。
“丞相,公主中的毒能使人暫時至啞說不出話來,還是快些回宮治療爲好。”商俊遠接着說道。
“好。”上官和的一個好字剛說出口,便見朝華公主眼睛一閉,身體毫無意外地暈倒在了商俊遠的懷中,而商俊遠也順勢也將她摟住。
站在一旁的宮紫翰和角景天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宮紫翰的眼眸卻是微眯起來,閃着耀眼的精光。
皇宮,乾和殿。
羽明啓有些坐立不安,但是他依舊錶現得很是冷靜,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批閱着奏摺,可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奏摺卻是一頁都沒有翻動過。
李總管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皇上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尤其是前段時間丞相夫人的去世,給了他沉重的打擊,爲此他還生病了一場,這次,再加上朝華公主的失蹤,讓他勞心勞肺,李總管心裡實在是有些難受。難道雜家這次真的做錯了嗎?李總管心裡不禁這樣問自己。
突然,門外的通報生打斷了李總管的思緒。
“皇上!”那名禁衛軍快步走進大殿,跪地行禮說道。
“可是有公主的消息?”皇上放下手中的硃筆問道。
“啓稟皇上,丞相他們已經找到了公主,只是。”說着那位士兵擡起頭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望着皇上。
“只是什麼?”皇上羽明啓略有些許不耐煩,他最厭惡的就是他人說話只說一半。
“是,只是公主中毒昏迷,正在回宮的路上。”
“什麼?”羽明啓有些慌張地站起身,身子有些微的搖晃。
李總管見此急忙上前扶住他,“皇上!”
羽明啓對着李總管擺了下手,便見李總管放開了他,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即刻前往醫和堂,速帶神醫曾瑜進宮!”
“是!臣告退!”
“皇上,您沒事吧?”李總管關切地問道。
“無事!”羽明啓說着坐在了龍椅上,片刻思索過後,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李總管見其臉色暗沉,也不好多問,只好跟了上去。
宮門口。
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迎風站立,目光緊緊地盯着前方。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車馬聲,還
有士兵奔跑地聲音,一輛黑色的素樸馬車漸行漸近。
“籲!”趕車的人立馬拉住繮繩,跳下馬車,跪地行禮說道:“皇上。”
“丞相免禮。”
緊接着,商俊遠,宮紫翰還有角景天紛紛從馬車上走下來,恭敬地對着羽明啓行禮,“皇上。”
“諸位使節免禮。”說着羽明啓快步走到馬車前先開車簾,看到的便是一張蒼白的俊顏,雙眼緊閉,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到胸口上不斷起伏着,肯定會以爲她已經死了。
“公主情況怎麼樣?”羽明啓放下車簾,回過身來問道。
“朝華公主所中之毒,子遠也不知曉,看來只能請江湖上盛傳的神醫曾瑜來診治了。”商俊遠淡淡地說道。
羽明啓沉吟片刻,接着說道:“來人,將公主送到承乾殿,那裡距離宮門最近,環境也最好。”
“是。”立刻走上前來兩名兵士,牽起馬車便向宮門內走去。
“你,速去看看,神醫曾瑜來了沒有。”羽明啓指着另一位兵士說道。
“是。”那人領命,騎上快馬,飛快地向外奔去。
忙活了大半天,再加上昨晚又沒有休息好,角景天甚感疲憊,而皇上羽明啓只關心他的朝花公主,對救人的他們卻無半點致謝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他上前一步,說道:“皇上,朝花公主已經送回,不知我等可否回驛館休息?”
羽明啓深看了他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便聽到羽明啓說道:“朕在此謝過幾位使節,若不是你們相助,朕恐怕到現在還見不到朕的女兒。”說着皇上羽明啓給商俊遠三人鞠了一躬,以表示感謝。
“皇上太過於客氣了,這禮,我等不敢受。”商俊遠和宮紫翰急忙回禮說道。
“各位使節也勞累了一天了,不如先回驛館休息吧。”羽明啓接着說道。
“多謝皇上美意,只是眼下公主還未清醒,子遠心中有些擔憂,子遠還是等公主醒來之後再回驛館吧。”商俊遠淡淡地說道。畢竟,這朝花公主是他商俊遠的未婚妻,商凰國未來的四皇子妃,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皇上羽明啓見他真誠的表情,不禁欣慰地點了點頭,心中爲朝華公主找到了一位有責任心的好夫君而高興。
“也好,那就辛苦四皇子了。”羽明啓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說完,羽明啓擡步向前走去,而商俊遠則慢慢跟在了身後。
“紫翰兄,不如我們先回去休息吧,等公主醒過來,再來看望。”角景天轉頭對着宮紫翰說道。
“景天兄,你先回去吧。”說着他便大步向前走去,很快便走到了商俊遠身邊。
如果說商俊遠的留下可以理解的話,那麼此時宮紫翰的舉動倒是出乎他的意外,這樣一來,就顯得他很是無情了。
思及此,角景天也顧不得自身的疲憊,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羽明啓腳步一頓,在聽到身後傳來的兩個人快跑的腳步聲之後,嘴角上調,心中有些欣慰。或許是冤枉他們了,公主並不是他們劫走的。
承乾殿。
“神醫,公主中的是什麼毒?”在看到神醫曾瑜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之後,羽明啓快步上前問道。
曾瑜一看是皇上,急忙行禮。
“神醫不必多禮。”
“是,公主所中之毒,是江湖上失傳的五日散。”曾瑜不緊不慢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