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西鳳山上有一座建造了數百年的永安觀。據說在百年前這裡是香火鼎盛,求籤許願的人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可是,隨着朝代更迭,這裡卻慢慢的沒落了,不但如此,到了後來這裡又鬧起了妖怪。所以漸漸地,這裡便越發破敗,連觀裡的道士們都漸漸走的七七八八,去找尋更好、香火更旺盛的道觀去了。
結果到了今日,這永安觀中就剩下了一老一小兩個道士。守着已經破敗不堪的道觀和觀後的幾畝菜地度日。
這日,是冬日裡難得好天氣,正午的陽光也暖洋洋的,老道士自然是不能放棄這個好天氣,離開‘陰’暗‘潮’溼的廂房,搬了一把三條‘腿’都已經換成酸枝木的“紫檀椅”坐在了院子裡,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看到他這麼悠哉,一個只有七八歲大的小道童,也搬了一隻小凳子坐在他的身邊,眼睛眯縫着同他一起曬起了太陽。
不過,他剛坐了沒一會兒,卻有一個爆慄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頭上
“臭小子,飯呢?你在這裡坐着,誰去做飯?”
老道士一張嘴,一股口臭味就差點薰小道童一個跟頭,一說話,幾顆黃‘色’的大板牙上下翻飛間,吐沫星子四濺,讓小道童不得不偏了偏頭,又向後仰了仰,隨即撇嘴道:“米沒了,我拿什麼做飯?”
“沒了?怎麼會?前兩天山下的瞎眼劉婆子不是還送上來幾鬥米嗎?”老道士說着,立即伸出‘腿’來踢了他一腳,“別偷懶,快去煮米。”
小道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劉婆婆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她家還有一個小孫子,她把米給咱們,他們就要餓死,所以我把米還給她了!”
老道士聽了大怒,狠狠地一腳向小道士踹去,小道士早有防備,立即躲到了一旁,閃開了他的大腳。
隨即他站直身子盯着老道士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劉婆婆月月都上山來問你他兒子的下落,可你就是不告訴她,你還敢要她的米?”
“他兒子在前線好好地,貧道給他兒子祈福,保她兒子平安,她出一點點供奉,有什麼不對?我又爲何要不得她的米?”
老道士捋了捋手中只剩不多須的佛塵,倒拿着向小道士追去,邊追邊憤怒的喊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臭小子,快去給我把米要回來,否則,你就給我滾蛋!滾蛋!”
小道士被老道士追的滿院子‘亂’跑,雖然老道士人高‘腿’長,可畢竟是個老頭子,而他人雖小,身子卻靈活,於是在他的左躲右閃下,老道士的追打一次次的落空。
不但如此,他邊躲着,嘴中還邊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壓在枕頭底下的信我都看到了,劉大哥早就戰死了,朝廷還發了撫卹,你月月念給劉婆婆的信都是你自己編的。
你不但拿了劉大哥的撫卹拿去賭錢輸掉了,還讓劉婆婆用給人洗衣服的錢買米買酒給你,你實在是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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