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眼珠子閃了閃,狀做思索了一會兒才說故作高深的緩緩說道:“本觀香火靈驗,常有外地香客前來進香,人來人往間貧道本是記不住的。
不過小姐的母親舉止雍容,貧道倒是印象深刻。令慈當時神情悽悽,貧道還勸了幾句。想必是令慈的誠心感動上天,纔會讓其得償所願。”
上官小姐一笑:“還是貴觀的香火靈驗,家母回去之後便有了我,可是當時家母是在路上偶遇此觀才許的願,路途實在遙遠,家母一直未能來還願。這幾年家母身體每況愈下,有高人說,是家母許願未還,惹怒了神明,小女這纔來代母還願,順便爲家母祈福的!”
老道士的眼珠子又轉了轉,隨即笑道:“許了願自然是要還的,不過上官小姐如此誠心,替母千里迢迢來還願,孝心也必當感動上天,自然會讓令慈的身體立即痊癒的。”
“那就借道長吉言了!”
上官小姐笑了笑,立即從旁邊的小丫頭手中取過一個籃子,將裡面的香燭拿出,各色貢品也取了出來。
老道士一看,便知這些東西都是上好的,立即笑眯了眼,而隨即,卻見上官小姐又從籃子底下取出了一個紅封,將其遞到老道士手中,笑着道:“這是家母添的香油錢,數目不多,還望道長不要介意。”
紅封遞到面前,老道士才慢悠悠的接了過去,只是剛一落手,那種沉甸甸的感覺便讓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掛上一絲喜色,當即對這位小姐更恭敬了,側了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官小姐遠途勞頓,不如到後面用杯茶吧!”
上官小姐也不推辭,眼睛彎彎的點了點頭,跟着老道士慢慢的往後面行去。
不過,路過小道士身旁時,她的眼神一閃,卻掃了眼他藏着傷手的袖子,不過隨即她又重新收回目光,尾隨着老道士繼續向後面走了去。
道觀中用來接待貴客的房間,自然是所有屋子中最好的,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已顯破敗。
坐定後,對小道士端上來的茶,上官小姐連碰都沒有碰,而是笑着看向老道士道:“家母說了,此次還願,還讓我多謝道長,若不是道長的一番開導,她只怕也不會有今日,不知道道長有沒有什麼難處,可以讓我們上官家幫的上忙的。”
老道士萬萬也想不到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過,雖然心中欣喜若狂,可他還是裝作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捋了捋他發黃的鬍鬚,緩緩說道:
“小姐此言差矣,雖然我這永安觀看着破敗些,可出家人就是講究一個清靜無爲,也正是貧道的歷練,貧道甘之如飴,有哪裡會有難處。”
說到這裡,他眼神閃了閃,話鋒突然一轉:“不過,上官小姐此次前來,貧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道長高風亮節,小女實在是佩服,道長有話但說無妨。”上官小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