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樣!”賀拔毓的聲音立即轉冷,“若真是如此,那他今日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一線生機?”阿九微微側了側頭,“這麼說你果然是不想讓他死了?就在他想要殺你,甚至還差點成功之後?”
“想殺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個。”賀拔毓眉毛微挑,“只是,這一次,他的死不在我,而在你。”
這一下,阿九不再逗他了,微微笑了笑道:“那我若是同你的想法一樣呢?”
“同我的想法一樣?”賀拔毓的手指在阿九的肩膀上摩挲了幾下,“你知道我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阿九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若是這個默託就這麼死了,你的心血可就白費了呢!畢竟,佈置這樣一個釘子在匈奴不容易,更不要說經過這次騷亂後,匈奴至少可以安穩五十年!”
這一次,卻換賀拔毓不說話了,隔了好久,他才緩緩地說道:“這麼說,你這次突然轉道來匈奴,就是因爲看到胡道士突然被逐,怕我的心血白費?”
阿九眨了眨眼:“你也遇到胡道士了?”
賀拔毓先是沒有回答阿九的話,然後隔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打算怎麼救他?”
這是想通了?
阿九不由好奇的看向他,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一下子就想通了,明明剛纔還一副非要默託好看的樣子呢。
不過,不管如何,想通了就會省很多事,於是她笑了笑道:“我現在還真沒法子,不如等一會兒他們‘商量’完再說吧!”
“商量?”賀拔毓眉頭微皺,“什麼商量?”
他看向帳中,此時裡瓦的兵士已經將默託團團圍住,顯然是已經打算將他捉住了,而默託人單力孤,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力量抵抗。
阿九翻了個白眼:“陛下的功夫應該不錯吧?”
“功夫?”賀拔毓不知道爲何阿九又提到這件事情上去了。
“因爲我現在只能靠陛下了。”阿九向賀拔毓靠了靠,一下子抱住他的腰,這讓賀拔毓的脊背緊了緊。
“靠我?”賀拔毓的頸結動了動。
“是呀,因爲我現在不能用法術了呢?”阿九不由自主的看了站在裡瓦身後,從一開始就靜靜的一言不發的國師。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纔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他往她這邊看了看。
“不能用法術?那又如何……”阿九軟軟的身軀在懷,還偏偏只是摸得到看不到,這對賀拔毓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甚至可以說是煎熬,於是連思緒都慢了一拍。
“不如何。”阿九又向賀拔毓靠了靠,悄悄地在他的耳邊說道,“因爲一會兒的時候,這裡可要發生大亂了,沒有陛下的保護,我一個人可不行!”
眼見着賀拔毓的臉頰就這麼變紅了,阿九的心中只覺得十分解氣,剛纔他可是霸道的很呢,絕對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報應了吧!
阿九的眼角閃過一絲狡黠……
而這個時候,賀拔毓的手又緊了緊,幾乎快要將手指嵌入阿九的肩膀裡去了。
他咬着牙問道:“什麼大亂,會有什麼大亂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