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以爲是素雅回來了,於是急忙將禍禍收回。
可隨着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阿九卻聽出了不尋常,她的嘴角掛上一個冷笑,靜靜地注視着房門口。
隨着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一股陰風從門外吹了進來。
同這陰風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她的面孔深深地埋在斗篷中,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樣子。若是有人此時看向她的腳,可以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落地,而是飄在半空中。
當她再“走”近一些,阿九已經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根本就沒有影子。
不,確切的說,不是沒有影子,而是她的影子完全籠罩在身上,化成了那個奇怪的斗篷……一個影子做成的斗篷!
這也是別人看不清楚她樣貌的根本原因。
若說昨夜只是猜測的話,此時阿九已經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斷,冷哼一聲道:“竟然是驅鬼術,真沒想到,在那‘姓陸的’眼皮底下還有這種腌臢東西……”
被阿九一下子喚出自己的真身,這隻鬼使頓了頓,但是隨即嘴中發出“嗬嗬”怪叫聲,仍舊揮舞着那根衣杵衝了過來。
這一次,阿九自然不肯再放過她,手指一彈,立即有一道黃色的光團破空而去。
“破!”
“嗬——啊啊啊啊——”
黃色的光團狠狠地穿過鬼使的胸口,並在她身後不遠處消失無蹤。
伴隨着鬼使的慘叫聲,她的身體先是忽隱忽現的,慢慢的竟然徹底消失在空氣中,竟然就這樣被消滅了。
阿九的眼神閃了閃,隨即冷笑道:“就這麼點小伎倆,還真是無趣呢。”
說着,她伸手一揮,關上了房門。
雖然只是個小法術,可畢竟是帶有攻擊性的,對於大病初癒的她來說還是要耗費不少元神,更何況她還剛剛喚了禍禍出來。
於是在打了個呵欠後,阿九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只是她沒有發現,在房門旁,有一個人形的紙偶正靜靜地躺在那裡。而在它的胸口處,剛剛阿九打穿鬼使位置,有一個小小的破洞。
隨着門縫裡吹進來的風,此時這個紙偶正在微微顫抖,而後被風一卷,從門縫穿了出去,紛紛揚揚的飛向夜空中……
……
破舊木桌上放着一盞小小的油燈,在它忽明忽暗的如豆燈光下,一張年輕妖豔的面孔陰晴不定。
在她面前的那個破舊木桌上,正平鋪着一張人形的紙偶,紙偶的胸口部分有一個大洞,正是被阿九打傷的那一隻。
此時這個人形的紙偶正不停地顫動着,她發出只有這個女子能聽到的聲音,向主人敘述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女子越聽臉色越難看,越聽神色越鄭重。等這紙偶將發生的一切全都說完,她的眼角閃過一絲厲色,自言自語道:
“真沒想到,那人剛走,這裡就來了這麼厲害的角色,真是讓人吃驚呀!”
“你……或者說這個地方,也同樣讓我吃驚呢!”
正在這時,卻聽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女子大驚失色,立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女孩正站在門外,此時正笑吟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