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郡王的話讓花婆婆一怔,這纔想到雖然周圍監視的人已經被清除了,可是雲郡王說的也沒錯,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的確是心急了。
於是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深深看了賀拔毓一眼,再次行了一個大禮,低聲道:“好吧,雲郡王說得對,來日方長,日後定會有咱們說話的時機。
若是鈺公子有什麼遲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至於他的事情……也罷,一切就等咱們回涼京之後再細細商議吧!”
說着,她看向雲郡王:“其實,有些話問雲郡王也一樣,關於太子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並不比我少。”
門外的暗衛又在催促了,花婆婆只得隨着他離開,而他一走,雲郡王則開口道:“鈺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這天,只怕快要亮了呢!”
賀拔毓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以爲,你會繼續問我那人的下落呢。”
雲郡王微微笑了笑:“那是花婆婆,我不是她。”
賀拔毓眼神又閃了閃:“花婆婆說一開始有七成把握認定我的身份,這七成,可是從你那裡來的?我就說麼,上次你怎麼會突然隨他們一起來了,原來竟是如此?”
“鈺公子。”雲郡王輕輕地說道,“實不相瞞,上次去見你們的時候,我還是以中正堂的身份去的,可是見了您之後……”
“見了我之後又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同?”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雲郡王微微一笑:“沒什麼不同,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只是,那日之後有些我想不通的事情,今日我終於想通了。可是,我想通了,卻並不代表花婆婆能想通。而有的時候,看的太清楚,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你看到了什麼?”雲郡王的話語焉不詳,卻讓賀拔毓更警惕了,他仔仔細細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見他眼睛無神,確確實實是瞎了,於是心中更加疑惑。
“看?”雲郡王冷冷一笑,“正是因爲看得太清楚,我的眼睛纔會瞎掉的,所以,如今我只信四個字……難得糊塗。”
“糊塗?若是真糊塗,又怎麼能進的了中正堂?”賀拔毓的眼角閃過一道精光,看向雲郡王的眼神充滿了探究,這個雲郡王區區幾句話,卻讓他更加看不懂他了。
雲郡王又笑了笑:“鈺公子若是這麼說,可就太不夠意思了。我若是不糊塗,花婆婆怎麼會認定你就是那人的後人?
我若是不糊塗,又怎麼會讓她信任你?我若是不糊塗,皇宮中烏煙瘴氣的,我又怎麼能安安心心呆在郡王府?”
“我若是不糊塗……”雲郡王暗淡的眸子中突然閃過一道光,“爲什麼沒有告訴花婆婆,以前那些鬼祟避陛下還不及,如今卻膽大到竟然上了皇帝的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突然擡頭看向帳頂:“雙星爭月,可嘆,得其光華者唯有一人……這是亙古不變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