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帝今年的圍獵,不過在獵場呆了一日,便帶着人又重新返回涼京了,去的時候衆人各懷心思,可回去的時候,卻是嚴陣以待。
再聯想到昨夜在獵場中聽到的爆炸聲,所以很快便有人猜測,一定是昨夜發生了什麼大事。
不過,御輦過去之後,卻有侍衛貼出了安民告示,說是昨夜昭儀娘娘動了胎氣,陛下擔憂皇嗣,這才陪着一起回去了。
只是,話雖如此,卻有此地無銀之嫌,因爲很快就有消息傳來,說是西山大營遭了盜匪,死傷無數,於是衆人紛紛猜測,陛下回去應該是爲了此事。
於是乎,虛虛實實之間,衆人全都忽略了皇后娘娘的祭天,因爲按照計劃,這一次圍獵之後,皇后娘娘是要陪着陛下一起祭祀的。
這一路上,阿九同明珠同乘一車,晝夜不離,只是在她的車旁,卻也或明或暗的安插了幾倍的守衛。
美其名曰是要保護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安全,實際上有心人都知道,這是爲了監視她。
可是,這一路以來,明珠看到外面的侍衛雖然氣的不輕,阿九卻是一副雲淡風輕,彷彿外面那些人真的是來保護她的一般。
看到母親這麼悠然自得,明珠更是氣悶,幽幽的說道:“母親的心真寬,要是我,一定要讓他們離得遠遠地才行。”
“那又何必,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我那麼做,除了讓他們爲難,不會有半點好處。”
明珠的眼神閃了閃,眼看再過半日就要回涼京,盤桓在她心中的話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母親,您那日對我說的話我知道全是實情,可我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母親可否爲我答疑?”
“你問吧。”阿九微微一笑。
明珠沉吟了一下:“母親,雖說往事的確不堪,就連我聽了都氣憤無比。可是,即便是如此,父王卻爲何要讓人監視你?難道只是因爲知道了你恢復了記憶嗎?他這麼做,是怕你離開?”
阿九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眼神閃了閃:“若真是如此,你會如何?”
“您真的想走?”明珠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抓住阿九的手,“您不要明珠了?要扔下明珠不管了嗎?”
“傻孩子。”阿九拍了拍明珠的手背,“你放心好了,母親是不會害你的。”
明珠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即便聰明如她,也有些不明白阿九這句話的意思了,她這是答應她不走,還是僅答應她不會害她呢?
可是,接下來她卻不敢再問,生怕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只有心中暗暗下定決定,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同父王好好長談一番,解除父母的嫌隙,而在他們和好之前,她是寸步都不會離開自己的母親的。
這麼想着,她抓着阿九的手更緊,生怕自己一鬆開,她就會離開一般。
就在這時,卻聽車外傳來彩荷低低的聲音:“娘娘,馬上就要到皇慈庵了,您不是說了,要去皇慈庵進香的嗎?”
這是阿九在上路前就對她吩咐好的,所以一到了地方,她自然是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