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九憑着這麼一個小細節就推出了這個結論,男子也不再隱瞞,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不過是多了一個人出去而已,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平時自然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眼下卻很重要!”
阿九就眉毛挑了挑,一臉鄭重:“問題是,上次我們進來的時候,可以肯定簡狄一定認得我師父,或者說在這裡見過他,所以才肯定五行鼎就在他的身上。
但同時,憑着她對我的種種算計又可以肯定,她是認定我師父並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五行鼎的作用,纔會那麼大膽施以騙術,想從我師父手中將五行鼎騙過來,好離開這裡。
那麼現在有一個問題,既然我師父當初進這裡並不是來見簡狄的,甚至可以說是瞞着她偷偷進來的,那麼,他又是來見誰的呢?”
阿九說到這裡的時候,男子的眼角閃過一絲殺機,於是,雖然他還是不說話,但卡着賀拔毓脖子的手卻慢慢收緊了。
看到男子的手一點點收緊,阿九雖然臉上的神色仍舊淡然,可她的手心卻已經見汗了。
即便她心中此時已經有九成把握,可若是用賀拔毓的性命來賭的話,即便是九成九又怎樣,她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
不過事已至此,不博一下的話,只怕他們半點離開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阿九沉了沉心,一字一句的說道:“有人說閣下是自願進來陪簡婆婆的受苦的,可我卻覺得不完全是這樣。
我覺得,您陪簡婆婆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則是……您根本就是這禁地的看守者吧。不然的話,您又以什麼身份深入巫族的禁地?要知道,您可是神的兒子呢!
所以,作爲看守者,您自己不但可以隨時離開這裡,還可以允許或者阻止不相干的人離開這裡。至於離不離開,讓誰離開,都只有您呢決定,因爲這裡完全是您一個人的世界。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可怕禁地根本沒別人想像中的那樣可怕,它唯一可怕的地方是……只有您纔有生殺大權!”
阿九快速的說着,但是隨着她的話,帝君極的臉色卻漸漸發青,同時,他的手也繼續收緊,他的眼角斜睨着阿九,嘴角則掛着一絲冷笑,彷彿是在嘲笑她。
他的眼神阿九很容易就看明白了,他這是在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而他的籌碼就是賀拔毓的命,他這是在告訴她:你可以說下去,不過等你說完所有話的時候,這個人的命也就沒了!
賀拔毓此時的眼睛是低垂着,濃密的睫毛更是將他的眸子遮的嚴嚴實實,讓阿九一點兒都無法從他的眼中看到他的心思。
阿九知道,勝敗就在此一舉了,於是她抿了抿脣,快速的說道:“又或者,我更大膽的猜測一下,這個禁地的設立,根本就同祖巫無關,完全就是您自己所設立,審判也只是走個形式,至於目的……
應該就是爲了讓簡婆婆不再離開您吧,我雖然不知道您當初同祖巫們用什麼交換的這個權利,但我可以肯定,您的犧牲一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