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九兒,不就是被籍沒入宮,最後從一個宮女慢慢升到婕妤的那個肅王府的九姑娘嗎?
她的名字如今可在那些想送女兒入宮的人家中時不時被提起,他們往往教育自家的閨女,要向宮裡的婕妤娘娘學,多讀些書,皇帝可是喜歡滿腹經綸的大家閨秀。
甚至在一些地方,還有人辦起了女學。雖然這些女學都是剛辦起來沒幾個月,可是立即人滿爲患,一席難求。
不過,就在此時,卻聽賀拔毓皺了皺眉頭道:“不過,我聽九兒說,剛剛吳公子好像同她說了什麼,難道公子以前見過她嗎?”
賀拔博一愣,臉色瞬時大變。
賀拔博畢竟是見過風浪的,雖然心中有一刻的緊張,不過轉瞬他的臉上便恢復了平靜。
他笑了笑道:“那個女子上來就想吃我,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只能同她虛與委蛇,不然的話,只怕也沒法子刺中她。”
說着,他向周圍看了看道:“我記得當時刺中她的胸口,便想趁機離開,可是因爲腳傷,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邊說着,他一瘸一拐的向他剛剛刺中六姑娘的地方走去,隨即眼睛一亮,指着地上的血跡道:“就是這裡了,我就是在這裡刺中的她。這裡還有未乾的血跡呢。”
賀武過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更多的血跡,而且,果然也是人血。
他便對賀拔毓點了點頭。
賀拔毓眼神微閃,笑着說道:“既然如此,想必是剛剛公子的奮勇將她嚇跑了。不過,她既然受了傷,一定出不了這個林子。我再找人細細搜尋就是。”
“正該如此。”賀拔博聽了連連點頭,但是馬上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背靠在一棵大樹上道。
“賀公子可有多餘的馬匹,涼京城中可有什麼醫術高明的大夫?我這腳,只怕等不到我那位朋友回來了。”
“吳公子放心,你救了九兒,我必有重謝。”賀拔毓笑了笑,對賀武吩咐了幾句,賀武連連點頭,看來是要把賀拔博一起帶回去了。
阿九在心中連着翻了好幾個白眼,想到眼前這兩人分明早就知道對方的身份,其中一個還差點殺了另一個,結果直到現在還在臉上擺出一副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實在是虛僞之極。
於是她打了個呵欠從賀拔毓的身後繞出來,懶洋洋的對賀拔毓說道:“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已經快到子時了呢。”
“的確。”賀拔毓笑了笑,轉頭對賀拔博說道,“今夜太晚了,吳公子跟我們一起回去,有什麼事情等明日再說吧。”
說着,他抓着阿九的手腕往河邊的方向去了。
出了樹林,賀武放了信號,讓那些沿河尋找的暗衛們回來,幾人便沿着來路往回走。
由於有賀拔博在,有些話賀拔毓也不好問阿九,直到出了山谷,同守在外面的暗衛們碰了頭,賀拔毓這才帶着阿九上了馬,兩人終於有機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