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話？”
阿九突然冷哼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夫人，她的嘴角仍舊掛着剛纔的微笑，只是然後，卻聽她用冰冷刺骨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是不是就像您同我孃親那樣呢？”
她的話就像是一股寒風，將所有人的表情都凍僵在臉上。
尤其是上官衍夫婦，上官衍吃驚的大張着嘴巴，而上官夫人臉上的肌肉卻在跳了跳之後，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
終於，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幹笑兩聲，顫着聲音說道：“娘娘在說什麼，您的孃親不就是我嗎？”
“上官夫人，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您再這樣說，還有意思嗎？”
阿九冷笑一聲，這次卻把眼神投到了從剛纔開始就已經一言不發的上官衍身上，淡淡的說道，“上官大人，您怎麼說？”
上官衍的臉色此時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剛剛的那種恐懼感又一次充斥到了他的心頭。
他自然無法回答阿九的話，而是一下子抓住上官夫人的胳膊，冷聲道：“什麼都別說了，咱們還是離開吧，今晚的事情就當從沒發生過。”
只是，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便上官夫人肯離開，上官鳳又怎麼肯？
她也急忙抓住母親的另一隻胳膊，着急的說道：“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倒是說話呀，大姐剛剛已經要答應了呢。”
看着面前一臉淡然的阿九，又看了看身邊的相公和女兒，上官夫人咬了咬牙，將心一橫，開口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同你父親也就不瞞着你了。
沒錯，我就是你的親姨娘。我好心將你娘從道觀裡救出來，帶到上官家，可她卻同你的父親暗通款曲，有了你。可我還是給了你嫡長女的名份，將你記在名下。
她得病死後，爲了不讓你傷心難過，我同你父親才決定瞞着你，卻也是爲了你好，難道我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阿九臉上一寒，嘴角的笑容早已消失，隨即只見她眯了眯眼，突然用一種奇怪的口氣說道：
“衍哥兒，雖然你是錯手殺了她，可也是她先要離你而去的，錯也不全在你……”
“衍哥兒，要是讓肅王知道，上官家的主母竟然想帶着她要的人逃跑，只怕也不會信任上官家了吧……”
“衍哥兒，與其背上殺妻的罪名還得罪肅王爺，我看不如對外就說是一個外室死了，反正我跟大姐長得一模一樣，只要藉故閉門謝客一段日子，等我再出門見人的時候，一定不會讓人懷疑……”
阿九的聲音學的惟妙惟肖，衆人一聽便知道是誰在說話，是在同誰說話。
上官夫人的臉色立即變了，她死死盯着阿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時候你才一歲，才一歲呀！你竟然記得！”
“我倒是不想記得，只可惜，在我會說話之前，我唯一記得的就是這三句話，怎麼忘也忘不掉呢！”
阿九的語氣中已經聽不出喜怒，她淡淡的看着上官夫人，嘴角卻掛着一絲微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