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馬上離開太乙觀!大殿的地下埋有八噸黑索金炸藥!”緊張中,何浩忘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而此刻在太乙觀中的一百多名靈能門派掌門裡熟悉何浩的人相當不在少數,張修業、宋強、王鶴棠和無爲老道等人紛紛驚叫起來,“何浩?這是何浩的聲音?”無爲老道更是詫異,驚問道:“你是何浩?你怎麼變成了虛因的模樣?”
“沒時間解釋了!”何浩揮手叫道:“趕快離開這裡,這個大殿的地底下被西方血族埋了八噸黑索金炸藥,威力相當於一顆小型核彈!不想死的就快走!”叫喊着,何浩左手拉起秦蕭,右手拉起洪丹兒,轉身就往外跑。後面的一百多名靈能門派掌門大部分人雖然對何浩的話將信將疑,卻也不敢拿自己寶貴的小命冒險,下意識的紛紛跟着何浩往殿外跑。惟有孤寒凡大喝道:“站住!攔住他們!”
經過這兩天的所謂魔界滅門慘案後,主張向魔界報復的孤寒凡已經在靈能軍隊中建立起一定的威信,所以孤寒凡的命令發出後,隸屬於國安部的十幾名靈能界老怪物便飛速攔住何浩和秦蕭三人,其他跟着何浩逃竄的掌門人則紛紛止步,將目光轉向孤寒凡。
“何浩,你這狗叛徒竟敢潛入靈能軍隊緊急會議的會場,真是自投羅網!”孤寒凡紅着眼睛叫道:“來人啊,給我將叛徒何浩拿下!”口裡叫喊着,孤寒凡已經飛身撲上,雙臂爲刀朝何浩交叉劈下,兩道白色的寒流立即把何浩全身籠罩。孤寒凡不顧危險警告堅決要向何浩下殺手是有原因的,一是孤寒凡和何浩之間互相有殺母之仇和殺妻之仇,彼此早已不共戴天;二是因爲爭奪張可可;第三條最主要——何浩知道孤寒凡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對孤寒凡來說,只有把何浩殺人滅口,他才能保住他的聲譽和地位,才能繼續維持得張可可的一線希望。
“孤寒凡,我和你的仇怨,我們可以過後解決!”何浩奮起架住孤寒凡的雙臂,衝孤寒凡吼道:“現在馬上讓各位掌門離開這裡,否則西方血族就要引爆炸藥了!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納米炸藥,爆炸起來威力無比!”
“少危言聳聽!”孤寒凡一邊用快得讓人看不清的速度揮拳猛擊何浩,一邊衝何浩吼道:“你說太乙觀地下埋有炸藥,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有什麼證據?肯定是你在外面設有埋伏,想要把天下靈能門派的掌門人一網打盡!”
“我沒時間和你解釋!”何浩焦急的催促着衆掌門人離開,慌亂中,本就遜色孤寒凡一籌的何浩接連中招,瞬間被孤寒凡擊中數十拳,好在何浩及時祭七彩靈力甲護身,這纔沒有受過重的傷。而那些只聽命與國家的靈能界老怪物得到靈能軍隊組委會那位曹將軍同意後,也加入了對何浩的圍攻,何浩頓時陷入左支右拙的境界,狼狽不堪。
“當我不存在嗎?”化裝成送餐司機的秦蕭冷哼一聲扯去身上的衣服,衆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如碧池青蓮般清麗脫俗的秦蕭已然恢復了本來容貌和衣着。不等衆人從對秦蕭絕世姿顏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秦蕭已經閃身衝進戰圈,指點足挑間雖然不帶起半點風聲,卻蘊含着無比巨大的力量,即便是那些退隱了數百年的老怪物也無法擋其鋒芒,被迫四下散開,秦蕭乘機替何浩接住孤寒凡,並向何浩喝道:“我來收拾孤寒凡,你去想辦法疏散其他人。”
“秦姑娘,你能行嗎?”何浩雖然可以肯定秦蕭所用的法術和體術是貨真價實的三教法術,卻是何浩三千年間從所未見的,所以何浩有些擔心秦蕭的安全。秦蕭的螓首一擺,烏黑的秀髮如軟鞭驟然掃出,迅速纏住孤寒凡那對可軟可硬的手臂,秦蕭借這個寶貴的機會抓住何浩的衣領,將何浩拉到面前輕輕一吻,柔聲道:“放心吧,我現在對付孤寒凡已經沒問題了。”
“現在對付孤寒凡沒問題?”何浩發現秦蕭所說的話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語病,而孤寒凡卻又驚又怒,厲喝道:“妖女,你是什麼人?”雖然對張可可癡心不改,但秦蕭的絕色仍然讓孤寒凡也怦然心動,孤寒凡忍不住在心底罵道:“操,這個小癟三長得其醜如豬,爲什麼可可、洪丹兒、還有申情和這個妖女這麼多絕世美女偏偏喜歡他?”
“快去吧。”秦蕭順手把何浩拋向那羣掌門人,轉身專心對付孤寒凡那些千奇百怪的招數。而何浩在電光火石間已經想好辦法,身在空中往地面虛劈一掌,借勢調整方向飛撲向靈能軍隊組委會那位七十多歲的曹將軍。雖然遠處的孤寒凡看破何浩的用意,趕緊喝道:“快保護曹將軍,狗叛徒何浩要挾持他!”但何浩在危急中全力施展的速度豈是旁人所能比擬的,等那些老怪物和其他的掌門人衝到那位曹將軍身旁五步時,何浩早已將那位曹將軍扣住,並將手刀比到那曹將軍脖頸上。而孤寒凡也因爲分心被秦蕭偷襲得手——那秦蕭的臉皮也足夠厚實的,竟然往孤寒凡的胯下重重踢上一腳,孤寒凡雖然全身都是海綿體,無奈睾丸始終還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頓時被秦蕭踢得雙眼翻白,險些疼暈過去。
“何浩,你瘋了?快放開曹將軍!”張修業雖然已經站到了何浩的一邊,仍然被何浩的舉動嚇得魂不附體,驚叫道:“你知道這位曹將軍在軍委裡是什麼職位嗎?不想上軍事法庭就馬上放開他!”
“我當然知道!”何浩緊緊扣住那位曹將軍,大吼道:“事情過後,我會到警察局自首的,現在所有人馬上給我離開這裡!”說着,何浩低聲向那位曹將軍說道:“曹將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請你趕快隨我離開這裡,這個太乙觀的地下確實被敵人埋藏了八噸黑索金炸藥!”
“如果我不聽你的呢?你是不是就要殺害我?”那位曹將軍冷電般的眼睛掃視何浩一眼,冷哼道:“八噸納米黑索金,這麼大的數量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運到寶金山,我爲什麼不知道?”
“敵人是血族!”何浩飛快解釋道:“血族可以通過吸血將人變成他們的傀儡,我接到準確情報,兩天前敵人就用這樣的手段控制十幾名太乙道弟子,通過他們把八噸黑索金埋藏到了寶金山地下。”何浩又誠懇的說道:“曹將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爲了你和中國靈能門派衆掌門的安全,請馬上命令他們離開這裡,只要再過幾分鐘,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兩天前就把黑索金埋在了這裡?”那曹將軍也發現了這個時間上的問題,那曹將軍皺眉道:“這可能嗎?我們是今天早上才決定在太乙觀召開緊急會議的,敵人是怎麼事先知道的?”想到這裡,那曹將軍的目光立即轉向正在與秦蕭惡鬥的孤寒凡身上——因爲在今天早上,正是孤寒凡提議在這個地點召開緊急會議的。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產生疑心後,那曹將軍命令道:“所有人,馬上離開太乙觀!離開寶金山!”
“謝謝曹將軍。”何浩大喜,感謝一聲把那曹將軍背在身上,拉起洪丹兒率先跑出太乙觀,其他掌門人也按照那位曹將軍的命令迅速撤離。好在因爲戒備森嚴的緣故,那些血族無法得知太乙觀裡的情況,所以給黑索金炸藥安置的是定時引爆裝置,而此刻距離爆炸時間還有稍許剩餘,使得何浩和那位曹將軍以及其他靈活能門派掌門人順利逃出太乙觀,撤退到安全地帶。
何浩揹着那位曹將軍一口氣跑出七、八公里,直到遇到白小癡和慕容羽等老怪物才停下,那邊白小癡和慕容羽見何浩穿着道袍揹着曹將軍過來,身後還跟着大幫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靈能門派掌門人,不由驚問道:“何浩,你怎麼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等會再解釋。”何浩將那位曹將交給白小癡和慕容羽,轉身叫道:“趕快清點人數,看有沒有誰沒跑出來?還有,小心戒備,有三百多名西方血族隨時會發動突襲!”
片刻後,衆掌門互相清點了人數,除了孤寒凡以外,其他掌門人都已經逃到了這裡。不等何浩鬆口氣,洪丹兒突然說道:“何浩,好象那個秦蕭也沒出來,她好象還在太乙觀裡和孤寒凡交手。”
“糟糕!”何浩把洪丹兒推到白小癡那裡,高叫道:“白先生,請你替我暫時照顧丹兒。”說罷,何浩撒腿又往來路跑去,後面洪丹兒大急,“何浩,你不要去,危險!”但何浩此刻腦海裡全是秦蕭的音容笑貌,只是不斷往爆炸中心太乙觀飛奔,那裡還聽得進洪丹兒的話去……
“秦姑娘,秦姑娘!”何浩僅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又衝回太乙觀大殿,此刻的殿中,孤寒凡運功時散發的超低溫凍氣已經將大殿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而那秦蕭似乎也沒有半點想要逃出這爆炸中心的意思,仍然以空手在與孤寒凡性命相搏。孤寒凡的舉手投足都帶起大片冰雪,風聲嘩嘩,氣勢無雙,秦蕭則每一招都無聲無息,既似嬌弱花瓣,隨風起舞;又似花間蝴蝶,蹁躚不定,但拳腳一旦臨身,其間蘊含的力道卻又似排山倒海般攻出,即便實力超過何浩的孤寒凡都不敢當其鋒芒。倆人鬥得旗鼓相當,誰也不落下風。
“秦姑娘,你快走,這裡快要爆炸了!”何浩大吼着抽出打神鞭飛砸孤寒凡,那邊秦蕭瞟一眼何浩,冷冷說道:“你走吧,我要找孤寒凡算一筆舊帳。”乘何浩和秦蕭對答的機會,孤寒凡硬撐着捱了打神鞭一鞭,雙手相扣高舉過頭頂,對着秦蕭用力劈下,大喝道:“絕對零度!”黑色的寒流從孤寒凡手中奔騰而出,所過之處冰雪土地無不破碎成粉末,卻又毫無聲息,那連原子都能凍結的低溫已經把聲音凍住了……
“秦姑娘,小心!”何浩見那秦蕭不閃不避,誤以爲秦蕭不知道孤寒凡這招的厲害,情急之中,何浩腦海裡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飛撲上去攔在秦蕭身前,正準備接孤寒凡這全力一擊的秦蕭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去推開何浩時那邊黑色寒流已經襲到,而秦蕭僅將何浩的身體推開一半,那道黑色寒流便直打在何浩和秦蕭身上……
……
“轟隆!”
即便是在距離爆炸點六、七公里外的地方,那巨大的轟鳴聲仍然震耳欲聾,伴隨而來的是大地劇烈的搖晃和灼熱的強勁氣流,緊接着,無數細小的石塊似雨點般落下。而太乙觀原來所在的位置,已經升起了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待到蘑菇雲散去時,不要說太乙觀不見了蹤影,就連寶金山都消失了小半截。
“好恐怖的爆炸啊。”“幸虧我們及時逃出來了。”衆掌門議論紛紛,慶幸自己們得逃大難,那位曹將軍卻絲毫不爲逃出生天而欣喜,而是緊皺起了眉頭……
“何浩!”洪丹兒撕心裂肺的慘叫提醒了所有掌門人——救他們出爆炸中心的何浩到現在還沒逃出來。但不等這些掌門人和靈能界老怪物衝過去查看,一羣穿着燕尾服、提着西洋劍的血族已經衝了過來。那個對守望老和尚頗有幾分意思的四代血族德拉諾埃·亞當衝在最前面,德拉諾埃乾瘦的老臉氣得肌肉扭曲,“是誰把我們安置了定時炸彈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
在距離爆炸中心的不遠處,在那些堆滿大如磨盤,小如細砂的亂石處,一堆亂石忽然動了幾動,接着四下裡滾開,露出被亂石掩埋的何浩和秦蕭。緊緊壓在秦蕭身上的何浩左半身被孤寒凡的絕對零度擊中,此刻已經絲毫不能動彈,身上也被巨大的爆炸衝擊波震斷了不知多少根骨頭,但好在何浩現在還是意識清醒着的,雙眼還在最近距離緊緊盯着秦蕭充滿淚水的雙眼。
“笨蛋,你爲什麼要擋在我前面?”秦蕭哭泣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現在的實力比孤寒凡強,我連法寶都沒使出來就能和他打平手,你爲什麼還要替我擋他的絕對零度?爲什麼爆炸的時候,你爲什麼還要替我擋住爆炸的衝擊波?”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何浩艱難的老實答道,何浩喘了口氣,艱難的說道:“沒關係,你不用謝我,也別想要什麼以身相謝,除了申情,我不會再接受其她女人了。”
“笨蛋,笨蛋,大笨蛋!”秦蕭突然一記耳光抽在何浩臉上,哭罵道:“你以爲你這麼做我就會高興嗎?我告訴你,我恨你!你這麼做,就是背叛另一個我!你這花心大蘿蔔!混蛋!笨蛋!”罵着罵着,秦蕭忽然又一把抱住何浩的頭,將帶着蓮花清香的櫻脣湊到何浩嘴上,嫩滑的香舌吐出,與何浩緊緊的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