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道士,龍虎山道士和太乙道道士穿着的道袍顏色卻不相同,龍虎山道士穿的是黃道袍,腳踏黑麪白底的朝鞋;太乙道則穿藏青色的道袍,腳下穿的鞋子則沒有統一標準,象掌門無爲老道穿的是草鞋,朱佳麗穿的則是高跟皮鞋,其他弟子或穿布鞋,或穿皮鞋,甚至還有穿名牌運動鞋的,讓何浩這樣的外行人都可以分別兩個道派的區別。
“無爲老牛鼻子在那裡?叫出來受死!”四十名龍虎山道士分開站成兩排,一個身高足有兩米,滿身肌肉絕不在魔壯煞張大牛之下的壯年道士慢慢踮到太乙道面前,用粗沙難聽的聲音傲慢而惡毒的說道:“太乙衆小鬼,無爲老牛鼻子到那裡去了?是不是聽說我張缺四來了,嚇得躲回你們師孃被窩裡去了?”
聽到張缺四出言辱及無爲老道,太乙道弟子無不勃然大怒,何浩則暗暗叫苦,無爲老道已經答應送自己一粒解藥了,龍虎山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來挑戰,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太乙道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弟子站出來,憤怒道:“張缺四,你不要欺人太甚!上個月我師弟在山西爲一家屢屢發生事故傷及人命煤礦渡厄,你故意招大量惡鬼到煤礦中消耗我師弟的功力,然後又強行要那家煤礦的老闆換你們龍虎山弟子做法事,然後藉口我師弟和你們搶生意,將我師弟打成重傷,至今還躺在病牀上。那件事我師傅已經讓我們忍讓了,你們還想做什麼?”
何浩聽得眼睛發直,心說難怪張可可自私和貪婪的性格會扭曲到那樣的地步,有這樣的師伯和孤寒凡那樣的師兄,再潔白無暇的布也會自動變黑的。同時何浩暗暗心驚,這個張缺四外表粗豪野蠻,象一個屠夫一般,心思卻這麼歹毒狡詐,而且他還是張剛二和孤寒凡一幫的,自己可得小心了。何浩盯着張缺四,朱佳麗卻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何浩,何浩前腳剛進太乙觀,張缺四後腳就來砸門,這樣的巧合不管誰都會懷疑的。
面對太乙道弟子的指責,張缺四毫不臉紅,而是擺弄着自己十根擀麪杖粗指頭——指頭上戴滿了碩大黃金戒指,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來你就是無爲老牛鼻子的大弟子虛因了?你那個牛鼻子師傅有沒有教給你禮貌?論輩分,我應該算你師叔,你應該向我磕頭見禮纔對。”
“難道你不是牛鼻子?”何浩看不慣張缺四的囂張,又對無爲老道感恩戴德,鼓起勇氣出言譏諷道:“張牛鼻子,早就聽說龍虎山和太乙道不和,根本沒什麼同門情誼,更別說論資排輩,你可以自稱這位虛因道長的師叔,虛因道長也可以自稱是你的師叔,你爲什麼不象他磕頭見禮?”
何浩對張剛二和孤寒凡滿腹怨氣,對張缺四也沒什麼好感,說起話來自然不會客氣,但何浩的話句句在理,張缺四無言可對。太乙道弟子則鬨堂大笑,“哈哈哈哈,對,你快向虛因師兄磕頭見禮。”對何浩好感倍生,朱佳麗也收起了對何浩的懷疑,心說這傢伙敢這麼諷刺龍虎山六十五代弟子,肯定不會是龍虎山的間諜了。
“師兄,不要參合道家門派的爭端,會給你惹大麻煩的。”何浩正跟着太乙道弟子大笑時,突然聽到小四細細的聲音鑽入自己耳中,何浩扭頭看去,發現小四正對着自己拼命搖頭,示意自己不要惹事。何浩畢竟是懦弱慣了的,馬上閉嘴,聽從了小四的叮囑。何浩住嘴了,張缺四卻不肯放過何浩,陰毒掃一眼何浩,又注意到何浩身邊的朱佳麗和小四時,張缺四眼中不由閃爍出一絲貪婪猥褻的目光。
“你是什麼人?”張缺四惡狠狠的問何浩道:“看模樣,你似乎不是太乙妖道?”何浩剛要開口答話,張缺四手上的碩大黃金戒指上突然射出一道金光,何浩措手不及被金光射中胸口,頓時鮮血飛濺,何浩也摔倒在地上。朱佳麗驚叫一聲,趕忙撲到何浩身上檢查傷勢,一看之下朱佳麗又嚇得尖叫一聲,原來張缺四射出的光箭已經刺穿了何浩的胸膛,幾乎是擦着心臟在何浩身上留下了一個指頭粗的透明窟窿,泉水般涌出的鮮血染紅了何浩的半個胸膛,也染紅了朱佳麗的一雙粉嫩小手。
“卑鄙小人!”虛因大怒,命令道:“師妹你給何兄弟止血,其他師兄弟,佈陣迎敵!”
太乙道弟子無不氣滿胸膛,整齊答應一聲,各自舉起桃木劍與拂塵等武器,腳踏天罡北斗方位穿插包抄龍虎山弟子。張缺四不敢怠慢,飛快一彈手指,手指上的一個碩大黃金戒指立即飛出,在半空中炸開,瞬時爆發出比太陽還要刺眼的光芒。龍虎山弟子早知道張缺四這招的作用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內情的太乙道弟子卻紛紛中招,驚叫連連中一個個被刺得眼前發白,視物不清。張缺四乘機衝上去對着虛因當胸數拳,把虛因打得遠遠飛出,險些口吐鮮血,其他龍虎山弟子也不客氣,各使武器重擊暫時失明的太乙道弟子,頃刻間傷者不計不其數。好在龍虎山弟子不敢在北京公然殺人,打的都是筋骨連接處,讓太乙道弟子失去反抗能力,或是廢去一身功力。
“敢和我作對,找死。”張缺四冷笑一聲,又一枚黃金戒指脫手飛出,飛打虛因的丹田,意圖廢掉虛因的全身功力。
“無量壽佛!”隨着一聲長吟,無爲老道從大殿中飛身而出,拂塵揮出,擋住張缺四打出的黃金戒指,但張缺四似乎早料到無爲老道會救大弟子,又一枚黃金戒指又脫手飛出,這次直接是打虛因的面門,無爲老道只得又舉拂塵去擋,誰曾知道那黃金戒指與拂塵相撞立即爆炸,一股青黃的毒煙飛快將無爲老道包圍。
“師傅!”在朱佳麗和太乙道衆弟子的驚叫聲中,張缺四笨大的身體如離弦之箭般竄出,雙拳連環揮出,戴滿黃金戒指的雙手好比套上了一個金屬拳套,威力倍增,無爲老道既要閉氣防止吸入毒煙,又要招架張缺四的拳頭,頓時狼狽不堪。張缺四得勢不饒人,拳頭越來越快,快到讓人看不清的地步,但無爲老道既然身爲一派掌門,而且還是天下道家第一大派龍虎山的對頭門派掌門,自然也不是輕易可以解決了,強運功力擋住張缺四無數拳頭,待毒煙散去後,無爲老道換了一口氣,拼着再硬挨張缺四一拳,大喝一聲拂塵尾須怒張,如千百根鋼針般射出,張缺四沒想到無爲老道在中了自己這麼多拳頭後還能反擊,兼之距離太近,被塵須射中身體多處,慘叫着跳出戰圈。
無爲老道喘上幾口粗氣,先到何浩身邊疾點何浩傷口周圍穴道,何浩血流立緩,無爲老道又將一隻玉瓶遞給朱佳麗,“給何施主敷在傷口上。”這纔回照料大弟子虛因的傷勢,而張缺四還在那邊手忙腳亂的拔出身上的塵須,戰鬥暫時停歇。無爲老道的金創藥非常有效,剛敷在何浩傷口上,何浩緩緩流淌的鮮血立即停止,從垂死邊緣掙扎回來。
“張道兄,深夜來我太乙道觀,打傷我教弟子,難道張道兄真想挑起我兩教之爭?”處理完虛因的傷勢後,無爲老道憤怒的問張缺四道:“貴我兩教雖然理念不和,關係淡薄,但貴我兩教同是道家一脈,何苦自相殘殺?”
“少廢話!”張缺四此時也拔光了身上塵須,咆哮道:“自北宋我教張叔夜先祖以後,天下驅魔門派以我龍虎山爲首,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可你們太乙道的第十七代掌門在明朝嘉靖年間率先違抗我教,煽動衆教背立我龍虎宗,刀兵相見,我龍虎宗由盛轉衰,皆由你們太乙教而起!你我兩教,誓不兩立!”聽到張缺四的咆哮,朱佳麗驚訝看一眼正在被自己包紮傷口的何浩,何浩剛纔就謊稱他曾經見過太乙道的第十七代掌門,難道這只是巧合?而何浩正聽得入神,壓根沒注意朱佳麗對自己的注視。
“當年我教先祖帶頭違抗龍虎山,是因爲當時你們龍虎山弟子倒行逆施,採少女經血練紅丸進獻嘉靖,以博富貴。”無爲老道正色道:“又蠱惑嘉靖採淨女延年益壽(PS:指與沒有來過月經的****),害得無數百姓家破人亡,造下無數罪孽。我教先組爲撥亂反正,不得以而反龍虎山,實爲順天應人!況且當時的龍虎山掌門被我教先祖正法後,立即停止了對龍虎山弟子的討伐,龍虎山一脈方纔得以保存,我教先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那老道真的是這個太乙教的先祖,那他爲什麼向五歲的我磕頭呢?”何浩心中暗想,“那老道肯定是冒牌貨,否則那有幾百歲的老人給我磕頭的。”
“無爲老牛鼻子,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了。”張缺四被無爲老道說得無言可對,只得指着滿地受傷的太乙道弟子吼道:“今天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廢全身功力,自縛到龍虎山上清宮向我師傅、向所有龍虎山弟子磕頭請罪,聽候我師傅的發落!二是我殺光你們太乙道所有弟子,一把火燒掉你的太乙道觀,把你們太乙妖道連根拔除!”
“你做夢!”朱佳麗忍不住頂嘴道:“當年的事,完全是你們龍虎山的錯,應該是你們龍虎山向我們磕頭謝恩纔對。”朱佳麗哼哼道:“就你也想滅掉我們的太乙道,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
“把這丫頭給我抓起來!”張缺四乘機吼出他早就想下的命令,指着朱佳麗吼道:“我要慢慢教訓她!還有那隻靈獸,也給我抓起來,我要給二師兄送一份厚禮!”
四名龍虎山弟子欺身而上,一起撲向朱佳麗,無爲老道卻因爲張缺四的牽制不敢稍動,其他太乙道弟子又大都帶傷,無爲老道只是叫道:“佳麗,快帶何施主離開,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四名龍虎山弟子都是張剛二爲張缺四挑選的六十六代弟子一流好手,速度極快,朱佳麗甚至還沒有站起來,四名龍虎山弟子就已經撲到面前,朱佳麗在武藝上修行極弱,嚇得驚叫不已。
“小妞,過來吧。”一名色眯眯的龍虎山弟子絲毫沒有半點修真者的氣度,直接伸手抓朱佳麗的胸脯,而且出手快似閃電,朱佳麗連閃避都做不到。但他的手在即將碰到朱佳麗時,下面突然伸來一隻手,速度更快,後發先至,在他手肘上輕輕一扭,那龍虎山弟子的手便轉向抓到自己臉上,抓出五條血淋淋的血痕,把朱佳麗嚇得芳心亂跳,剛纔如果被那龍虎山弟子抓中自己的胸口,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至於救自己的是誰,朱佳麗不用想就知道——出她和何浩交手時何浩就用過招借力打力。
“好小子,有兩下子。”那龍虎山弟子嚎叫着退到一邊,重傷的何浩杵着朱佳麗的腰站起來,喘着粗氣說道:“都住手,張道長,無爲道長應該是龍虎山的朋友,他爲了救張可可,連剛配製出來的歸天丹解藥都捨得送我去救龍虎山弟子,他是好人。”
“可可中毒了?”張缺四一楞,他沒想到何浩會認識張可可。何浩趕緊咳嗽着把張可可中毒的前因後果說了一編,末了補充道:“張道長,你可以打電話你的師兄張剛二道長,他此刻就在可可的病榻旁邊。”
張缺四將信將疑,對後面一揮手,早有龍虎山弟子雙手奉上手機,張缺四撥通了張剛二電話,順手施一個法術隔開自己與張剛二通話的聲音,對着電話嘀咕一番後,張缺四又將手機扔回龍虎山弟子的手中,臉上表情複雜。何浩鬆了口氣,這次終於可以澄清誤會了。但何浩沒想到的是……
過了片刻,張缺四才微笑道:“何浩,你的苦肉計演得不錯,無爲老牛鼻子果然針對我們龍虎山配製了歸天丹的解藥,還成功把無爲老牛鼻子和他的弟子分開,讓我們各個擊破。你的臥底任務完成得很好,回去向我二師兄和可可侄女領賞吧。”
何浩先是目瞪口呆,隨即明白了張剛二與張缺四的險惡用心——想借太乙道的刀,殺掉自己!不等何浩解釋,怒不可遏的朱佳麗已經一記耳光扇在何浩臉上,“卑鄙,無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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