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朱佳麗帶着哭腔大吼一聲,把那裝滿珠寶的包裹重重摔在與張可可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何浩面前,捂着小臉大哭着跑開,何浩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痛苦中發生意外,放開懷中緊抱着的張可可,撒腿就追,“佳麗,等等,你聽我說。”但何浩還沒跑出兩步,暴跳如雷的張可可已經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冷森森的話,“怎麼,你還想腳踏三條船嗎?”
“可可,佳麗現在情緒激動,我怕她發生意外!”雖然對張可可的刁蠻性格不抱什麼希望,但何浩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向張可可解釋,希望張可可能夠理解。可是張可可的回答讓何浩大吃一驚,張可可冷哼一聲,“哼,我就知道你沒那膽量,把她送回家以後給我電話。”
“我沒聽錯吧?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何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倒楞在那裡,還是張可可推他一把,“快去吧,晚了她就跑遠了。”何浩這才反應過來,低頭在張可可俏臉上輕輕一吻,低聲道:“你放心,我心裡只有你一個。”然後纔在張可可不屑的哼哼聲中撒腿追去。
“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張磊抱怨着從地上撿起那裝滿珠寶的包裹,也是拔足追去,何浩那張總共中了五千萬的彩票已經交到了張行三夫妻手裡,這些珠寶就沒有必要再交給張家了,張磊有一種預感,何浩將來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得給何浩留一些活動資金。
“可可,這可不象平時的你啊?”目瞪口呆的張牟九問張可可道:“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女孩很喜歡何浩,你不怕何浩被她搶走?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痛快放何浩走啊?”
“九叔你真壞,我的性格有那麼扭曲自私嗎?”張可可撒嬌道,別看張可可嘴上說得好聽,心中卻在得意道:“哼,因爲我最瞭解何浩的性格了,爛好人一個,現在不讓他去追,如果那個狐狸精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何浩肯定會內疚,反倒可能被那狐狸精搶去。而那個狐狸精真正的脾氣和我差不多,何浩現在追上去,絕對會碰釘子,十有八九還要吃耳光。再說了,我最大的敵人根本不是朱佳麗……。”
……
“啪!”朱佳麗的耳光果然扇在了何浩的臉上,扇得何浩兩眼直冒金星,臉上立即浮現出一個五指印,惹得路人紛紛側目。朱佳麗大哭道:“你跟來做什麼?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張可可,你是替張可可來笑話我的對嗎?”
“佳麗,對不起。”何浩撫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先遇到可可,然後才遇到你……。”何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佳麗的哭喊聲打斷,“沒錯,是因爲你先遇到了張可可,然後才遇到我,所以你現在去抱張可可吧,別再管我了,你給我滾!”
“這位漂亮的小姐,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這時,旁邊看熱鬧的路人已經大體明白了緣由,好幾個年輕男子都對朱佳麗鼓譟道:“另外找一個更好的男人吧,你看我行嗎?”接着是一陣轟笑,或有同情朱佳麗的不幸遭遇,或有鄙夷何浩的,更多的則是羨慕何浩的豔福齊天。
“佳麗,你還記得以前你說的話嗎?”何浩畢竟對朱佳麗賊心不死,拉起朱佳麗的小手,涎着臉說道:“以前你說過,如果我能在一個星期裡掙到三千萬,你就一輩子不嫁人,做我的二房,這也是一個解決辦法……。”
“啪!”何浩寡廉鮮恥的話自然又換來朱佳麗一記重重耳光,朱佳麗象一隻受傷的母老虎一樣盯着何浩的時候,旁邊一名年輕女子替朱佳麗打抱不平道:“小姐,別理這樣的男人,還想腳踩兩條船,他是有錢還是有相貌?也不找一塊鏡子照照自己模樣?”
“臭三八,多什麼嘴?”何浩心中有氣,轉眼瞟去見說話的是一名年齡與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容貌還算過得去,一天來備受人尊敬豔羨的何浩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正好張磊提着手提箱和包裹已經追到身邊,何浩接過手提箱拿出厚厚一疊百元大鈔,立即惹來旁邊看熱鬧的路人一陣驚呼,何浩傲然道:“這位小姐,你有沒有聽說,上海最近有一個人一次性就中了五千萬元?”
“聽說了。”那年輕女子盯着何浩手中的鈔票雙眼放光,突然間,那年輕女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失聲道:“難道中五千萬的人就是你?”
“不錯。”何浩的承認惹得路人又是一陣驚呼,男人是在考慮是否值得冒着坐牢的危險向何浩借錢,女人則是發現何浩突然變得英俊瀟灑,簡直是俊美絕倫。何浩環視一圈路人妒忌羨慕的眼神,對那年輕女子奸笑道:“可是那五千萬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那我肯定會告訴你我現在究竟有多有錢。”
那年輕女子的臉立即漲得通紅,何浩話中的暗示她當然聽得出來,如果不是旁邊有這麼多人看着,她肯定會答應何浩的條件,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不免有些難爲情。而旁邊其她的年輕女子則對何浩不停放電,更有幾個大方的年輕女子已經在掏筆寫自己的聯繫方式了。
“我媽告訴我,得財應該散財,大家祝賀我吧。”何浩奸笑一聲,將手中那疊鈔票扯斷封條拋到空中,夜風將鈔票吹散,落得遍地都是,不用說,旁邊馬上是一片大亂,同時諛詞如潮,“恭喜,恭喜。”“小妹妹,你嫁給這樣的男人,是你的福氣。”“小帥哥,我叫華莉莉,電話是……。”乘場面混亂的機會,那被何浩調戲的年輕女子飛快搶到何浩身邊,將一張名片塞進何浩手裡,低聲說道:“一定要來找我噢。”說完,那年輕女子在何浩臉上輕輕一吻,然後飛似的逃開。
從出孃胎到現在二十多年,何浩幾時被人這麼尊敬羨慕,又幾時受這麼多女孩青睞,得意志滿中,何浩便開始飄揚起來了,又從手提箱拿出幾疊鈔票,如法炮製扔到空中,場面更是混亂,何浩則只差放聲狂笑,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不要說朱佳麗,就連張磊看了都連連搖頭。當何浩第四次拋錢時,朱佳麗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搶過何浩手中的手提箱,紅着臉罵道:“夠了,臭暴發戶,有錢亂扔不如給你老家寄一些回去,別忘了你在農村的父母。”
朱佳麗提醒了何浩,何浩趕緊收手,搔着頭髮尷尬道:“糟糕,我真忘了,明天我就把剩下的錢全部寄回老家。”說完,何浩拉着朱佳麗趕緊離開這片混亂的道路,正在氣頭上的朱佳麗本想甩開何浩的手,但想到一旦甩開何浩指不定又有什麼女人上來何浩,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不再反抗。
走了幾步後,何浩想起張磊還在後面,回頭叫道:“張磊,快走,我們先去吃晚飯。”
張磊點點頭,正要跟上但猛然回頭,緊盯路旁黑暗的角落處,何浩詫異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張磊不回答何浩的話,神色鄭重的注視那個角落良久後,突然一彈指,一股看不到勁風從他指尖射出,射向那黑暗的角落,而那角落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張磊回頭對何浩搖頭道:“我的感覺錯了,沒什麼,我們走吧。”
何浩等人走後不久,何浩拋出的鈔票便被路人拾光,逐漸散去,直到路人散完後又過了良久,那黑暗的角落中才傳出低沉的呻吟聲。不一刻,何浩的老朋友帝俊鬼捂着被射穿的肚子走到了路燈下,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名體態妖嬈,容貌嬌豔的年輕女子,手裡還拿有一把粉紅色的羽毛扇,十分鮮豔奪目。
帝俊鬼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那女子不屑道:“沒用的東西,被一記彈指風就射穿肚子,真給我們羅剎八大鬼將丟臉。”
“妃想天,你這臭娘們給我閉嘴。”帝俊鬼咆哮道:“老子如果不是被張可可那臭丫頭打成重傷,又被炸斷了雙手,被迫用全部靈力重新長出手,至於這麼悽慘嗎?”
那被帝俊鬼稱爲妃想天的女子冷笑一聲,問道:“那撒錢的年輕人就是你說的百世處男何浩了?”見帝俊鬼點頭,妃想天將粉紅羽毛扇遮住小嘴,吃吃嬌笑道:“賺到了哎,比你帥多了,正是我採陽補陰的最佳對象。”帝俊鬼一聽急了,“怎麼,你想獨吞?咱們說好的,我透露這個情報給你,偷到何浩的力量一人一半!你難道想反悔?”
自從利用張可可盜取何浩的力量失敗後,帝俊鬼偷雞不着蝕把米,反倒被實力暫時暴漲的張可可打成重傷,好不容易用全身靈力重新長出一雙鬼手後,帝俊鬼的力量已經到了接近枯竭的地步,在力量恢復前用武力已經不可能再抓到何浩。但帝俊鬼並不死心,冒着被羅剎鬼王砍頭的危險悄悄摸回了鬼界,找到他在羅剎鬼界的老姘頭——同是羅剎八大鬼將之一的妃想天,企圖利用何浩好色的毛病,把何浩的全部力量弄到手。而何浩身上蘊含的力量無疑是所有妖魔垂涎的對象,妃想天二話不說,馬上答應了帝俊鬼的邀請,與帝俊鬼來到人間尋找何浩。
“當然沒忘,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妃想天吃吃笑着用法寶毒麝扇在帝俊鬼頭上輕輕一點,正如傳言一樣,羅剎鬼界男鬼個個長得青面獠牙,醜陋得嚇人,而羅剎女鬼則美貌如花,全是一等一的美女,而身爲羅剎鬼界八大鬼將之一的妃想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生得美貌非凡,身材之火辣,尤其招火,甚至還在何浩垂涎的孤雯雯之上。
帝俊鬼會放心那才叫怪了,但是現在有求於妃想天,帝俊鬼只得低聲下氣道:“那小子身邊又多了一個高手,竟然能發現屏住全身鬼氣的我們,看來是一個麻煩人物,還有那個小丫頭也是一個靈能者,你打算怎麼辦?”
“辦法自然是會有的。”妃想天冷笑道:“先跟上他們,弄清他們的情況,不知己不知彼,什麼辦法也是白搭。”
……
在同一時間,張家大院中,張可可正在牀上玩弄着那兩張一共中了五千萬的彩票,幻想着今後的幸福生活。而在客廳中,張行三夫妻則在苦着臉相對無眠,雖然何浩奇蹟般的在一個星期裡賺到了三千萬元,大大出乎張行三夫妻的預料,但是張行三夫妻根本不想接受何浩這個女婿,在兩夫妻心目中,龍虎山的天才弟子孤寒凡才是他們合格的乘龍快婿。可現在何浩已經完成了他們的條件,他們又不能出爾反爾,食言而肥,滅了名門正派的名頭。
“準八給我打電話了,這小子有兩件古怪的法寶,一面旗和一支古怪戰鞭,準八他們就是敗在這兩件法寶下。”張行三沉重的說道:“我越來越擔心,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他接近可可,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正如他和可可說的那樣,他們僅僅是真心相愛?”
“不可能。”沈芝茹手中玩弄着孤寒凡送她的珊瑚佛珠,斬釘截鐵道:“可可還小,不懂男女之情,怎麼可能與這樣的小子真心相愛?寒凡無論人才相貌都遠在那小子之上,又和可可從小青梅竹馬,爲什麼可可不喜歡寒凡,卻喜歡這各方面都比不上寒凡的小子?我懷疑,這小子有可能是魔界派到人間的臥底,想借可可的關係打入龍虎山,可可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已經被他的邪術控制!”
“可可被他的邪術控制是肯定的,問題是,你我多次暗中檢查女兒的精神狀況,都沒有發現端倪,這小子究竟是怎麼控制可可的,我們一無所知啊?”張行三愁眉苦臉的說道:“找不到證據,我們也不能斷言這小子是否魔界臥底。”
“妖魔邪術,一旦施術者死亡,邪術自然散去。”沈芝茹用不符合她嬌豔容貌的陰冷語調,陰陰說道:“而且妖魔死亡後的狀態,與普通人完全不同,我們可以輕易辨別他的真正身份。”
“你的意思是,殺了他?”張行三的語氣比妻子更加冰冷,“可我派準八和缺四去暗殺他,不但沒有得手,反而被他打傷,聽準八說,他那面法寶怪旗,防禦力十分恐怖,龍虎山和二郎神教衆多弟子聯手,都攻不破他那面怪旗的防禦。”
“暗的不行,可以來明的。”沈芝茹低聲說道:“左右我們只是答應他與可可交往,沒答應把可可嫁給他,我們可以用和可可結婚爲條件,安排他與寒凡進行一場公開比武……。”
沈芝茹說完後,張行三先是一陣大笑,但笑聲猛然定住,皺眉道:“可是,那小子擁有那兩件古怪的法寶,我擔心寒凡也不一定破得了。”
“這個就更好辦了。”沈芝茹的聲音是越來越低,“別忘記了,咱們可以讓可可……。”
一個多小時後,張剛二將北京靈能者會議的結果電話通知了張行三夫妻,最高層同意了靈能界一致贊成的比武奪帥方俺,定於二十天後,也就是八月十五日,在龍虎山舉行靈能界各門派的比試,決出靈能者軍隊統帥。張行三夫妻大喜過望,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於是,張行三夫妻針對何浩的陰謀很快確定下來。
“等等,我們好象忘記了一件事。”針對何浩計劃的一切步驟確定以後,張行三這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何浩那小子不屬於任何靈能門派,他如何能參加靈能界的比武大會?就算他現在去找一個門派拜師學藝,也不可能立即讓他做代表參加這麼重要的比武大會啊?”
“沒關係。”沈芝茹平靜道:“這點也可以提在我們的條件中,讓他在二十天內獲得一個靈能門派的代表資格,否則一切免談。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借他獲得靈能門派代表資格的過程,查出他究竟有什麼背景?”
沈芝茹的算盤雖然打得好,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丈夫已經和無敵災星張磊握了手,運氣還會眷顧他們夫妻倆嗎?這不,在城市的一角,一個能給何浩送去代表資格的老和尚正醉臥街頭,“師傅,你老人家究竟住在那裡?徒弟守望怎麼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