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純潔狼回來了……)
申情俏麗的臉龐上盡是猙獰,盯着張可可狠毒的說道:“如果您想救何浩,你就在我面前自殺替何浩贖罪,我馬上就給何浩一顆九轉銀丹,救回他的狗命!你願不願意?”說着,申情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在張可可面前搖晃。
“什麼?要我自殺?”張可可大吃一驚,連退數步。其他人也是無不失驚,深知申情爲人的張磊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妒火中燒的申情一旦決定了要逼張可可自殺,那不管什麼人勸她都沒用了。王壽也大爲躊躇,申情不僅修爲高深,而且還有上古法寶無名刀,在場的人就算全部聯手,也未必是申情的對手,很難從申情手中搶出仙丹,而且何浩就被申情踩在腳下,以申情的性格一旦動手何浩很可能先遭劫難……
“嗆啷!”申情揮出驚雷鞭,捲起一名全真七子手中的寒鐵劍擲到張可可面前,冷冷說道:“你死還是何浩死!你自己選擇!”說着,狡猾的申情又將驚雷鞭架到何浩的頭頂上,防止白小癡和王壽等高手忽然搶人。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病房中的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寂靜得連衆人的呼吸聲都能輕易聽到,而被申情踩在腳下的何浩因爲氧氣面罩被打掉和肺部傷重,臉色已經越來越青,嘴角慢慢浸出鮮血,顯然是何浩的肺部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倒灌上了咽喉,隨時有可能停止呼吸。看着何浩的慘相,張可可的淚水模糊了眼睛……
“大小姐,求你收回成命。”張磊膝行兩步,抱着唯一一線希望對申情磕頭道:“小的知道你惱恨何浩與張小姐私訂終身這件事,只要大小姐放過張小姐,再救活何浩,小的一定勸何浩與張小姐分手,讓他們再不見面。”張磊已經從宋強口中得知何浩與申情的那一段孽緣,知道申情逼張可可自殺,更多的是吃醋使然,如果用張可可和何浩分手這點做文章,或許還能同時保住何浩與張可可的小命。
“什麼?要我和何浩分手?”張可可突然明白了什麼,指着申情憤怒道:“原來你和朱佳麗一樣,和何浩也有一腿,你逼我自殺,根本不是要我替何浩贖罪,而是你也喜歡何浩!”
“閉嘴!”申情俏臉微紅,驚雷鞭重重抽到張磊身上,將張磊抽得凌空飛起,整個人都嵌進了天花板中,雙眼翻白徑直昏了過去。申情這一手不僅教訓了暴露她心事的張磊,也震懾了準備動手偷襲的白小癡、慕容羽和王壽三人,他們都是瞭解張磊實力的,但就是這個與自己們在伯仲之間的,到了申情手下連一招都撐不了,申情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便可想而知了。
“就憑這小子也配我喜歡?我只是看你不順眼,想要你的命而已,與何浩毫無關聯。”平時一副冷冰冰表情的申情努力作出不屑加憤怒的模樣,對張可可惡狠狠的解釋道。可惜她大概沒什麼表演天賦,羞澀的語氣和紅暈的雙頰徹底暴露了她內心的真正想法,反而讓張可可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張可可指着申情的憤怒道:“你還狡辯?你找塊鏡子照照,看你自己那副臉紅氣喘的發情醜相!”
“胡說八道,天這麼黑,你怎麼看得到?”申情指着漆黑的夜空和被她驚雷鞭高壓電擊穿的電燈,努力否認自己的表情。但張可可馬上指着申情手中閃爍着青藍光芒的驚雷鞭,怒斥道:“你看你那柄鞭子,上面的光讓我看到的!”
“這……。”三千年來,申情第一次憎恨跟隨自己三千年的得意法寶驚雷鞭,漲紅着臉吞吐半晌後,申情總算調整回平時那冷若冰山的表情,用最冰冷的表情對張可可說道:“廢話少說,你是願意自己死?還是願意何浩死?”
“我寧願讓何浩死,也不會讓你這狐狸精得逞!”張可可一蹦三尺道,猜到申情與何浩關係不一般的張可可已經肯定——申情絕對捨不得讓何浩這麼去死,這才賭氣把何浩小命扔給申情決定。但張可可沒想到的是,申情對何浩本就恨之入骨,羞怒交加之下自然不會客氣,二話不說,踩住何浩的赤裸美足立即重重一跺……
“噗!”何浩口中鮮血狂噴,灑得申情全身都是,也幸虧何浩的血已經被輸血後沖淡,無形中讓申情對何浩的懷疑消除了不少——“哼,最多是十世童男修行身,和我比差遠了。”申情心中憤憤道。
“何浩!”張可可和朱佳麗同時驚叫着撲上去,申情眼中雖然閃過一絲後悔和關切的神色,但爲了避免其他人更加‘誤會’她和何浩的關係,申情強自忍住俯身查看何浩傷勢的衝動,揮動驚雷鞭捲住張可可,兇暴的問道:“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爲何浩去死?如果您再不選擇,我馬上就殺了何浩!”
“你這狠心的女人!”張可可雙眼淚汪汪的罵了一句,但申情毫不遲疑,立即又踩了何浩一腳,可憐何浩在重傷在重傷昏迷中連連受創,口中鮮血狂噴不止,霎時間染紅了大半個病牀,既讓張可可和朱佳麗驚叫連連,又讓那些剛歸依多林派的小門派頭頭心中大叫可惜,如果不是有一個比霸王龍還要恐怖的申情守在旁邊,這些人十有八九會賭上性命去搶。
“何浩,何浩,何浩。”張可可哭泣着想撲上去,但申情絲毫不給她機會,驚雷鞭橫揮將張可可摔開,把張可可摔了個七葷八素。而何浩此刻連吐血都停止了,頭軟綿綿的掛在病牀邊,就象已經斷氣了一般。剛纔還鐵了心要何浩性命的申情見了,心中竟有些遲疑,“這花癡最多還能撐兩分鐘,我究竟救不救他?”
在申情遲疑不決的時候,張可可已經掙扎着站了起來,不同的是,張可可已經停止了流淚,而是咬着雪白的細牙問申情道:“老狐狸精,你說如果我自殺,你就救回何浩的命,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申情連張可可對她的無禮稱呼都忘記計較了,驚訝的看一眼張可可,心說這自私自利的丫頭不會真爲了何浩自殺吧?
“很好。”張可可撿起申情搶來那柄寒鐵劍,扭頭對朱佳麗說道:“小狐狸精,雖然我很討厭你,但你始終比這隻老狐狸精強得多,我死了以後,何浩就拜託你照顧了,千萬……。”說到這裡時,張可可再次泣不成聲,“千萬別象我那樣欺負何浩,讓他吃飽穿暖。”
“可可,你別胡來。”朱佳麗着急得第一次叫張可可的名字,“就算你自殺了,這魔女也不一定會救何浩。”
“可是我不這麼做,她就一定不會救何浩。”張可可含着熱淚最後看何浩一眼,喃喃道:“何浩,我們來世再見。”說完,張可可倒轉寒鐵劍,往自己心口狠狠刺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啪,啪,嗆啷”三聲響,被申情踩在腳下垂死的何浩忽然睜開雙眼,左手抓住申情纖細的小足奮力一摔,申情修長曼妙的身軀頓時從何浩身上摔開,同時申情的驚雷鞭也被何浩疾伸出的右手搶走,驚雷鞭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揮出,準確打落張可可手中的寒鐵劍,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又迅捷無比,速度快得連申情都來不及反應,措手不及之下吃了何浩的大虧。
“何浩!”張可可死裡逃生,又見何浩突然醒轉,驚喜交加之下剛想張口呼喚,不想卻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搶先叫出這名字,張可可再細看時,卻驚訝的發現叫這名字的人竟然是申情。申情坐在地上,極力裝出兇狠的語氣但又難以掩飾住那份喜悅的感情,“你沒事……,你好大膽,竟然敢搶我的法寶,還敢摔倒我,你活夠了嗎?”
如果換成平時,申情用這樣埋怨還帶着幾分撒嬌的聲音對何浩說話,何浩早就撲到申情面前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並迫不及待的把申情扶起來了。但這時候的何浩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扭頭怒視申情一眼,那冷漠而包含仇恨的眼神,讓申情都心中發寒,竟然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怖。但申情這絲恐懼稍縱即逝,憤怒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活膩味了嗎?”
何浩不理會申情的威脅,而是扭頭面對張可可,左手將淚眼婆娑的張可可攬入懷中,流着鮮血的嘴角上浮現出明朗的微笑,“傻丫頭,真傻,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這時的何浩不僅神情氣質與平時完全不同,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大不一樣,平和的聲音之中帶着威嚴剛正,溫厚而飽含熱情,再不是平時那種膽怯或油腔滑調。
“是你,是你!”張可可突然明白了什麼,抱住何浩虎腰放聲大哭,“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總算回來了?”在場的人這會更加糊塗,何浩就是何浩,張可可怎麼說他總算回來了?只有出過大虧帝俊鬼猜到了其中關節,頓時嚇得連連後退,生怕這個恐怖的何浩和他算老帳——那時候的何浩用一柄普通的長槍就把帝俊鬼打得屁滾尿流,現在何浩手裡拿有上古法寶驚雷鞭,要殺他帝俊鬼不是和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
“佳麗,我們又見面了。”何浩對朱佳麗微笑,早上還因爲何浩把騙到的錢全給了張可可而生悶氣的朱佳麗剛想駁斥何浩的胡說八道,卻又發現這個何浩與平時那個何浩不同,而對朱佳麗來說,這個陌生的何浩又好象在那裡見過,驚疑之間,朱佳麗只能呆呆的點頭,算是回答何浩的話。
“何浩,你這混蛋!”申情當然也發現了何浩的不對,但申情無法容忍何浩無視她的存在並且摟着其她女人,對何浩憤怒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活命機會,馬上殺了你懷裡那個醜女人!再殺了那個姓朱的醜女人!否則我……,哼!”申情沒有把威脅殺完,但聽她那醋意大發的聲音,誰都知道她的威脅不只是要何浩小命那麼簡單。
可惜的是,何浩對申情的威脅根本不在乎,而是拍着張可可被淚水弄得溼漉漉的小臉,溫柔道:“今後和佳麗關係處好些,你們會是好姐妹的。”張可可甜蜜的點頭,依偎在何浩身上賴着不起來。何浩又低聲說道:“乖,和佳麗站到一邊去,等我先把這些邪魔外道和這魔女殺了,把他們形神俱滅,我們再好好談談。”
“你敢殺我?就憑你!”申情氣得兩眼直冒金星,根本不敢相信要把自己形神俱滅的話,是從那個對自己神魂顛倒的何浩口中說出來的。而張可可此刻心花怒放,原來這個何浩對申情這隻老狐狸精根本不感興趣,馬上乖巧的退到一邊,準備看何浩怎麼替她出氣。
“諸位道友,這個女人就是我們名門正道的死敵,申情。”何浩朝白小癡、慕容羽和其他靈能小門派的頭頭一抱拳,又指着身體嵌在天花板中的張磊說道:“這也是我等的死敵,魔界天敗魔張磊,我們身爲道家正宗,與妖孽不共戴天,應當同心協力降妖除魔,還世間太平。”
“何浩,你連張磊也想殺?”白小癡大吃一驚,失聲道:“他救了你幾次命,又是爲了你受傷,你……。”
“白掌門務須在意。”何浩大手一揮,拉緊驚雷鞭冷冷道:“魔界爲惑亂我道家中人,手段無所不用其及,好財者用金錢,好色者用美色,好權者用權勢,這名天魔救我,同時混入我靈能門派,也是不懷好意想要與我交好,藉機離間分裂我人間名門正派的團結,豈會懷有好心?”
說到這,何浩的眼角瞟瞟王壽,嘴脣動了動,但又停住,繼續說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豈能因私而忘公?”何浩義正嚴詞的說完,在場的靈能小門派的頭頭已經是掌聲雷動,這些小門派的頭頭一是因爲與張磊毫無交情,二是被何浩的那副有如天神般的氣質打動,三則是因爲殺張磊和殺申情顯然有何浩、白小癡和慕容羽動手,根本不用他們冒險,自然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好啊,你想殺我,還想殺張磊,我看你怎麼殺?”申情怒極反笑,雙手抱胸何浩,心說我看你捨得殺我嗎?但何浩絲毫沒有遲疑,立即揮鞭抽向嵌在天花板中昏迷不醒的張磊,驚雷鞭快似閃電,電光盛大何止數倍,顯然已經用上了全力,申情做夢都沒想到平時那個極爲重視友情的何浩會對生死之交張磊下毒手,大意之下竟然來不及做出救援動作……
“啊!”眼看驚雷鞭已經抽到張磊身上時,何浩的忽然痛苦的慘叫一聲蹲下身體,驚雷鞭不由自主的收回。張可可大驚,慌忙問道:“何浩,你怎麼了?傷口疼嗎?”何浩這次是沒有理會張可可的叫喊了,而是雙手抱住青筋暴跳的頭慘叫道:“你爲什麼要阻止我?你爲什麼要阻止我降妖除魔?”
“何浩,何浩。”張可可和朱佳麗同時撲上去扶何浩,但何浩雙手一分,奮力推開朱佳麗和張可可,站起來對着申情大叫,“我愛……,我要殺你!我要殺……,我愛你!我要殺了你這魔女!魔女……,仙女姐姐,我愛你!”叫喊間,何浩的聲音變幻多端,時而怯懦時而威嚴,時而滿含深情時而殺氣騰騰,就象是兩個人說的話一樣。
“這花癡,好象變成了兩個人?”申情看出些端倪,但又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倒是帝俊鬼猜出真相,驚叫道:“原來平時那個何浩喜歡的人是申情,剛纔那個何浩又討厭申情,還想殺她,怪不得這麼矛盾。”
“你說什麼?平時的何浩?剛纔的何浩?”申情頓時明白事情的關鍵——原來何浩是一個擁有雙重人格的人。而申情這樣從來沒有見過何浩另一重人格的人都猜出了真相,張可可那還能不明白,驚怒交加中,張可可亂打何浩的頭,邊打邊罵,“平時那個花癡何浩,你給我滾,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何浩!你給我滾,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啊!”不知是否張可可的毆打,何浩忽然大叫一聲,摔翻在地上又昏了過去。把張可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抱起何浩呼喚搖晃,可惜何浩剛纔的動作讓傷勢再度加重,口中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何浩,何浩。”張可可哭泣聲中,申情閉上一雙美目,嬌軀劇烈搖晃,心情複雜而矛盾,忽然間,申情突然打開玉瓶,倒出最後兩粒九轉銀丹之一,大步上前推開張可可,將九轉銀丹塞進何浩口中,又俯下身將櫻桃小嘴堵住何浩的嘴,用力一吹,九轉銀丹便滾落何浩肚中。
“如果你這次醒來,還叫嚷着要殺我。”申情慢慢舔着嘴角沾上的何浩鮮血,心中狠狠道:“我就馬上殺了你,再殺掉張可可和那姓朱的女人!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