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特來的非常準時,就在蕭寒剛剛起牀梳洗整裝之後,急如驟雨的馬蹄聲就傳了過來。
緊跟着是一陣敲門聲,比昨天那位治安官有禮貌多了,那是用撞的!
買來的奴僕和下人們都嚇得四散躲避,沒有人敢去看門,蕭寒沒有辦法,只有自己親自走過去給這位楓月城的土皇帝開門!
印象中,奸人似乎都有一個好相貌,這位城主羅布特侯爵大人似乎也生的一副好相貌,氣宇軒昂,相貌堂堂,白麪黑鬚,只是蕭寒不是相命的,看不出他最近是不是印堂發黑,犯了什麼衝!
“侯爺,就是他,就是他,是大月國的奸細,拒捕……”治安官也在,好像是背後有人撐腰,膽子也大了起來,第一次就先跳了出來,指着前來開門的蕭寒,大聲的道。
蕭寒面色平靜,就算他心裡害怕,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他的身份不必這個羅布特低,而且今天能不能成功的度過這一劫,就要看自己的表演了。
“你就是昨晚打傷本侯手下兩名士兵的那個人?”羅布特的眼光可不是那個愚蠢的治安官能夠比擬的,眼前這個人雖然只是一身青衫,相貌平平,但氣度和氣質皆都不凡,平民之中沒有這樣的人才,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名貴族,而且還是一名有實力的貴族,與那些沒有縛雞之力的貴族們相比,那是不能比擬的!
貴族中不乏有不少古老的世家,實力雄厚,就算他是這一城之主,恐怕也是不能招惹的。
“不錯,相比你就是這楓月城的城主羅布特侯爵了!”蕭寒淡淡的一笑,微微點頭回應了一聲。
“本侯的治安官懷疑你是大月國的奸細,你爲什麼不配合本侯的手下進行調查呢?”羅布特先行試探道。
“哈哈,笑話,我與我家小姐從紫金帝國逃難而來,又怎麼會是大月國的奸細呢,真是荒謬!”蕭寒冷笑一聲道。
“你說你是紫金帝國的難民,有證據嗎?”治安官看了主子一眼,站出來問道。
“治安官大人懷疑我是大月國的奸細,又有證據嗎?”蕭寒冷冷的一笑,反問道。
“這,這個……”治安官吱吱嗚嗚的答不上來,他們抓人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什麼證據!
“下去!”羅布特侯爵很不滿意的瞪了治安官一眼,喝斥一聲道。
治安官憋的一張通紅的臉,訕訕退下!
“就算閣下不是大月國的奸細,也應該配合本侯的調查,現在大量的難民和姦細混入城中,本侯身爲城主,要對本城的安全負責的。”羅布特侯爵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出口道。
“侯爺想要幹什麼,我們這些遠離故土,背井離鄉的人不管,只是也知道一點,大月國與黑水國現在既不是戰爭期間,又不是兩國關係緊張時期,除非大月國此時想挑起兩國戰爭,否則大派奸細的可能性極小,而且就算派奸細過來,侯爺如此勞師動衆的,恐怕早就把人驚走了,楓月城每天人來人往的幾千人,侯爺一不可能關閉城門,不讓外人進來,二又不能不讓人出去,侯爺這麼做最多抓個把漏網之魚而已!”蕭寒輕蔑的一笑道。
“嘿嘿,不過本侯卻越看你越像是奸細!”羅布特指着蕭寒大聲道。
“衆所周知,我來到楓月城買下這座房子之後,從來就沒有跨出大門半步,一應用度都是讓下人們出去買的,我若是奸細,其一,不會買這麼顯眼的一座房子,其二,不會主動與侯爺作對。”
“也許你的目的就是想引起本侯的注意呢?”
“哈哈……”蕭寒仰天長笑,接着十分不屑的道,“侯爺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紫金帝國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貴族想要我寒某人爲他效力,我都沒有答應,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侯爵,豈能入我眼?”
羅布特侯爵陡然變色,指着蕭寒驚訝不已的道:“你,你就是那名滿自己的寒儒,寒三公子?”
“不才,正是區區在下!”蕭寒心中發笑,這個寒儒還確實有這個一個人,此人乃是貧民,卻纔高八斗,武技也非常高超,雖然添紫金四大公子之末,才學本領卻遠在其他三人之上,獸人入侵之前,突然傳出他與以貴族小姐私奔,轉眼便沒有了蹤跡,後來聽說那貴族之女的家鄉遭了獸人蹂躪,家中父母均都慘死,有傳言,不少貴族想要招攬這位寒儒寒三公子,結果一直沒有他和那位貴族小姐的音訊,想不到居然在自己的楓月城,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這個身份是蕭寒集合了老偷兒和辰雨給他的一些消息,讓後細細的篩選了一下,終於確定這個身份最是合適了,而且這個寒三公子自獸人入侵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了,連盜賊公會都不清楚他的去向,這是最好不過的身份掩飾了!
寒儒這個人的身份特徵也與蕭寒差不多,楓月城與紫金帝國隔着千萬裡,須臾不怕被認出來,唯一擔心的是,羅布特抓了不少紫金帝國的難民,如果難民中有人認得這個寒儒可就麻煩了!
但是,這種概率也非常之小了,蕭寒覺得可以冒險一試!
成與不成就看天命了!
月影是不能被認出來的,那隻能讓辰雨那個丫頭扮演一下那個跟寒儒私奔的貴族小姐了!
“原來是寒三公子,本侯無狀了!”羅布特侯爵聞言,頓時臉色一正,表現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來。
“侯爺客氣了!”蕭寒也忙道,在楓月城還得跟這個人虛與委蛇一番,不能得罪的太狠,反正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寶貝侄子是月影跟辰雨這兩丫頭給害的,幸虧讓她們兩個蒙了面出去,不然可就有點麻煩了!
“真是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寒三公子會住在本侯的楓月城,本侯實在是太疏忽了!”羅布特侯爵嘴裡雖然那這麼說,可內心並沒有完全小心蕭寒的話,只是還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他也不好斷定蕭寒的真假,如果是真的話,那可就賺了,雖然是平民,但紫金四公子的名頭可不是蓋的,如果不是真的有絕頂的才華的話,一個平民又怎麼與三個貴族並列呢?
“寒某喜歡清靜,加上如煙她身體不太好,所以不希望被人打擾!”蕭寒連忙解釋道。
“夫人有什麼不適嗎,本侯可以延請本城最好的牧師?”羅布特言辭關切道,當真是一位愛惜百姓的父母官形象,只是他做的有些過了,反而有些不像了。
“還是不勞侯爺了,她的病就是傷心過度,父母突然慘死與獸人刀下,所有就現在,人有時候呆呆傻傻的一坐就是大半天。”蕭寒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憂愁之色道。
這句話倒是說到羅布特的心坎裡去了,一時間羅布特侯爵居然跟蕭寒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個是最疼的侄子,一個是心愛的女人,都是遭受了刺激,都是一個呆呆傻傻症狀。
“不瞞寒三公子說,本侯有一個侄兒,昨天上街被一對蒙面的女賊殺了兩個侍衛,給嚇傻了,症狀可能比尊夫人還要嚴重,本侯沒有子嗣,就這麼一個侄子繼承偌大的家業,本侯抓什麼大月國的奸細那都是一個藉口,目的就是找到這兩個女賊,爲我那侄兒報仇!”羅布特居然跟蕭寒推心置腹起來道。
“竟有此事,這等歹毒的女子應該抓了之後當衆梟首,當街殺人,這還把國法放在眼裡嘛?”蕭寒一聽,暗地裡好笑,卻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道。
“寒三公子高義,本侯心中感激,只是這兩名女子武技高超,恐怕早已逃脫,哎,本侯報仇無望了……”羅布特一副沮喪的模樣道。
“侯爺心寬,這等心腸只歹毒的女子,必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蕭寒附和道。
“既然這裡是寒三公子的住處,本侯就不打擾了。”
“侯爺海涵,昨夜夫人剛睡下,不得已才傷了那兩位兵大哥!”蕭寒解釋一聲道。
“無妨,寒三公子愛妻心切,本侯可以理解,昨晚也是這幫不懂事的人魯莽了,本侯抱歉!”羅布特一臉誠懇的道。
“侯爺,過門就是客,不嫌棄的話,進來坐一下?”蕭寒作勢讓出一條道來。
羅布特伸頭朝裡面望了望,正好看到了侍女們攙扶着一個女子緩緩從迴廊走過,長的倒是花容月貌,只可惜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於是道:“還是不了,本侯公務繁忙,改日吧!”
“那好,侯爺您慢走,寒某不送了!”蕭寒呵呵一笑道。
“侯爺,咱們爲什麼不進去?”
“放肆,你懂什麼,這個寒三公子可不比一般人,本侯若是招攬到他爲軍師,那可就如虎添翼了,懂嗎,這種人只能籠絡,不能硬來,要是給他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那一切都白費了,明白了嗎?”羅布特怒瞪了那治安官一眼道。
“侯爺說的是,不過這個姓寒的,卑職總覺得有點不大對頭……”
“本侯也有這個感覺,畢竟我們都不認識這個寒三公子,不過這裡有不少紫金帝國的難民,只要找幾個認識的一辨認,就能定他的真僞了!”羅布特道。
“侯爺高明!”治安官緊跟上去,諂媚的一笑,拍馬屁道。
“還有,回去把那些紫金帝國的難民給本侯都放了,算是本侯賣他一個人情!”羅布特感覺良好的一笑道。
“侯爺,有不少人已經,還有……”
“什麼人該放,什麼人不該放,還用本侯教你嗎?”
“不用,不用……”治安官忙不迭的在後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