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汐將面前的刀拿了起來。
“這就對了,放心你死了我們自會照顧清歌姑娘的。”那人高傲的說道。
無汐瞳孔驟然緊縮,瞬時間移動過去,綁架清歌的兩人,瞳孔中閃過不可相信,直直倒了下去,溫熱的血液濺到了無汐的臉頰。
啊,是血的味道,已經好久沒遇到過了。
無汐將清歌抗到肩上,拿起那長刀,眼眸中染着血色,望着那聚起來來的黑衣人。
“給我殺了她!”爲首的人氣急敗壞的說道。
黑衣人團團的圍了過來,無汐將長刀拿好。
血液漸漸的將月色染紅了。
無汐覺得那個女子真的很傻,神君到了天上是會進忘塵池的,他會把凡間的一切東西都忘的乾乾淨淨又怎麼會記得她呢。
一柄寒刀向肩上的清歌砍去,無汐一個轉身,那刀生生的刺入了無汐的左腰,一口腥甜從嘴中涌了出來。
真的,挺疼的。
無汐將刀子拔出來,面前的黑衣人,眼眸中的光芒漸漸的泯滅了。
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着,無汐站起身來將清歌護在身後。
冷冷的望向周圍還剩下的人,腰上的血液依舊流個不停。
啊,對了,回去該被九兒罵了吧,畢竟把她最喜歡的衣服弄成這樣,真的很糟糕呢。
無汐硬抱住一個黑衣人,將他的脖子抹了。
該怎麼賠償她呢。
黑衣人又涌向了無汐。
對了,回去的時候給她帶個花燈吧。
刀刺入身體的聲音,輕輕楚楚的響着。
她一定會喜歡的。
“無汐!無汐!”清歌撕心裂肺得聲音傳了過來。
面前的無汐,緊緊的將她護着,血液滴落在清歌的臉上。
大顆的淚水滴落下來。
“無汐,你別管我了,你逃吧無汐,你逃吧。”清歌淚水流了滿面:“無汐我求你了,你逃吧,別管我了。”
無汐望着她,背後的刀子深深的砍在了無汐的背上。
無汐輕輕笑了一下,帶血的手指輕拂了一下清歌的頭:“傻女孩兒,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無汐站起身來,一身血液仿若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一樣。
她一定要護清歌周全。
黑衣人步步逼近,無汐覺得她或許沒有多少時間了,她死了也就算了,好歹她也活了一世了。
但是清歌不一樣。
“好一個姐妹情深,今日我就一同把你們送入地獄!”
“無汐啊……無汐……”清歌已經泣不成聲了。
最後一柄刀子插入無汐,無汐倒下了,身體一點都不能動了,視線也變得模糊了,到此爲止了嗎。
隱隱約約的聽到清歌的哭泣,看來她又要和閻王打個招呼了。
“姑娘,下雨了,要借傘嗎?”一個媚笑深深的聲音在無汐的耳邊響起。
無汐看到一襲紅衣在她的眼前飄蕩着,那豔紅的傘爲她遮住了那滴落的雨。
無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說:“好啊。”
“公子若……還有時間的話,不如也幫我…
…幫我買個燈吧……”無汐輕笑道,那溫熱的血液,慢慢的流淌着。
“無汐……你要挺住啊……無汐。”清歌哽咽的聲音傳了過來。
清歌啊,她好像看到彼岸花了,開的真的很漂亮呢。
無汐夢見了很久遠的夢,久遠到上一世,那個天神般的男子薄脣勾着淺淺的笑望着她,一雙秋水剪的雙眸冰冰涼涼的,那金屬的子彈穿過胸膛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的疼痛呢。
她還有沒有活着呢……
“別怕,已經沒事了。”輕盈的聲音傳過來,似乎把那些夢中的屍體和血液都清刷的乾乾淨淨了。
無汐安然的入睡了。
裴炎依舊是一襲紅衣,潑墨的發垂落於白皙晶瑩的胸膛,憂魅的雙眸真真是美好的。
“她身體多處受傷,雖都未傷到致命的地方,但是這樣的重傷也足夠讓她躺一陣了。”阮玉一雙清冷的眸子明顯的帶着怒氣。
她總是這樣,彷彿她的身體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一樣,隨意的受傷,隨意的把自己身處於危險之中。
裴炎勾着淺淺的笑說道:“不過現在還活着不是嗎。”
蕭重華難得親自請他出去一次,居然說讓他去陪個女人,真的很有趣呢。
裴炎輕輕的撐在門框說道:“你真不等她醒了在走。”
阮玉揹着藥箱說道:“不了,我怕她醒了我又會把她揍昏。”
說的也是呢,他記得阮玉最討厭的就是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
躺在牀上的女人,整個身體都已經被紗布裹着,好像一個糉子一樣。
眉頭緊縮着,似乎在做一個很不好的夢,裴炎輕輕的用手拂住她緊皺的眉。
輕輕的說道:“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蕭重華站在宮殿的樓閣之中,將整個帝京收入了眼底。
微微的風拂過他俊美的容顏。
他記得昨夜對面驚爲天人的浮語,清冷的雙眸。
她說:“這是我爲故人釀的一壺桃花釀,不過如今他已經喝不到了。”
她勾着絕美的笑,眼眸中的神傷,他怎麼回注意不到。
“陛下,知道嗎,從那年的今天開始,浮語就只能給陛下釀酒了。”
說的也是呢,昨夜是她進宮日子,他奪了她的自由,她怎麼能不怪他呢
蕭重華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着,心底的某處在隱隱的作痛着。
他得不到她,以前是以後也是。
於海不知道什麼時候,爲他披上了黑緞的披風,在一旁佝僂着腰說道:“陛下,這風有些涼,小心身子。”
蕭重華從思緒中走來,突然一雙淡然的明眸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陛下,君無戲言呦。”
他對無汐失約了。
“裴炎今日可進宮過。”蕭重華淡淡的說道。
不過他也讓天下第一絕色去陪她逛了,算是一種補償吧。
於海將身子彎的更低了說道:“陛下,玉郡王說……”
於海,欲言又止。
“說什麼。”蕭重華子夜般的眼眸淡淡的望着他。
這天似乎更寒冷了。
“陛下,玉郡王讓老奴稟告陛下說是無汐姑娘還
活着。”於海將這些說完,也未曾揣測着皇帝的心思。
她還活着,她發生什麼了嗎。
蕭重華的眉微不可及的蹙了一下。
“你下去吧。”蕭重華淡淡的說道。
“是,陛下。”於海默不作聲的走了下去。
“雲,昨夜發生了什麼。”蕭重華的聲音如同地獄般的泉水一般冰冷。
雲從暗處出來跪下說道:“陛下,昨夜無汐姑娘在護城河邊等了您半夜,後來有二十個暗衛將無汐姑娘圍住了,似乎是在用清歌威脅她,直到玉郡王趕來,無汐姑娘已經身負重傷了。”
雲淡淡的說道,那樣慘烈的畫面,還真是難以忘記。
蕭重華的瞳孔微微緊縮,然後抓住雲的領子說道:“你爲什麼不救她。”
雲低着頭說道:“屬下該死,陛下曾說過,無汐姑娘身邊若是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插手,屬下以爲昨夜是陛下一手安排的。”
蕭重華微微一怔,將雲扔在了地上,起身向下走去。
無汐也會是這樣想的嗎。
蕭重華冷冷的喊到:“於海,備轎去郡王府。”
於海對於蕭重華的反常微微怔了一下,但是還是會意的去準備了。
而就在這是一個如同梨花般男子出現在宮殿之中。
阮玉踏入蕭重華的宮殿淡淡的說道:“你不能去。”
蕭重華子夜般眼眸冷冷的望向他說道:“爲什麼?”
此刻的於海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殿中,整個寢殿中只剩下阮玉與蕭重華,氣氛一觸即發。
“重華。”阮玉淡淡的說道,清冷的眸子望向面前這位君臨天下的男子:“捅進去的刀,在拔出來依然是會流血的,況且你本來就不在乎她,這時候也沒必要去吧。”
蕭重華眼眸微微低下,阮玉說的沒錯,他從一開始不過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棋子,一個棋子受了傷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阮玉微微嘆息了一下,清冷的眼眸望了一眼蕭重華說道:“重華,放過她吧。”
蕭重華削薄的脣微微抿着,子夜般的眼眸如同寒泉冰水。
莀姬在寢宮中,將玻璃器皿推到了一地,宮中的婢子不由的都微微發抖。
“該死的,明明差一點就成功了,爲什麼玉郡王會在那裡,這個無汐還真是好命!”莀姬咬牙切齒的說道。
“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只能先救出父王了。”莀姬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着狠厲,被怒火充斥的頭腦也漸漸的冷靜下來,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完全着了半日閒的道。
殺了無汐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
若是蕭重華追查下來,做的再隱蔽也並非長時間能藏住的,不是嗎。
莀姬紅脣微微勾起,雖說昨日沒有殺了無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蕭重華根本就不在乎她。
不然,爲什麼會讓她等這樣長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妃時間長了,面聖的機會多了去了,救出她的父王也並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雖然搞不清半日閒爲什麼要殺無汐,但是她沒有殺掉無汐,那麼半日閒也就不可能救出她的父王。
所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她去勸父王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