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無汐從蕭重華的牀上爬了起來,頭微微有些隱隱的作痛,微微的扶額,她該不會是對紅酒過敏吧。
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換了,反正身體也不是被蕭重華第一次看到了,無汐也就感覺到無所謂了。
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從懷中一摸果感受到玉石還在,無汐就稍微的放鬆了一下了。
應該是爲她浴身的婢子給放的吧。
還在就好,無汐稍微的鬆了口氣,想從牀上爬起來,但是還沒有移動半分,腳上就碰到了一個硬物,身旁俊美非凡的蕭重華睡的很沉。
無汐輕輕的望着他,這個羅剎睡覺的話,還是蠻帥的,無汐稍微的盯了他的睡顏半刻。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心裡作祟。
無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蕭重華的墨發,柔滑的溫度從指間微微的傳來。
突然蕭重華的手緊緊的握着無汐的手,薄脣微起呢喃了一句:“浮語……”
無汐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後微微的望着蕭重華,那薄脣微微的勾着一抹笑容。
在夢裡面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呢,無汐有些複雜的望着他。
可惜她並不是浮語。
無汐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輕輕從蕭重華的牀上下來了,然後爲蕭重華蓋好了被子。
她從始至終都覺得當浮語的替身都無所謂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她真的不想在做浮語的替身了。
剛想踏離大殿,一個佝僂着身影擋住了她。
“無汐姑娘。”那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無汐藉着模糊的燭光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於海。
“於海公公,擋住無汐的道路可是有事情。”無汐微微的問道。
於海輕輕的爲無汐行了個禮,然後微微的說道:“老奴知道有些話,不是老奴一個做奴才所要講的,但是老奴在陛下身邊侍奉了這麼多年,還是能看出陛下是在乎姑娘的。”
於海微微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着:“陛下除了在姑娘的身邊還從未睡的這麼熟過,陛下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有些事情或許是做的過火一些,但畢竟他是天子,有時候自己都可能未曾發覺過,還望姑娘莫要往心裡去可好。”
“老奴的話說完了。”於海在一次的爲無汐行了個禮,說道:“夜裡涼,還望姑娘早些休息。”
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無汐並不太明白於海說的是什麼,但是無汐覺得於海有一句話可能是錯的,蕭重華從未在乎過她。
若不是這樣,她身體上爲何出現瞭如此多的傷痕呢。
無汐離開了蕭重華的宮殿之中,然後去了一趟御膳房拿出了些許剩下的紅酒,將玉石泡了進去,雖然已經夜半,但是那抹殘月還未曾下去。
無汐將泡着的玉石輕輕的放在了月光底下,那剔透的月光微微的泛着光,那大片大片模糊的景色出現了無汐的面前。
大火燃燒着莫家的府邸,泛着猩紅的泡泡的血液流了一地,蕭重華仿若地獄般的羅剎一般手提着她父親的頭。
整幅畫面衝
擊着無汐的視覺,那蔓延在心底的恨意悄悄的爬了上來,壓抑的讓人無法喘過氣來。
畫傾城在提示着她些什麼,提醒她忘記了報仇嗎,還是嘲諷恬不知恥的爲仇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但是似乎畫面中又有些違和感,畫面中蕭重華的眼眸似乎並不是什麼殺意,而是慌亂,他回首說些什麼。
無汐還沒有進一步的探討的時候,此刻畫面已經消失了,而且不管無汐用盡了什麼辦法,月白玉都沒有了反映。
無汐此刻的腦子一團糟,仿若要炸裂一般。
五月的天朝,天氣還算涼爽。
“無汐,無汐!”清歌的無奈的一聲聲的喊着無汐回神。
無汐微微轉頭僵直的望向她,眼袋上很明顯的兩個黑眼圈。
“你聽見我說的了嗎?”清歌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聽着呢。”無汐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滿腦子都是昨天的事情。
看到無汐這副樣子,清歌就知道無汐肯定沒聽着。
“這幾天因爲是陛下的生辰,新晉的西域王會來拜訪,所以守衛會嚴一點,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清歌又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蕭重華的生辰,無汐微微的有些皺眉,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宮中一點動靜都沒有啊,而且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
“天子過生日,怎麼會這麼安靜啊。”無汐不由的脫口而出。
清歌微微的望向她,然後說道:“你沒有聽說過嗎,陛下的生辰每一次都很安靜的。”
“陛下的母妃並非當今的太后,在陛下年滿十二的時候,他的母妃就因爲在他生辰的那一天就被賜死了,所以陛下是從來都不會過生辰的。”清歌輕輕的說道:“這一次的的準備也不過是因爲新西域王要來的。,所以纔會有些許的準備。”
但是在說道,新的西域王的時候,清歌的眼眸明顯的閃爍了一下,無汐將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聽說,新的西域王非常的年輕,而且面容一點都不似西域的人,倒是非常像中原的白面書生。
無汐將塵封已久的畫具拿了出來,在皇宮中的一個隔間將畫具擺放整齊,拿出一根毛筆。
說起來,她已經很就都沒有畫過畫了,不知道有沒有手生了一些,她都快忘記了,她設定了。
明明她就是一個特種兵,怎麼穿越了反倒是成了文呢。
外心裡面微微的吐槽到。
某位在三次元的人,不由的微微打了噴嚏。
手上的燙傷因爲阮玉的治療已經沒有一點點的傷疤了。
新生的皮膚也不影響無汐的觸感,無汐輕輕的沾了一些墨,然後飛速的在宣紙變換着,那些濃郁的色彩在宣紙上跳躍着。
蕭重華一起牀,手不由的就在附近摸了一下,但是已經空無一人了,不過無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讓蕭重華感覺到特別的一點是,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睡的這麼熟了。
“陛下,西域王已經來了,但是進了城之後卻沒有在安排的地方住下,我們跟過去的人
也都被跟丟了。”一個人在底下說着。
蕭重華子夜一般的眼眸冷冷的手中依舊沒有停止對奏摺的批閱。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早晚會見到的。”
那人微微的行了個禮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是便退下了,畢竟今天的陛下心情絕對是不好的,還是少招惹的爲妙。
無汐的畫在閣樓上已經慢慢的開始成型了,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畫的什麼,大片大片的紅色與藍色的交織,渲染出了詭異的顏色。
“姑娘的畫還真的特別呢。”一個輕盈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無汐下意識的去看後面的人。
該怎樣形容那個人呢。
人如玉,景如畫。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眸一般。
手中的毛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了,無汐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子。
“無痕……”無汐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還未怎麼樣,眼眸中的淚就掉落下來了。
爲什麼會如此的悲傷呢,爲什麼會哭呢。
爲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呢。
風微微的吹着,面前的人輕輕的伸出了手然後撫摸着無汐的臉頰,如沐春風般的說道:“我回來了,妹妹。”
妹妹……
無汐微微有些驚覺,但是還未完全反映過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徹底的喚醒了她。
“畫傾城。”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和複雜的雙眸,清歌站在哪裡不可思議的望着這張看了她看過很多年的了。
“清歌。”畫傾城微微的笑了一下,溫柔得呼喚着他的唯一的徒弟。
無汐的三觀徹底的被刷新了,被刷的透透的。
難不成她的好基友會成爲她的嫂子這種事情。
而無汐也眼尖的看到了畫傾城身後那個脣紅齒白的小童,沒錯了他就是畫傾城。
畫傾城說要和她單獨談談,所以就將小童給了清歌,臨走之前,清歌都有些擔憂的望着無汐。
“我該說,你是我的妹妹呢。”畫傾那雙窺探不得的眼眸凝視着無汐說道:“還是問,你到底是誰呢。”
無汐望着面前這個好像能看透一切的人,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確不是你的妹妹,但是卻又是你的妹妹。”
無汐不知道怎麼和麪前得人解釋,她的妹妹已經死了,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只不過是佔了他妹妹的軀殼。
畫傾城微微的笑了一下,修長的手微微得撫摸了一下無汐的頭,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和她既然長的一模一樣呢。”
“那你呢,天下第一的無雙畫師,爲什麼會是我的哥哥,又爲什麼會出現在皇宮中。”無汐淡淡的問道,手微微額攥着。
還有,那幅畫面是什麼意思。
畫傾城微微的嘆了一下,說道:“這些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以後在給你解釋,不過我之所以會出現在皇宮之中,是因爲我現在是西域王。”
無汐的眼眸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些還沒解釋的謎團又迷濛上了一層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