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語墨久久的看着她不說話,良久後,輕輕一笑:“原本想着母后不在了,這世上便沒什麼值得我去留戀的,但現在不同,有曦兒陪在我身邊,若父皇聖旨意思真如此……”龍語墨頓了頓道:“那我便抗旨吧。”
“抗旨?!”芸語曦一驚,腦海內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抗旨,那可是死罪!太子殿下,曦兒不值得你這樣做!”
“娘子,”龍語墨溺愛的撫了撫她的頭:“別想那麼多了,聖旨還未下,父皇的意思我也猜不準,曦兒你不是說回家拿些衣物過來嗎?天色尚早,爲夫與你一道回去吧。”
芸語曦看了看天色,快要下雪了,她交代爹爹準備幾個暖爐,還有一些暖墊,這個冬天,她便打算在太子府過了。
她與龍語墨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她住東房,龍語墨便住西房,對此夫妻問題,龍語墨也沒說什麼,只道她喜歡怎麼樣便怎麼樣。
點了點頭,龍語墨便拿了件披衣,幫芸語曦披上,兩人正要出門時,便見香茹又跑了進來:“太子殿下,陳將軍與他的千金陳盯蘭來了。”
龍語墨一凜:“平虜將軍陳平來了?”
“是的陛下。”
龍語墨除下披衣道:“曦兒,陳將軍來了,你先不要回府,與我一道去看看。”
芸語曦點了點頭,脫下披風,與龍語墨一起到門外相迎。
兩人剛到府門處,便見兩擡硃紅色的八人大轎正朝太子府而來,轎到府門前停了下來,前轎走下一位熊背虎腰甚是硬朗的男人,發已花白,眼睛炯炯有神,手裡抱着一個錦盒,見了龍語墨便俯下身行禮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娘娘!”
“將軍平身。”龍語墨雙手去扶,陳將軍站起身來,手往後一迎道:“太子殿下,此爲小女盯蘭,蘭兒,還不快來行禮。”
二人隨陳將軍手迎處一看,便見陳將軍身後站着一女子,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裡穿
ru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制着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一頭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姿容絕美:“小女子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見到陳盯蘭,龍語墨和芸語曦兩人俱是一愕,龍語墨淡笑道:“陳小姐請起。”
“謝太子殿下。”陳盯蘭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陳將軍,陳姑娘,外面風大,若是不嫌棄,便到寒舍一聚。”
“太子殿下您這是哪裡的話,來來來,都進去吧,別站在這了。”陳將軍倒是更客氣,手一迎便走進府內。
對比起陳將軍的豪爽,陳盯蘭顯得柔弱不小,待龍語墨和芸語曦也進去後,陳盯蘭最後才走進去的。
香茹早已在大廳裡沏好了茶,龍語墨居於正座,芸語曦在旁邊坐下,陳將軍和陳盯蘭位於下座。
熱茶一下,陳將軍便與龍語墨交談起來,多數是些家國大事,邊關構築,還有軍隊整編諸如此類,芸語曦在一旁靜靜的聽着,輕輕抿着茶。
陳將軍自顧的在說着,龍語墨認真的在聽着,不時的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都是一語中的,直指問題癥結,陳將軍聽罷總是忍不住高聲贊好。
茶過三旬,說話也聊得差不多了,陳將軍突然靜了下來,託着茶碗喝着茶,一副欲言有止,最終卻不想開口的表情。
“不知陳將軍來太子府有何要事?”龍語墨問道。
陳將軍清咳了數聲:“太子府甚大,府裡只住着太子,太子妃還有幾個奴婢,會不會覺得很是清冷?”
龍語墨眸裡掠過一抹閃爍:“人不求多,只求暖心,人心歸一,雖說只有幾人也一樣快樂的。”
陳將軍聽罷直點頭:“太子此言極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溫文有禮,實乃是男子當中的典範,小女蘭兒自小
便甚是仰慕太子殿下,今天末將便帶了小女前來,也好讓小女學一學太子殿下的爲人之道。”
陳將軍話畢,看了一眼陳盯蘭,陳盯蘭臉上更紅,頭低了下去。
見陳將軍終於把話引到正題上,龍語墨臉色微微一緩,看了一眼芸語曦,只見她面上一片淡然,竟是絲毫看不出心裡所想,不禁心裡一提。
“陳將軍,本王才疏學淺,不足以成爲陳姑娘仰慕的對象,反而是本王的曦兒多才多藝,常常讓本王歎爲觀止,本王還要經常向她學習,陳姑娘,有空的話,你倆可以相互討論的。”
“是啊是啊,”龍語墨此話一出,正中陳將軍下懷道:“蘭兒,今後如此多的時間,你一定要好好向王妃娘娘討教纔是。”
龍語墨俊眉一挑:“陳將軍,令媛可是大家閨秀,哪能經常出來,若是討教,也只能約個時間而已,再加之本王與曦兒還要出外擺攤,朝晚勞作,實在是沒什麼閒情念想生計外的事情。”
龍語墨此話意思說得甚是明白,陳將軍臉色有點尷尬,清咳了幾聲後,便拿起清茶喝了一口,眼眸一轉又問道:“太子殿下,你覺得蘭兒如何?”
料不到陳將軍問得如此直接,龍語墨愕了愕,陳盯蘭的臉更加的紅。
龍語墨看了陳盯蘭一眼:“甚好,甚好。”
陳將軍臉上笑容僵了僵,卻是很快恢復:“難得太子看得上眼哪,這真是我家蘭兒的福氣,如此說來,我家蘭兒與太子妃娘娘,應該可以成爲好姐妹的。”
“噗!”陳將軍話音剛落,芸語曦便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連忙拿布抹嘴,這陳將軍那麼愛扯啊,扯得還這麼遠。
“老將軍,”龍語墨眉角抽了抽:“本王不甚明解你的意思,請老將軍直言好嗎?”
“這個啊……”陳將軍緩了緩,看了一眼女兒道:“蘭兒啊,你意下如何?”
陳盯蘭美眸一擡,露齒一笑道:“但憑爹爹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