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瘋子,你真是蛇蠍心腸!”閆秋水嚇得頓時不斷搖頭,瞬間披頭散髮,面容猙獰,宛如從底下爬出來的女鬼一樣。
“呵,過獎了。”水凝煙脣角輕揚,旋即靠近閆秋水,居高臨下道,“閆秋水,若論起心腸歹毒,本小姐似乎還和你差了一截呢。既然你剛纔想害人,就要再好反遭惡果的準備。”
閆秋水聞言,身子猛然一震,擡眼望着水凝煙,一時間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枚雞蛋。早知會落到這個田地,她絕對不會打這幾人的主意,如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命都要搭上了。
不過現在不管如何後悔,她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她,所以她纔不會搖尾乞憐,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嚴。
看到閆秋水頃刻間換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水凝煙脣角勾起一抹欣賞的弧度。看來這個對手倒是很瞭解她的性格呢,知道她水凝煙一向有仇必報,所以已經做好了飽受折磨的準備。當下水凝煙懶得再和這個女人廢話,於是從袖裡取出一個藥瓶。
“主子,若是殺了這個女人,豈不是就無法知道女媧石的下落了?”這時,若風又傳音入密道。
“這個女人的嘴比骨頭還硬,她不會說的。反正女媧石就在附近,我們到時另想法子。”水凝煙同樣又傳音入密道。
“閆秋水,你應該感到榮幸,這款新型的蝕骨水本小姐還從未在別人身上試驗過呢。所以,恭喜你,榮獲品嚐新型蝕骨水的資格。”水凝煙擰開藥瓶,粲然笑道。
此話一出,閆秋水氣得差點兒就要暈過去。嘴裡的鋼牙咬得咯咯響。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閆秋水一字一句無比怨毒道。
“好,我等你。”水凝煙脣角微翹。
纖纖玉手持着的藥瓶突然傾斜,旋即有幾滴藥水從瓶口滴落灑在了閆秋水的腿上。緊接着可以清楚看到閆秋水的雙腿上發出“嘶嘶”的聲音,而雙腿真的在一點一滴的消融。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此刻,閆秋水一邊鬼哭狼嚎,一邊怨毒地詛咒。
蝕骨水消融的速度很慢,先是閆秋水的雙腿,接着是腰部,直到消融到她的胸口時,閆秋水才總算短了氣。原本是十分殘忍的一幕,可是在場之人全都看得興致勃勃,像這種壞人即便再承受比這殘忍百倍千倍的折磨,那也是咎由自取。所以根本不會有人覺得如此對她會心有不忍。
一盞茶的工夫後,蝕骨水將整個閆秋水都消融掉了,忽然之間,地上的那灘血水之中有什麼東西猛然發出一道亮光,旋即緩緩升起,在半空中發出耀眼的器材光彩,煞是好看。
“女媧石!”水凝煙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原來女媧石一直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此刻,那女媧石極有靈性,向水凝煙緩緩飛去。水凝煙旋即張開手掌,女媧石旋即便落在了上面,等光芒漸漸褪去後,儼然是一塊漂亮的七彩石頭。
水凝煙把玩着手中的女媧石,脣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七件神器中如今她已得到了三件,相信離她得到全部神器打開封印的日子不遠了。
水凝煙眸光輕轉,看到皇甫鈺眸光熾熱地望着她就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她頓時有些發窘,然而更尷尬的是皇甫鈺那赤果果的眼神竟然被其他三人也留意到了。於是段扶蘇黑着一張臉。若風、霽雨眼裡藏着促狹的笑意。
當下水凝煙乾咳幾聲,打破沉默道:“皇甫鈺,這一路上是不是你總是搶到我們的前面替我們付銀子?”
皇甫鈺脣角上揚,笑眯眯道:“是呀,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呢?”
“是呀,是呀。”水凝煙撅了撅嘴,配合道。
“那就以身相許吧,反正本太子認定了你就是我的太子妃。”皇甫鈺微揚着下巴,頗爲霸道地宣佈了他對水凝煙的所有權。
當着其他三人的面如此赤裸地表白,這樣真的好嗎?水凝煙一下子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本太子前一陣聽下人彙報說你回了將軍府,於是從崇山書院趕回了東璃國,去了一趟將軍府才知道水將軍中毒。凝煙,你放心好了,這一次咱們一定可以拿到解藥。”
“謝謝。”水凝煙禮貌道,可是下一刻想起對方說得最後那句話,頓時意外道,“皇甫鈺,你該不會也想跟着我去冥月國吧?”
“恭喜你,答對了。”皇甫鈺頓時笑嘻嘻地說道。
“皇甫鈺……那個……那個……”看到水凝煙吞吞吐吐的樣子,皇甫鈺嘿嘿一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呢?”
水凝煙原本想拒絕,可是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男人的臉皮堪比城牆。一時間無語了。
“這位想必就是東璃國的鈺太子了,幸會幸會。”段扶蘇望着眼前的皇甫鈺,故作客套道。
“好說,好說。”皇甫鈺連正眼也沒看段扶蘇一眼,擺了擺手道。
皇甫鈺錦袖下的手頓時緊握成拳,一直以來都是他給別人擺臉色,還從沒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不過轉瞬間他就褪去了臉上的怒氣。皇甫鈺可是整個雲天大陸出了名的放蕩不羈的太子,和這樣的人計較只會辱沒了他的身份。
當下,段扶蘇轉頭對水凝煙問道:“對了,水小姐,葉青衣呢?”
經段扶蘇這麼一提醒,水凝煙這才恍然大悟,開口道:“走吧,咱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來到房間,葉青衣這時恰好醒轉過來,想起昏過去之前的情形,再低頭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葉青衣頓時苦着一張臉,對水凝煙斷斷續續道:“凝煙……小爺我差點兒失身,所以你要對小爺我做出補償,你要對我負責……”
“噗……”
葉青衣話音剛落,若風、霽雨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很快便使勁憋住笑意,生怕遭到主子責罰。
水凝煙此刻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個葉青衣究竟是什麼意思,一醒過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如此曖昧不清的話惹人誤會,葉青衣這個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葉青衣,要負責也應該是閆秋水對你負責,和本小姐有什麼關係。”水凝煙話落,唯恐這個傢伙再說出什麼驚嚇人的話來,於是連忙給了對方一記狠厲的眼色。
葉青衣果真原本還想說話,誰知猛然迎上水凝煙的眼神,嚇得脖子微微一縮,原本到嘴邊的話頓時又被吞回肚中。
“這位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的藥聖葉無情的孫兒吧,藥聖的孫兒竟然中了別人的迷藥,傳出去的話想必一定會轟動不小吧。”皇甫鈺唯恐天下不亂道。
葉青衣聞言,一張臉頓時難看到極點。他是一時不慎纔會着了那個女人的道好不好,否則十個閆秋水加起來都不是他葉青衣的對手。
當下葉青衣斜睨着皇甫鈺,開口道:“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東璃國皇甫鈺。”
葉青衣眸光微轉,似笑非笑道:“哦,我想起來了,閣下就是那個拋棄凝煙的未婚夫皇甫辰的弟弟?”
此話一出,水凝煙的臉色仍沒有太多情緒,倒是皇甫鈺一張臉早就掛不住了。俊臉通紅簡直像是煮熟的龍蝦一樣。
葉青衣見狀,頓時心裡偷着樂。這個皇甫鈺一看就對凝煙抱有非分之想,他纔不會讓這個男人得逞。想要在凝煙跟前摸黑他,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青衣是吧,不管怎麼樣本太子對凝煙真心一片,皇甫辰是皇甫辰,我是我,希望你不要混爲一談。”皇甫鈺很快神色恢復如常,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
剛纔他生怕因爲葉青衣的挑撥而讓水凝煙對他有所厭棄,偷睨了水凝煙一眼,確定對方神色如常,頓時放下心來。
皇甫鈺微頓,並不給葉青衣接話的機會,繼續道:“倒是身爲藥聖葉無情的孫兒,爲何要死纏爛打跟隨在凝煙的身邊,這其中的緣由真是耐人尋味啊!”
此話一出,葉青衣眸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他轉頭看向水凝煙,只見她眸子果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凝煙,爺爺一向寵溺我,臨終前他將我交給你,是希望我今後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的,要說沒有一點兒私心那是不可能的。爺爺的私心就是希望我過得能夠平安幸福。”
此刻,葉青衣說話時一雙眸子定定地望着水凝煙,眼裡的真誠一覽無餘。尤其是他那看起來受了委屈的小眼神不由得叫人心軟。彷彿若是再有人敢懷疑他的用意,那絕對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纔沒有工夫去揣測你和葉無情的用意。當初本小姐也是爲了得到神農鼎,才和葉無情做了這筆交易,各取所需而已,所以即便你有什麼用意,那也是你的事情。”水凝煙臉上噙了一絲淡漠,徐徐說道。
這幾日和葉青衣相處下來,水凝煙相信葉青衣即便接近她有什麼目的,但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