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嬈如今正在氣頭上,眼見知畫如此維護水凝煙,知畫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若是在平日蔣夢嬈或許因爲司徒霍青而有所顧忌,可是如今她正在氣頭上,當下怒極反笑道:“走開,你一個奴才也敢阻止本王妃教訓這個小賤人!”
辛嬤嬤見狀,連忙上前擋在了知畫前。對於水凝煙,知畫實在不喜,內心深處也期盼着水凝煙能夠吃些苦頭。知畫深知蔣夢嬈一向最是記仇,若是一味阻攔的話,以後蔣夢嬈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猶豫片刻知畫最終決定袖手旁觀。
“將她給本王妃拿下,賞她個芙蓉半面,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王爺!”
水凝煙眸光寒芒更盛,雖然她不知道這芙蓉半面具體是什麼刑罰,但是從字面上猜度,應該是會將一面臉打得血肉模糊,慘烈不堪。雖然水凝煙一向對自己這張絕色皮囊不以爲意,但並不意味着她可以讓別人隨意打殺,更何況是眼前讓她看起來就十分厭惡的蔣夢嬈。
蔣夢嬈一聲令下,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立刻一擁而上。水凝煙凝眸掃了來人一眼,準備擒拿的嬤嬤頓時只感到後背泛起一絲冰寒的冷意,一時竟嚇得不敢再往前挪動半步。
“蔣夢嬈,我還是勸你考慮好對我動手的後果。”
水凝煙語落,蔣夢嬈眸光一閃,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卻是萬分的不甘心。
“司徒霍青如今可是有求於我,你可以動我試試,若是本小姐有什麼閃失的話,你倒可以看看司徒霍青究竟會不會責罰你。”
蔣夢嬈愣住,完全沒有想到水凝煙會說出這麼的話來。一時間她柳眉緊蹙,仔細琢磨着水凝煙的那番話。
王爺有求於這個小賤人?這到底是真真假?難道王爺不是被水凝煙的美色所吸引?看着水凝煙剛纔說得那麼篤定,不得不說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有所倚仗,有恃無恐。
蔣夢嬈雖然驕縱善妒,如今又被氣得快吐血了,但是若將眼前的水凝煙打殺,那麼萬一對方說得話是真的。王爺有求於水凝煙,而自己所爲壞了王爺的大事,只怕到時從此真的會被王爺厭棄的。
道理雖懂,但是她堂堂一個王妃三番兩次被水凝煙頂撞、羞辱,她顏面掃地,今日就這般放過水凝煙,那她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在王府立足?
當下,蔣夢嬈憤憤地瞪着水凝煙,咬牙切齒道:“算了,本宮心胸寬廣,豈要和你這個野丫頭一般見識。只要你現在乖乖地向本王妃磕頭認錯,本王妃便不再難爲你。”此刻蔣夢嬈暗自打着如意算盤,眼下她先饒過這個小賤人,等調查清楚後,若是這個小賤人剛纔說得那番話是騙她的,到時再慢慢算賬。
水凝煙眸色幽深起來,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她沒聽錯吧,這個女人要她磕頭認錯?根本就是沒有認清形勢。
她撇了撇嘴,神情高傲得像只白天鵝,目光只定定地落在遠處開得十分嬌豔的山茶花上。蔣夢嬈見狀,頓時緊緊咬住櫻脣,直到柔嫩的脣瓣上印出一排清晰的血印子,她也不覺疼痛。
“水凝煙,本王妃教你一句話,見好就收,否則莫要後悔。”
水凝煙反脣相譏,吐氣如蘭,“這句話嘛,送給我實在不合適,不過如今應景送給你再合適不過了。”
蔣夢嬈氣得雙眸泛紅,抓着辛嬤嬤的纖手不由得狠狠收緊,辛嬤嬤吃痛地皺了皺眉,開口道:“王妃,還和她多說什麼,今日是這野丫頭冒犯您在先,就算將她打殺了也不爲過,更何況只是懲戒一番,到時只要讓她吃些苦頭,她還不乖乖地聽王爺的吩咐?”
辛嬤嬤語落,蔣夢嬈頓時眼眸一亮,似笑非笑道:“說得不錯,本王妃也只是爲了維護王妃規矩,否則由得一個大逆不道的人肆意囂張,恐難服衆。”
當下蔣夢嬈對着上前擒拿的水凝煙的嬤嬤不耐煩道:“你們還磨蹭什麼,快拿下她!”
幾個嬤嬤仍是不敢動手,其中一人語聲微顫道:“王妃,王爺要是知道了,恐怕……”蔣夢嬈用小手指上的翡翠鑲珠護甲挑了挑梳得一絲不苟的雲鬢,怒道:“混賬東西,本王妃處罰一個閒人,王爺難道還有什麼意見不成。更何況此人三番四次以下犯上,本王妃也是替王爺懲罰她而已。”
“王妃所言極是。”幾個嬤嬤雖口上應承,但是依然紋絲未動。
她們幾人離水凝煙較近,自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從水凝煙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她們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了。更何況她們在府裡當差已久,現在蔣夢嬈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而不自知。正如眼前的水凝煙所言,說不定王爺真的是有求於人,水凝煙若是有個好歹,勢必影響王爺的大事。到時她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廢物,全是一羣廢物!好,本王妃自己動手。”
蔣夢嬈已經被水凝煙氣得失去理智,原本美麗的小臉完全扭曲,氣沖沖地就向水凝煙撲去。而辛嬤嬤也不甘落後,準備趁機向水凝煙下重手,一時間主僕二人張牙舞爪地向水凝煙撲去。
水凝煙一看那架勢,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依舊毫無懼色,烏黑靈動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玩味。
既然這個蔣夢嬈那麼喜歡毀去別人的容貌,那她就先毀了她!至於這個辛嬤嬤呢,着實可惡,仗着主子的身份就狐假虎威,所以嘛這對主僕,她都不會放過。
不等兩人近身,水凝煙放在腰帶間的手往前一揮,瞬間只見一道淡淡的煙霧瀰漫開來。
蔣夢嬈和辛嬤嬤只聞到一陣異香,還想繼續衝向水凝煙,誰料全身忽地一軟,繼而又感到像是靠近的火爐,燥熱之後又是一陣瘙癢難耐。
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蔣夢嬈和辛嬤嬤下意識地伸手往臉上身上連抓誰料越抓那股瘙癢勁就越強烈,最後只感到似乎連骨頭都開始發癢起來。
“水凝煙,你到底給本王妃做了什麼?”蔣夢嬈和辛嬤嬤全都嚇得花容失色,滿眼驚恐地看向水凝煙。
只見水凝煙依舊站在原地,連衣袂都未曾飄動半分。明明笑靨如花,但看在蔣夢嬈和辛嬤嬤的眼裡,卻只感到眼前之人就像是來自地獄修羅的使者,透着鬼魅、蕭殺的氣息。
“只是我研製的癢癢粉而已。”水凝煙撇了撇嘴道,“不過我勸兩位還是不要抓了,否則越抓越癢,一旦抓破了皮就會留下疤痕。我想兩位一定不想便成醜八怪吧。”
“小賤人,你好狠毒!”
蔣夢嬈一聽嚇得雙腿打顫,差點兒摔倒在地,卻無一人敢上前扶她。而辛嬤嬤也是嚇得肝膽欲裂。
試問女人誰不愛美,一想到以後會變成醜八怪,兩人頓時覺得比死還難受。在水凝煙說這番話之前,兩人的臉上已經抓破了好幾道口子,鮮血頓時汩汩地往下流。驚恐的表情讓她們看來面容扭曲變形,在寂靜的夜晚看起來十分可怖。
“哦,對了,兩位千萬不要情緒激動,否則會加速毒素在體內運行,會更癢,更難受。”
你……”
果然,全身像是被萬千螞蟻咬噬,又痛又癢。蔣夢嬈和辛嬤嬤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折磨,胡亂扯下身上的衣服,兩隻手到處亂抓,那情形說不出的滑稽好笑。
“求求你了,給我解藥,我好癢。”
“給我解藥好嗎,你想要什麼本宮都給你。”
水凝煙此刻看着跪在她腳下搖尾乞憐的兩人,鳳眸微眯,沒有半分的動容。明明沒有半分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含了一絲清潤的笑意,“這花園風景不錯,不過就是少了一些生氣。這會兒要是能有兩條狗又跑又叫的,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會把解藥給你們了。”
蔣夢嬈的那些奴才一聽,頓時嘴角一抽,一向鼻孔都要仰上天的蔣夢嬈現在要學狗?他們還真是期待呢。
此刻,蔣夢嬈和辛嬤嬤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但全身奇癢無比的折磨讓她們實在無法忍受。她們最終只有選擇屈從。
“汪汪……”
“汪汪……”
蔣夢嬈和辛嬤嬤雙手撐地,撅着屁股在地上爬來爬去。只是她們泛着猩紅的眼底閃爍着惡毒的冷芒。今天她們保住了性命,他日一定百倍千倍地討回今日所受的屈辱。
水凝煙看在眼裡,笑意更甚。她們的如意算盤她豈不會不知?只是這要問她會不會留給她們這個機會。看着地上爬來爬去向兩隻爛狗的蔣夢嬈和辛嬤嬤,水凝煙咂了咂舌頭,連譏帶損怏怏道:“瞧你們,做人的時候不像人樣,現在做狗連個狗樣都沒有,簡直是對狗狗的侮辱嘛!”
蔣夢嬈和辛嬤嬤聽言,氣得雙目噴火,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不過她們不能死,她們一定要活下來讓水凝煙百倍千倍地嚐嚐今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