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看到了她的訝異,毀的面色卻顯得平淡許多。
“你來的正好,把她拖下去。”那種血腥味,他見得多了,就因爲如此,他身上潛藏的暴戾因子,又蠢蠢欲動。
這種令人煩躁的東西,眼不見爲淨。
“她”銀連很想質問一句“她惹你了”,可惜,沒這個膽子。
爲了大局考慮,她不得不像單褐一樣,不問其他,一門心思的爲他做事。
“是。”她滿口應下,便蹲下身子去摸竹兒的身體。
還是熱的,血液也還是溫的。
想也不用想,她在路上的時候就看出竹兒的野心,也提點過幾句,尊上的條件雖好,卻不是平常人能消受得起的,與其用性命爭他的青睞,倒不如少說少錯,遠遠避開。
可惜這妮子不聽還是太年輕。
銀連暗暗搖了搖頭,檢查了一下屍體,帶着一身淡淡的血腥味,又走了進來,去撿那把遺棄的劍。
順帶,她忍不住忽然問道:“竹兒姑娘可是惹尊上不快了?”
毀依然坐在榻上,似乎從她進來以後就沒有挪過位置,見她突然發問,眉頭一挑。
單褐從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偷學了不該學的東西,妄圖爬上本尊的牀。”他的眸中帶了一絲殺氣,瞥見下面那人的血污,似乎還嫌髒。
銀連之前在寢殿的某個方位的時候,確實有過一絲微弱的劍身感應,於是趁此機會,遊走了幾步,試着剛纔的那個位置,一面搭話分散毀的注意。
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她的劍身,不要讓毀抓到,以免今後甩脫不掉這個難纏的人。
如果能將他支開
剛有這個想法,銀連便打住了。
不可能,就算是單褐也不能阻礙尊上的決定,他做事一向隨心,就連她也想不出來,要以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把他暫時從神之尊域調開。
忽然,劍體的感應更清晰了些。
銀連抱起竹兒的身體,藉此擋住自己窺探的目光,一面裝作不經意的將頭扭到龍牀的一側。
她立刻感應到,無鋒劍安靜的躺在劍架上,只是蒙了一層隔絕塵埃的布。
找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劍體!
銀連眼中一喜,卻飛快的斂去自己的情緒,身體微微轉過去:“屬下這就去清掃。”
她知道毀似乎也和她一樣,只要一見到血,或者聞到血腥味,人就變得有些暴戾狂躁,想殺人。
“嗯。”果然,這句話遂了尊上的意。
銀連一面偷偷查看毀的臉色,見他似乎看都沒看自己,便更小心的輕點步子,收斂氣息,藉着竹兒身體的遮擋,走到了劍架前。
她的手很快,電光火石之間,觸碰到了自己的劍身。
就在這時,通過胸口的項鍊,將無鋒劍裝了進去。
而劍架上沒有無鋒劍,那塊布便即刻塌下,很快會露陷她又借用竹兒舞劍所用的劍,在觸碰無鋒劍的一瞬間,通過項鍊的空間儲存功能,將它換到了劍架上。
這些僅在短短的一瞬間便完成,甚至她的腳步都沒有停下,毫無異樣的以原本的節奏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