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 ”
無比突兀的,一道淡淡的女聲,在安靜的大堂中響起。
那個筆直的站在最中央的女人,一身大紅色的嫁衣,鮮豔得和整個人的沉穩安然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這個新娘子,似乎太安靜了些,從頭到尾,只喚了新郎官的名字。
銀連淡然的接受所有人的目光,緩緩的轉了轉腳步,面對整個廳的賓客,鞠了一躬。
她有名門閨秀的守禮和處事不驚。
“感謝各位能夠參加我們的婚禮,如今大敵當前,狀況突然,西涼也不能久留於此地,還請各位有序離開,做好防禦戰的準備纔是。”
“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大家的心意,我們收到了。”
她一連說了幾句場面話,徹底安撫下賓客們的情緒,做足了大家風範;一面輕描淡寫毀的到來,說成是“參加婚禮”,讓那些矇在鼓裡的人先行離開。
聽到這些話,賓客們如同大赦,拱拱手,幾乎跑了個乾淨。
毀的威脅真的是太大了,不管怎麼樣,目標不是他們,那就和他們沒關係。
他們情願面對年亞瀾的大軍,也不要面對這個煞神!
“西涼,遣散賓客,去迎敵。”銀連從袖中刷地扯出斷雨劍,散發出了幾許肅殺的意味,“這裡有我。”
西涼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面對毀,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
前有毀的突然到來,後有年亞瀾的大軍壓城。
“西涼!”銀連加重喊了一聲,斷雨劍劍尖微微揚起。
“是,大人。”
西涼單膝跪地,鄭重行了一禮,咬咬牙做了決定。
這時,被撞到一角的季伯,恍惚間看到銀連穿着紅衣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真像啊……
就像是記憶裡那濃重而悲慼的影子。
遂即他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噩夢城,這個穿着一襲紅色的女人,是西涼大人的新娘子,一個女侍。
“尊上……尊上不可在噩夢城開殺戒啊……他們都是無辜之人,要殺衝我來好了……”
季伯見到毀慢慢走向銀連,還以爲他要殺掉西涼大人的新娘子,大驚之下,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攔在了銀連的身前。
毀的視線被阻斷,眼見又是這麼個煩人的傢伙,擡手就要殺掉。
銀連聽到衣料在空氣中發出的摩擦聲,想必毀已經擡起了手——那是他一貫的攻擊姿勢。
斷雨劍一偏一斜,便向着聲音發出的地方刺了過去。
就像她以爲的那樣,毫不留情。
“和以前一樣,你還是一意孤行不受教訓。”毀輕鬆的把劍撥到一邊,面上是殘忍的冷笑,“看來不用本尊動手,你的噩夢城,連年亞瀾的大軍都應付不來。”
季伯見到毀這麼熟稔的和銀連說話,臉上和見了鬼一樣。
銀連不着痕跡的擋在了季伯身前,沒有和毀說一句話,只轉頭安撫季伯道:“季伯,你先走,這裡有我。”
“沒有什麼要和本尊說的麼?”毀想到她一門心思要嫁給西涼,對他視若無睹,心裡一陣發恨,一掌削去了她的一片衣角。
同時,神尊級別的威壓,突然釋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