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醉?”那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銀連的耳邊響起,毀那雙帶着危險的眸子似乎能洞穿一切。
銀連感覺心跳加快了幾分,藉着酒意,伸手在竹子堆裡抽了一管,胡亂的吞了幾口,立刻臉上就像火燒一樣。
她摔下還剩半管的空竹,再搖搖晃晃走向毀。
毀一把拉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盯着那滾遠的空竹看了一會兒,看到那裡面流出的酒液灑向花田,眼神有一瞬間的莫測。
若是清醒的銀兒,絕對不會任那一大半空竹釀被灑掉。
她是真的醉了麼……剛纔的躲閃,已經是下意識的舉動?
她就這麼打骨子裡的害怕他的接近?
銀連感覺到他危險的氣息加重了,一手攬下他的後頸,把酒液全部渡給他。
毀心中那種殺人的慾望漸漸平息了下來,近距離的接觸她,看到她眸中那一片迷濛,微勾的帶着一分媚意的眸尾,心就不自覺的柔軟下來。
外面的結界破了,他完全放任;在神之尊域放肆的人,他置之不理。
美酒佳人,此情此景,不需要銀連刻意的誘惑,他的視線根本離不開她一分。
銀連近距離的看着他,自然沒有忽略他眸子裡燃起的火焰,那樣的熾熱,簡直能把她一口吞掉。
外面肯定出了什麼事,能讓他突然釋放出殺氣,九成是和她有過糾纏的男人。
“不知空竹釀還入不入得尊上的眼……”她裝醉,又從竹堆上拿起一根,搖晃着竹節,問道。
“我眼裡只有銀兒。”毀捉了她的手,又用下齒挑開她一顆鈕釦,“還比不比試?”
不比試的話,他就要好好“享用”了。
銀連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但此刻他正在和一個醉鬼講話,她沒有閃躲的道理,所以只得含糊的應道:“再比……再來一局!”
毀含笑看着她,雙手負到身後。
這是他貓捉老鼠慣用的姿勢。
銀連心裡大驚,怕他又整出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來,眼神飄忽了一下,緩慢的掀了掀眼皮,突然倒下。
“銀兒的睡姿一向規矩,今天怕是真的醉得狠了……”毀看她歪斜着身子,漸漸平息心底的躁動,“你可知道,外面的人爲了你,連命都敢不要了。”
裝睡的銀連心裡一驚,卻還是死死閉着眼睛,強制把呼吸放得平緩。
以毀的驕傲,定不會對一個睡得死沉的人做什麼不雅觀的事,所以她敢裝睡。但她忘記了,她一躺下,毀出了這戒指,必定與外面的人對上。
酒已經醒了一半,可越是想,腦袋越疼。
毀看了她許久,終於有了要離開的意思,身上有一瞬間將上位者的氣息散佈開來。
殺意,顯露。
剛要出戒指,一道輕輕的聲音挽留了他的腳步:“小黑、小黑……不要走……”
他回頭,見她任然安睡在花叢間,嘴角勾着一抹淺淡的笑容,雙脣在動,想來是醉鬼在說夢話了。
聽說酒後吐真言,不知道在銀兒這裡行不行得通。
“我不走。”他走過去,捏住她柔若無骨的手,眸中閃過一道光芒,“銀兒的四方密鑰哪裡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