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殘鳳意味不明的斜睨了他一眼,嘴角變幻的笑意,顯出他現在的愉悅。
“這可了不得!如果用劍氣將寒石切碎,且不說需要多麼深厚的劍氣,光說要切到讓石頭的外形完好無損,而破壞其內部的結構,那就得有深厚的力學知識做功底!”
如果不是對力十分了解的人,是絕對沒有那個信心將石塊割空,再一掌擊碎的!
這其中的步驟,只要有一個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能在受到襲擊埋伏的亂象之中想出如此巧妙的方法,行事低調得連同伴都不知道其中奧秘……這個人,十分有趣呢。”
殘鳳目露讚賞,像是透過手中那塊碎裂的寒石看到了銀連的身影,兩根細嫩白皙的纖長手指輕輕一個用力。
寒石頃刻間粉碎。
僕從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殺意,但是光主上露的這一手,就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不論那個白衣男子如何厲害,最終的勝利,都是主上的。”
他躬着身子,眼睛發直,盯着藍黑色的華麗袍角,似乎在上面看到了隱隱流動的冷光。
“男子……”殘鳳細長的桃花眼微眯,縱然知道那個白衣人身上有些古怪,心裡卻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卻被他忽略了。
但也只是一句細微的心聲罷了。
……
戰車悠悠的到達了駐紮地,屆時已經有一支隊伍與銀連一支會合了。
蒼雷遠遠的數到最後一架戰車,看到銀連好端端的和一個銅牌少年下車,渾身上下無一處損傷,心裡冷嗤一聲。
好運用到這裡,已經用完了,接下來的硬仗,看你小子怎麼打。
他心裡清楚,這個木牌小子空有一身蠻力,聽說在無憂林的那一會子也只是個真神,到時候拎他出去戰鬥,還不就是炮灰的份兒?
這樣一想,心裡就平衡多了,連帶着剛纔被他搶了風頭的不快,也弱了幾分。
銀連早在出發前,就沒有使用傳承之力,而是自己糊了一層藥泥在臉上,至於臉上的萎靡之色,只是裝出來的罷了:“蒼雷堂主,我……有點暈戰車,怕半夜上吐下瀉的驚擾了別人的睡眠,就一個人睡營帳吧。”
“我們的物資都是算好了的,現在四面都是白雪茫茫,哪兒會多出營帳給你睡……”蒼雷皺了下眉頭,分明的不悅。
這小子還真是挑剔!在外行軍不比絕殺殿那麼養尊處優,要是不教訓一下,估計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銀連知道他會阻撓,而且她也並非一個人住不可,沒那麼嬌氣。
只是,若她與別的男人一起過夜,洛日夜八成不太高興……
“營帳?”最後一輛戰車上的少年一雙純潔無暇的眼眸閃着光,“殿主囑咐我,多帶了一張紮營帳的布料呢,竟然可以派上用場!”
蒼雷剛要教訓的話,半途噎在了嘴裡。
銀連看他表情古怪得很,憋住笑意,轉身去拿那“多餘”的帳子。
她還真想知道,洛日夜是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囑咐這個少年的……不得不說,考慮得還真夠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