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曖昧至極的姿勢,不會也是報復吧……
銀連輕輕擡眸。
算是使用這麼一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姿勢,不語陽的神情仍然如同冰封,目光犀利的直視她的臉。
銀連最後決定,還是化被動爲主動:“陽大人,侍從的職責裡,好像沒有這一條。”
不語陽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突然挑起了她的下頜。
“你知道麼,最開始讓我們對銀連有印象的時候,不是第一次見,而是她穿着灰衣,扮作小廝的時候。”
銀連心裡猛地一驚!
這還沒完,不語陽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她曾經在一重天,和你現在差不多,扮作下人,心懷鬼胎,一肚子壞水,遇到對她不利的事裝聾作啞矇混過關,一張嘴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銀連汗顏。
她原本沒發現自己有多少毛病的,經過不語陽這麼一說,似乎變成了十惡不赦?
還有,他爲什麼當着她的面,數落“銀連”的不是?
他真的……一點都不懷疑麼!
銀連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管他知道了什麼,她都不能先自亂了陣腳:“原來銀連大人還有這樣的一面啊……真是想不到。”
她知道自己笑得有些幹,不過,她真的想不到任何該用的表情了。
“哦?原來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不語陽輕輕挑眉,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他的目光不離她的臉頰,彷彿在確認着什麼一般。
銀連後背抵着戰車的邊緣,又不可能真的跳下去,在他臂彎之間,連呼吸都似乎染了男人特有的氣息。
被那根指頭挑起,神情一個不落的全被他收入眼。
特別是,單片鏡下犀利無情的目光……讓她有種被剖開了,被看透了所有的感覺。
“我不知道……不語陽大人在說些什麼……”
銀連一顆心提起。
他真的發現了?
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不語陽卻忽然將帶有壓迫力的氣勢斂起,又回到了那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樣子,鬆開了鉗制。
“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只要明白你的職責本分好。”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
戰車飛回無極城的時候,銀連才知道,不語陽所說的“職責本分”是指什麼。
簡單地說,伺候!
他老人家出個門,得跟隨左右,說是防範刺客。
連睡個覺,也要在附近守着,隨時隨地聽命,端茶倒水。
教習的侍衛長板着一張臉,指點着她的不是。
“你這輩子沒伺候過人嗎?端茶哪裡是這個姿勢?”侍衛長那張像是她欠了一百萬的晚娘臉一板,“今天別吃飯了,端到晚,直到姿勢標準爲止!”
對於新人,特別是面相這麼嫩的人,他總得“敲打敲打”。
銀連早看出他是故意刁難,輕輕斂眸,一副乖順的模樣:“是……不過……”
她確實沒有伺候過人。
“不過什麼?”
“在下家道落,不得已纔到無極城爲侍。”銀連從項鍊裡挑了一個品階最差的玉靈石,“這一點小心意,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