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陽撩起她耳邊的一縷髮絲,難得的帶了些柔意:“不明白?那起來,跟我走。 ”
銀連這次是真的慌了。
她寧可待在牢裡,也不要跟着這個深不可測的研究者一道兒走!
被他的目光盯,像是被看穿,被冰凍,被鎖定……絕對不是什麼很愉快的體驗。
“大人,我還是戴罪之身,現在跟您走,只會連累了您……”銀連裝出一副懇切的模樣。
雖然已經推測出來,不語陽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表面還是要裝的。
不能讓他懷疑她已經猜到,不然,以這個男人的警惕,要跑回噩夢城,難了……
不語陽一手抓起銀連纖細的腕,不顧她的拒絕,直接把人提了起來,冷眼一瞟:“我要保人,不必經得誰的同意。難道還要我抱你走?跟。”
天知道,他有多麼感謝瀾,在噩夢城時,把潛入城主殿的任務交給了他。
看到那層結界之後,他只是懷疑,但,和她真正交手的那一下,他認出來了。
不會錯。
只有她,才能精準無誤的對他的招式做出預判,以前做她的單片鏡時,他在她面前沒有絲毫掩飾,所以,她知道他的金屬鈕釦不會在一瞬間變出槍械。
要說結界是“銀連”傳授給她的手法,那這些小細節,總不可能一個個的傳授吧?
當銀連扒了他的衣,跨坐在他身的時候,他的下腹,一陣火熱。
引以爲傲的自控能力,在推測出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幾乎崩潰。
現在,站在她面前,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瀾還不知道這些,他沒有把任何有關於她的蛛絲馬跡透露給瀾,甚至還有意隱瞞……這是他唯一做過的,一件對不起瀾的事。
但是,他不後悔。
——以銀連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只要他做的不太過分,她都不會在明面違逆他,她會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人類身份,混跡在小角色之。
所以,他只需把握機會好。
……
銀連埋着頭,跟在不語陽的身後。
她本以爲他會把她帶到實驗室去,沒想到,竟然走入了一處雕樑畫棟、美輪美奐的大殿。
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想來,是不語陽做的手腳,早屏退了那些人。
“做侍從要有一個侍從的樣子,跟着我的時候,不能超過三步的距離。”不語陽落了座,卻沒惡意使喚她,自顧自的拿了一杯茶。
銀連心裡腹誹,不超過三步,那萬一他在前面一停,她不撞了嗎!
不過,也只能這麼想想。
“是。”她恭順應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不語陽的視線,這次是光明正大的在她身打轉,帶着幾分嫌棄道:“去洗洗。”
剛從牢房出來,渾身下都沾着一股子發黴般的溼氣。
這些男人一個個的潔癖挺重,更別說不語陽的單片鏡不會漏掉任何一角的髒污……
銀連點頭要退下,卻不想,不語陽竟然起了身。
“罷了,我便紆尊降貴一次,親自幫你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