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夢忍無可忍,指着金如潤的鼻子道,“混蛋你不要太過分!”金如潤背靠着搖椅輕輕搖晃,“你現在是我的小廝,哪來那麼多話,”他看了看左右兩側的櫃子,“再說,我也沒刻意刁難你,玉器擺放的位置的確重要,你看那兒,”他指指角落裡被櫃檯擋住的地方,“這些玉器被櫃檯擋住了,當然賣不出去,這時候就需要經常倒換位置,來保證我全京城第一的銷量。”
雨夢雖然惱他無理取鬧,但無奈自己挑不出刺,只得憤憤剜了他一眼,認命的向左側的櫃子走去,打算從這裡先行下手。
正要動手,便聽到門外有聲音道,“哼,你少得意,她現在不是你的小廝了。”卻是昨天那位水藍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走進門內,甩給他一個東西,又去拉她的手,道,“她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丫鬟,自不會在給你當幫工,你有意見嗎?”
金如潤氣得牙癢,指着她道,“你要帶她走,也得問問她自己的打算。”然後他看着雨夢,道,“如果你跟她走了,可別指望我把白卿的下落告訴你。”
他專挑雨夢的軟肋說,雨夢無奈,只得回絕了那位姑娘。不想姑娘握了她的手,“你要找人?那更要跟我走了。”她道,“我們謙王府要在京城裡找個人還不容易,不比在這裡置氣強得多?”
雨夢眼前一亮,頓時有種皇天不負苦心人的感覺,反手拉了她的手,“謙王府,慕容謙?”
姑娘點點頭,“你若是跟我走了,自然是去謙王府。我叫楚楚,慕容謙是我義兄,怎麼你要找他?”
“我來京城就是爲了尋他。”雨夢略略把和慕容謙約定來京城找她的事情講給她聽。“那還等什麼?”楚楚一聽樂了,淡淡的掃了金如潤一眼,“這下你可還有話說?”
金如潤淡淡道,“她都答應了,那你請便吧。”他把玩着摺扇,酸溜溜的道,“有人倒是好,有了王爺就忘了白公子……”
楚楚見她又垂下眼簾,忙道,“我義兄一定會幫你找到那個
人的,你放一萬個心好了。”
兩人向門外走去,雨夢見門外候了一堆護衛打扮的中年男子,難怪金如潤如此簡單的就放她走了。“等等。”正想着,便聽到金掌櫃的聲音自後方傳來,隨即一個東西朝她飛了過來,她一把抓過,竟是白卿的錢袋,心頭一暖,覺得金掌櫃沒那般可恨了。正要謝過,又聽金掌櫃道,“謙王府的位置雖不是我告訴你的,但怎麼也算是通過我才知道的,就勉強算一半的費用好了,既然你不再打聽白卿的下落,這個錢袋便交予你做個紀念吧。”
作紀念?她狐疑的打開錢袋,卻見裡面裝了滿滿的半袋石頭。這個黑心掌櫃!她忍着踢他一腳的衝動,和楚楚向着一個方向走去,金掌櫃還在不停地說着,“姑娘你日後回家了,看到這個錢袋,別忘了和家裡人推銷一下我的金玉軒,我這裡有玉蟾蜍玉搔頭玉……”
“我這次是偷偷溜出來的,”楚楚說,然後她攀上牆頭,小心翼翼的拉了雨夢一把。雨夢一頭黑線,心道我寧願去鑽牆洞也不要爬牆啊。
兩人自牆頭緩緩滑下,來到一個花園中,倒是十分清淨。楚楚介紹道,“這裡是後院,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我讓人在這裡盯着了,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偷跑出去。”
雨夢見羅無縛遠遠地走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吃了一驚,他吩咐楚楚的護衛們去前院守着,然後又對楚楚說,“還不趕緊過去,那麼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楚楚扁扁嘴,想說你兇什麼兇,不就是當伴娘換個衣服嘛,能用多長時間。但想想這事兒也確實耽誤不得,便把雨夢拜託給羅無縛,急匆匆向前院跑去。
楚楚走了,雨夢拿着一跟狼尾草狐疑的看着羅無縛,總覺得這對主僕都有問題,剛纔明明看見羅無縛一看見她,眼底就閃過一絲慌亂。她慢悠悠的在院中踱步,一面悄悄留意着羅無縛的變化,果然她走到哪兒,羅無縛就跟到哪兒。
她有些微惱,問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這樣一直看着我,怪滲人的。”
羅無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也覺得這麼盯着姑娘看的確有些不大好,但總不能直說謙王爺在前廳的大堂正準備成親,你不能去吧。他想來想去,總算
想起一個話題,忙從懷中取出那條金絲錦帶,遞了過去。
雨夢大喜,還以爲錦帶落在慕容楓的手裡,怕是見不着了,沒想竟在他的手裡。連忙接過把腰間的細帶解下,換上這條。這條錦帶對她意義非凡,雙手在鑲金處撫過,卻從上面摸出一粒極小極小的沙粒。不由又想起那日送別時慕容謙拎着她懸在半空的畫面,後來她從半空摔到地上,用溼沙扔他,着實有趣得緊。
羅無縛見雨夢穿好錦帶後便白日做夢般發呆,暗地裡鬆了口氣,想着她最好能這麼拖上半日,只要王爺和邵錦國的公主完了婚,隨她怎麼鬧都行。
誰知雨夢很快便回過神來,她得了錦帶,此刻只想快些見到慕容謙。在原地打了轉,便向楚楚方纔離去的地方跑去。羅無縛一見這還得了,忙把她攔了下來,卻有些笨嘴拙舌,結結巴巴的問,“姑娘想要去哪裡?”
“當然是見你們王爺了。”雨夢迴道。誰想她向左走兩步,羅無縛便也向左走上兩步,她向右走兩步,他便也向右。來去幾個回合,自己竟是半步也沒走出去,不由的怒從心起,“羅無縛,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語氣實在太壞,羅無縛竟有些委屈的神色。她忙道,“呵呵,我是說……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羅無縛見狀,立刻在臉上堆滿委屈的神色,在慕容兩兄弟身邊待久了,把他們的功力大概學了個七七八八,道,“王爺此刻不在府中,他去外面辦事了,要下午才能回來。”
“那你攔着我做什麼?”她狐疑。
“我主子……在前面的院內沐浴,姑娘此時去實在是不大方便。”他紅着臉道。“可是方纔楚楚也去了。”
“楚楚自幼與我主子定親,不久便會被納爲貴妃,自是不怕。”他不善撒謊,不敢看她的眼,想着能瞞過最好,瞞不過便想其他的辦法,總之一定要設法將她拖住。
“羅無縛,”雨夢指着他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扯謊也不編個靠譜點兒的,告訴你,姑奶奶可是從小編瞎話長大的!”她氣鼓鼓的說,沒覺得這麼說自己有什麼不對。
她推開羅無縛向外走去,卻被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夢兒……”他啞着聲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