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點鎮瓷磚自它一問世,就讓曼哈頓社區的“富豪”們大吃一驚,就連樑豪軍都接到了不少要求進行高檔瓷磚家裝的訂單。
每一百片瓷磚,西點鎮瓷磚廠股東們合計後開出了1西班牙銀元的高價,但不差錢的曼哈頓社區居民幾乎眼皮都不眨地就大批訂購,讓本來擔心開價過高賣不出去正準備降價的威廉等人都笑裂了嘴。
很快,就連社區委員會大樓的內部裝修工程都看上了西點鎮的瓷磚。更多的訂單則讓西點鎮瓷磚廠的生產計劃幾乎排到了半年以後!據說連負責歐洲貿易的總會計任長樂都希望購買西點鎮瓷磚到歐洲去賣。
兩艘小火輪總計超過70噸的物資被輸送到了西點鎮,大部分屬於公共建設所必須的物資,其次就是供給煤礦與鐵礦場佩科特人戰俘的食品,剩下的幾噸生活類商品則以合理的價格出售給了鎮上的兩家歐裔人開辦的小雜貨店,以面向居民和附近的莫西幹族印第安人的交易。
夜晚,西點鎮威廉鎮長的家裡,一場私人性質的晚宴聚餐正在進行。
粉刷雪白的牆壁,牆面鋪着漂亮的淡色瓷磚,地面是從歐洲進口的暗紅色絨毯,幾套簡單的木傢俱整齊排列在四周,幾盞精緻的煤油燈將餐廳照得格外亮堂。橡木餐桌上排開近十個餐盤,盛放着烤魚、土豆燒肉、肉湯、白麪包等豐盛美味,看來比較節儉的威廉一家爲了這場晚宴聚餐倒是費了一番心思。
這樣的家居環境,在西點鎮已經成爲了鎮民們的普遍水準,就連新到西點鎮不到一個月的其他歐裔移民,也住的是整潔穩固的混木屋。
參與這次在威廉鎮長家晚宴的人有:威廉夫婦、布萊斯特牧師、西點鎮警長關如中、西點鎮稅務官毛建以及鎮上的陸上警備隊少尉程鵬,還有一個人是要在西點鎮留宿一夜的小火輪船長法提瑪。
“來,品嚐一下新釀造的蘋果酒,這可是我祖先的獨門手藝!這裡的野蘋果味道不怎麼樣,但釀出的酒可不一般啊!”威廉鎮長帶着神秘的笑容,從桌下摸出了一瓶果酒,“等明年葡萄園有了產出,我再你們嚐嚐我家族的葡萄酒!”
“威廉啊,你夫人現在懷孕期間脾氣大,你還敢喝酒?”
華族青年、稅務官毛建死盯着對方手裡的酒瓶,一邊禮貌地向給自己倒酒的威廉夫人點頭致敬,一邊故意大聲說着笑話。
“哈哈,喝酒的男人才是最帶勁的!”威廉哈哈大笑,讓餐廳裡給大家輪流倒酒的中年婦女臉上發紅。
“威廉,我建議你還是帶你的妻子哈莉去社區中心醫院做個常規檢查。這裡氣候潮溼,對身體健康影響大,懷孕初期可容不得閃失。”關如中小品着果酒,露出誠摯的微笑。
看看自己的丈夫,已經中年的哈莉不好意思地悄悄退出了餐廳,而此時威廉的臉上露出的表情,則顯得有點緊張。
已經彼此熟悉很多的關如中,知道威廉夫婦從結婚以來多次流產,沒有成功產下一個孩子,所以關如中也趁這次機會提出一個善意的建議。
“願上帝保佑,親愛的朋友,你剛剛的提議……可是個艱難的選擇。”威廉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表情有些爲難。而坐在他身邊的牧師布萊斯特則默默不語。
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威廉鎮長的話打破了剛纔的沉默。
“但是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我親愛的朋友關警長。”
大家要知道在17世紀的歐洲,對於產婦的養護與社會行爲還保留着極其刻板的傳統。讓自己的懷孕夫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受陌生醫生的檢查,對於丈夫來說是極其出格的一件事。
“威廉鎮長先生,關老師經常教導我,科學纔是最高的文明。”被濃烈的果酒弄得面紅耳赤的印第安少年法提瑪突然在一旁說了句。
聽到法提瑪的話威廉鎮長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在緊張地看着身邊的牧師布萊斯特。
曾經掛在脖子上的銀色十字架在西點鎮保衛戰中送給了何宇,因此現在布萊斯特牧師脖子上掛的是一個新的木雕十字架項鍊。他摸着這個木雕十字項鍊,慢慢的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沉靜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上帝關愛我們,哈莉和孩子代表着我們的未來,仁慈的上帝一定樂於看到更多的人彼此愛護。”布萊斯特輕聲說完,就舉起了酒杯。
“好!警長先生,我明天就帶哈莉一起去社區醫院做檢查!”見牧師布萊斯特都表態這沒什麼,威廉那顆緊張的心這才放下。
最重要的話題已經過去,餐廳裡的人都進入了開懷暢飲大快朵頤的狀態,因爲高興而喝得爛醉的威廉甚至還唱起了一首奇怪的歌,引起了關如中和毛建的噴飯。好奇的法提瑪則在一旁細心地觀察着衆人的一言一行,算是行爲最拘束的一個。
而威廉的夫人哈莉,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到了餐廳繼續爲大家倒酒,在衆人的強烈要求下,和大家一起坐到了餐桌邊,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正在晚宴氣氛最高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隔壁客廳傳來。這個異常打斷了衆人的興致。
哈莉趕緊起身離開,不一會,帶着一個年輕人走進了餐廳。
“丹……丹尼爾森,你怎麼來了,今晚你不是在礦產值班嗎?”威廉鎮長站了起來,他看見了丹尼爾森鞋子、袖子、褲子上的泥土好像明白了什麼。
“丹尼爾森,不會是礦產出事了吧?”
“不會真的是礦場那邊出事了吧!”西點鎮警官關如中也站了起來。
“威廉鎮長,關警長,你們猜的沒有錯,礦場……礦產出事了。”丹尼爾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一邊還用骯髒的袖子擦着汗。
“是戰俘?”這下不光是關如中,連駐西點鎮陸上警備隊少尉程鵬都站了起來。
“不是……是摩和克人……他們混進了人,燒了一處廠房。”荷蘭小夥說出了一個比戰俘鬧事更加麻煩的情況。
“靠!我就知道這些摩和克人不好相處!他們果然對我們出手了。”關如中突然狠狠說了句,拳頭砸在了桌面上,嚇得威廉的妻子哈莉趕緊退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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