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關如中臨時挑選出的佩科特人使者從摩和克人的營地裡帶回了消息:摩和克人要求華族人在後天天亮之前讓出西點鎮及周邊的土地,以後西點鎮乃至由此以北的哈得孫河上游一帶的貿易都由摩和克人一家承擔。
”摩和克人真的是這麼說的?讓我們在後天天亮之前讓出西點鎮和四周的土地?“關如中問那位佩科特使者,此時他已經緊握雙拳。
”是……是的。“
”真他們的該死。他們爲什麼會提這麼荒唐的理由?“關如中問道。
”摩……摩和克人說……因爲……南方的德拉瓦族部族就享受了如此的待遇。”
聽到這話關如中一把拔出腰間的狗腿刀狠狠砍在了堡壘牆垛上。看着堡壘附近佩科特勞工營裡一個個蜷縮在窩棚裡膽戰心驚的印第安勞工,關如中忽然有了一種嚇走野狗引來豺狼的感覺。
“媽的,這些該死的摩和克人竟然敢得寸進尺,德拉佤族會享受這份待遇是因爲他們會和我們和平相處啊!你們該死的摩和克竟然敢向我們提出領土要求。”關如中在心裡罵道。
“警長先生,戰俘勞工營裡幾個前佩科特人村落的人希望能和我們一起抵抗摩和克人。”威廉鎮長杵着柺杖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嗯,因爲摩和克人曾經對他們更殘忍,如果我們把西點鎮讓出去,他們基本就是死路一條,現在起碼沒有生命危險,還頓頓溫飽。”關如中想了下,雖然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是好的但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有可能會帶來局勢失控的念頭。
“告訴他們,只要別亂鬧事,我們會保護他們的安全,甚至以後還可以恢復他們的村落。”看了下表,覺得曼哈頓社區的援兵已經不會距離太遠,關如中腦子裡慢慢升出一個想法。
“該死的摩和克人,想要我們的土地的話,就讓我們看看誰更厲害吧!”關如中望着摩和克人的方向說道。
第二天。
因爲阿拉巴契亞山脈山區的夏日極其悶熱潮溼,所以在小小丘陵間平原上,摩和克人的營地燃起了十幾堆篝火,這是曾經與華族人貿易而來的燧石煤油打火機的功勞。穿着麻衣與短褲的摩和克青壯們紛紛圍在篝火邊或靠在大石頭邊聊着天,總人數超過五百人。
營地裡放着前一夜從華族人礦場搶來的糧食和挖礦工具,甚至在長期貿易接觸中已經有點見識的人還把玻璃煤油燈給點着了,正提在手裡四處走動。
幾個首領摸樣的壯漢單獨湊在一座臨時用木頭搭建的窩棚裡商量着什麼。
“桑馬,我就說華族人沒有那麼厲害吧,你還擔心什麼?”
“可薩,你們應該都知道,華族人用那個叫做……鐵的東西製作的箭頭還有長矛等一些物品,以前到了晚上部族裡的勇士拿着火把巡邏,因爲火光太暗根本看不清,你應該也記得我們有一次和佩科特人打仗就是這樣被偷襲的,那次偷襲犧牲了我們部族多少的戰士啊!”
“那又如何,桑馬我的朋友,那場戰鬥不是還是我們贏了。”
“上次和這次不同,你還不明白了可薩,你看看現在我們現在勇士們提着華族人的東西在巡邏,我們這些頭人和一些部民購買了華族人成爲椅子的東西,還有華族人用來運貨的叫手推車的東西,還有我們用來吃飯的碗都是華族人生產的碗,因爲他們製造的碗比我們好多了,各位別忘了現在我們家中許多東西現在很多東西都是華族人的。”
“正因爲如此,我們才這樣做,這是爲了我們的部族,我同意可薩對華族人壓力,迫使他們給我們貿易。”
“如果他們不同意呢?”桑馬問道。
“那就和他們打,我們的勇士會戰勝他們的。”
“立克,你和可薩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們能夠製造出我們製造不出的東西,而且他們有噴出火的武器。”桑馬拍了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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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可薩的人站了起來,“哦,我的朋友,我們也有噴火的武器,是海對岸的大陸的叫荷蘭國家的人給我們的。”
“神啊,希望請您保佑你們的行爲不會爲部族遭來嚴重的後果吧!”看到勸說不成的桑馬心裡向神祈禱道。
而可薩看到桑馬不反對了,開心的在聊着。
……
無月的夏夜,即便高高舉起火把,營地外的山林緩坡依然全部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足一公里外的那個礦場勞工營和堡壘也失去了輪廓。
漸漸的,時間已經走過了凌晨,許多摩和克早早地就躺進了他們的獸皮帳篷或是某塊石頭後面,只有極少數守衛還頂着睏意圍在火堆邊發呆。包括他們的首領在內,似乎都在等候着一大早去接收這片本就應該屬於他們的土地。
漆黑的夜色下,上百名頭戴鋼盔的士兵和武裝平民悄悄地靠近了摩和克人的營地,幾乎所有人都緊咬着一根小木枝。
以陸上警備隊中尉何宇指揮的三個混合排103人,以及關如中指揮的40名西點鎮武裝居民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順着山坡和樹林的掩護,到達了距離摩和克人營地不足100米的一片林地邊緣。
這就是關如中想的計劃,等到何宇帶着救援隊伍感到後,和何宇商量了計劃,等何宇同意這個計劃後他讓西點鎮的人做出要離開的樣子來迷惑這些摩和克人,沒想到這些莫和克真的上當了,於是何宇和關如中打算今晚給他們來個偷襲。
簡單的幾個手勢後,關如中帶的武裝平民紛紛散開,從幾個方向朝摩和克人的營地圍去,他們每個人手裡都多了一個臨時配發的帶木柄和鐵頭的奇怪玩意兒。據說這是曼哈頓布魯克林兵工廠最新出產的裝備,一種可以投擲的威力驚人的手榴彈。
荷蘭小夥丹尼爾森全身都被汗水打溼了,但依然咬着牙緊跟着自己這隊人從西面接近摩和克人的營地。按照出發前那些個當兵的說法,到時只需要把手榴彈木柄頂端的拉環扯掉,然後扔出去就行了,並且扔出去後必須趕緊趴下或後撤。
何語的熒光夜用手錶的指針已經指到了凌晨2點整,看了看依然烏雲密佈的夜空,何語掏出了信號槍。
一發鮮紅色的閃爍光球帶着異樣美麗的長尾升上了夜空。剎那之間撕開黑夜的光影照亮小樹林附近,那轉瞬即逝的光亮之下,只見上百名陸上警備隊官兵排成了三排整齊的隊列,所有的官兵都採取了蹲式,而將燧發步槍緊靠在身體右側。
爲了防止只進行過初步訓練的印第安裔士兵發生戰鬥隊列潰散,線列第一排是歐裔步兵排的士兵,第三排是馮斌指揮的華族步兵排,而印第安族步兵排則被夾在中間。
看到不遠的樹林邊緣上升的紅色信號。已經潛伏到距離摩和克人營地不足30米遠的西點鎮武裝平民,紛紛掄開胳膊,將手裡扯掉拉環正嗤嗤冒着青煙的手榴彈分離扔向了摩和克人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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