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慕容宸睿留宿鳳棲宮。
路映夕窩在他溫暖的懷裡,睏意和倦意暫時褪散,心中感慨良多。
“宸,你還記得你爲何留下棲蝶嗎?她偎在他胸口,輕聲問。
當然。慕容宸睿微一皺眉,反問道,朕不曾告訴過你?”
“不曾。路映夕如實回答,柔聲地再添一句,是因爲信任你,纔沒有過多地追問。
“信任。”慕容宸睿似在品味這二字,停頓了片刻,才道,“段棲蝶潛伏皇朝甚久,朕最初就已懷疑她,經過頗長一段時間的追查,才知她底細。
“她是霖國的郡主,難道並非如此?路映夕聽出他話裡的深意,疑道
“她確實是霖國郡主,但她的生母卻是先帝的舊識。
慕容宸睿斟酌着說法,緩緩道,“先帝與其母曾經似乎有過感情的糾葛,這塵封的往事已難追溯。
“嗯。”路映夕輕輕應聲。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免死金牌的事就容易理解了。
“朕非常清楚朕從不曾碰過棲蝶,她腹中的孩子決非朕的骨肉。慕容宸睿語聲一沉,透出凜冽之意。
“那孩子的父親是何人?”路映夕問出最不解的問題。
慕容宸睿突然冷哼一聲,回道:“霖國太子。路映夕大爲震驚:霖國?太子?!
慕容宸睿嘲諷地勾起薄脣,道:“霖國真可謂不擇手段,不惜讓其太子冒險喬裝來到我皇朝,只爲做這等齷齪事。路映夕怔愣半晌,訥訥道“霖國太子,即是我的皇兄,棲蝶的皇堂侄,竟然可以如此……”
“如此不堪。”慕容宸睿接言,嗤道,“霖國以爲用神魂散就能讓朕接受了段棲蝶?簡直是癡人說夢!”對於神魂散,路映夕心中猶有疑惑,溫聲問道搪古籍醫書記裁,中了神魂散的人有可能會被催眠移情。宸,原先你已有此跡象,爲何驀然間清醒了許多”
慕容宸睿一時沒有答話,伸手掖好錦被,展臂抱着她,低沉地道:“你寫給朕的那些信,朕隨身帶着,只要一得閒暇,便會讀上一遍。而朕自己也寫下所記得的事情反覆去看。膩就不信,以朕的毅力無法抵抗那莫名其妙的藥效!路映夕不由微微漾出一抹淺笑。他發自內心地相信她,所以毫無猶豫地信了她所寫的信函。也許,神魂散真的可以無藥而解。
“映夕。”慕容宸睿低聲喚她,往後朕不再叫你‘夕“以防造成記憶的混亂。”
“好。”路映夕不介意,荒爾道,“那麼是否需要我也改。喚你爲‘宸睿?”
她微揚起臉,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相視而笑。
慕容宸睿俯下頭來,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她輕輕閉眼,感覺到他溫熱的脣沿着她的眉心蜿蜒順下,親吻她的鼻尖,然後落到了她的脣瓣上。
只是溫柔地廝磨,彼此的呼吸親密地交融脣舌輕觸,可卻掀起了火熱的悸動。
他的舌尖頂開她的皓齒,靈活地竄了進去,糾纏她的丁香小舌,漸漸吻得激烈起來,像是要將她吞噬才甘心。
他的手本能地扯開她的衣襟,大掌探入,四處遊移摸索,粗糙的指掌所到之處皆都激起層層熱浪。路映夕嚶嚀一聲,含糊道:“小心寶寶!”
慕容宸睿的手勢稍稍一頓,但沒有就此停止,再往下撫去,掌心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同時他的吻往下移去,親上她潔白的顧膚、雪肩、胸前!
路映夕臉頰滾燙,豔紅如霞異常妍麗,可心裡終有此不安,啓脣嚅道:“宸,寶寶,不可以……”
慕容宸睿似是惱怒,從她胸前猛地擡起頭,狠根地再次封住她的粉脣。
唔……
路腆夕抗議,但下一瞬就被他吞沒。
這一次他的吻猶如攻城掠地般的猛烈,不給她一絲一毫退避的空間,一隻大手捧住地的後腦,薄脣輾轉於她脣間,劍舌攻入地的檀。,強勢吸吮,一邊用齒尖輕咬。
路映夕感到此微的刺痛,又感到一股新奇的刺激,不知不覺地伸手環住他的頸脖,迎上他的吻。
她的迴應使他受到鼓舞,吻得更加狂肆,雙手不安分地越模越往下“唔……突然的,慕容宸黴吃痛,擡首瞪她。
“不行!”,路映夕頰染酡紅,赧然中帶着一點歉意,我怕寶寶經不起劇烈的
慕容宸黴咬牙瞪著她,深幽眸底燃着熾熱的慾火,一隻大手還停留在她的腿間。
路映夕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假裝鎮定地若無其事道夜了該睡了。
慕容宸睿滿臉慍色,抽離手,往她身旁重重一躺,悶不吭聲。
路映夕看着不知爲何有此想笑。他們成親已有一年多,但親熱纏綿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尤其她有了身孕以後,他恐怕是
憋壞了吧?
此念閃過,她不禁好奇,輕輕地問“宸,這幾個月來,你臨幸過其他嬪妃麼”
慕容宸睿悶哼一聲,不冷不熱地回道:“你認爲呢”
不知。路映夕很老實地回答,也許有,也許沒有。”雖然地心底隱隱抱着期待,但卻又怕是自己天真的奢望。
這幾個月來朕何時得空了”慕容宸睿沒好氣道,爲你這個女人撲心撲命,朕還有多餘的精力去遐思?
路映夕的脣畔抿起一抹嫣笑,甜若蜜糖,連眼角眉梢都氤上了滿足的歡喜。
慕容宸睿慾火難消,倏然側轉過身盯視她,眉毛斜斜地一挑,眼中浮起幾許邪氣來。
宸你想做什麼?路映夕下意識地往後縮去。
“你還能逃到哪去?”慕容宸睿勾了勾脣角,笑得很是邪惡。
“宸,我們的寶寶不能
路映夕試圖解釋,但羞於用詞。
“不能什麼。”慕容宸睿隨。接話長臂一伸,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
“嗯?”路映夕疑惑。
幕容宸睿脣邊噙着壞笑,握緊她的手順着自已的胸膛一路往下,直中重點,動作利落霸道得令她來不及防範。
“啊!”路映夕驚叫,使勁地抽回手,又氣又羞又惱。
慕容宸睿沒有再勉強她,卻放聲大笑,笑聲是難得的歡愉暢快。
“可惡路映夕惱極,一手拍在他的胸口上,不許笑!
咳,咳!慕容宸睿嗆住止笑,不過眼底滿是戲謔的笑意,椰揄地睨着她。****海天*中文網文字版*首發^^
路映夕懼惱而羞窘,拿錦被用力地擦了一下手心。但那滾燙堅硬的觸感,卻似烙在她手裡擦都擦不去。這可惡的人她瞠眸瞪他,他卻顧自笑得恣意,英氣飛揚,一掃近日來的陰霾鬱色。
路映夕瞪着瞪着,也就慢慢消了氣。
慕容宸睿笑看她,漸漸的眼神卻銳利起來上下掃視她質疑道:“映夕,你倒是精氣十足。所謂的‘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朕現在可是一點也看不出。”路映夕一怔,遲疑片刻,才答道剛剛一時熱氣上涌,穴道自動解開
穴道?慕容宸睿眯起眸子,閃現銳芒。對上他犀利的眸光,路映夕無奈輕嘆,道“請允許我坦白從寬。接着便原原本本地道出事情始末,包括爲何要瞞着他的原因,以及預備詐死的計嘗。
慕容宸睿聽畢,甚是不滿,斥道:胡鬧朕不容許你如此兒戲路映夕側躺凝視他,斂容正色道並非兒戲。棲蝶手中的那塊免死金牌,一定要取回。”
慕容宸睿亦沉了神色,默思不語。
路映夕徐徐再道:“棲蝶腹中的孩子若不出生,那也就罷了。但你一直留她在身邊想必是要等她誕下霖國皇嗣,反向威脅霖國。既然如此,此次由我的‘死拿回先帝的免死金牌,往後即可無後顧之憂。
慕容宸睿不作聲,但卻無法否認她說得全對。
見他沉默,路映夕微微一笑,挨近他的胸膛,重新窩回他懷裡。
我困了,一起睡可好?她掩脣打了個呵欠,將臉輕埋在他的肩頭。不知何時起她已這般熟悉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它竟能讓她感到安定平靜
好,睡吧,一切都等天明再打算。”慕容宸睿低嘆,伸出結實的手臂環抱她,下巴輕柔地摩挲着她的秀髮。她身上總是有一股幽香,千淨而清雅,不染脂粉味,也無其他嬪妃慣用的薰香。
他低眸注視她。瑩白如王的面容,修長如遠山的黛眉,高挺筆直的瓊鼻,粉紅柔嫩的菱脣,無一不是上天的精心傑作。不得不承認,她的美是得天獨厚的,即使素顏朝天仍然美得令人心旌神搖。
但他卻不是愛她這張絕色的容顏。這樣久以來,他已深知她的脾性和品格。最初他以爲她冰雪聰明且手段厲害,如今已知她不過是一隻善良的紙老虎。除非別人逼上門來,不然她不會忍心趕盡殺絕。
慕容宸睿靜靜地想着,路映夕已睏倦地蜷在他懷抱中漸漸入睡。
他俯頭在她發間輕輕一吻,無聲地逸出一聲嘆息,似滿足又似喟然。
他現在能夠想得清晰明白,說明神魂散的藥效褪散了一些,但是沒有人能保證此後他不會再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