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德進入平安京的同時,駐紮在濟州島的盧俊義和吳用也開始準備進軍。
“侯爺此時應該已經進入了平安京,武大亭那邊也應該動手了,接下來就是我們了。”盧俊義笑着對周圍的將官說道“兄弟們,這可是小侯爺準備平煤的第二個國家,大把的戰功等着你們去拿,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盧帥放心,此戰必勝!”解珍笑着說道。
“呼哈!那些倭人昔日也沒少欺負我們枯葉島人,今天我們要讓他們嚐嚐厲害!”亦裡幹拍着胸膛,眼中全是戰意。
“是啊,自從歸順了侯爺,我們枯葉島的族民們再也沒有捱餓過了,大家都念着侯爺的好,準備拿這條命去報答侯爺呢!”獨虎術也揮舞着拳頭說道。
而一羣高麗將領也用着帶着口音的漢語說着必勝的話。
嗯,之前就說過,如果說此時有亞洲鄙視鏈的話,大概就是宋遼鄙視高麗、大理,高麗、大理鄙視倭國、安南,宋遼互相鄙視。
至於其他國家,呵呵,連個論語都背不來的人還能稱爲人?開什麼玩笑!
“好!將士有求戰殺敵之心,此戰必勝!”吳用輕搖羽扇,邊走邊說道“此戰要的就是個快字,現在吳大人和黃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大量船隻,再加上我們徵用的商船,足夠一次性將第一野戰師全部運到倭國去。
現在武大亭佔據了關門,倭國的水師基本都被堵在了瀨戶內海,但也有一部分是聚集在對馬島的。
此戰盧師長爲主帥,黃總管爲副帥,小生爲軍師,共有第一野戰師,第五、第六護衛師,水陸合計三萬七千人,我有一計,請諸位聽之。”
衆人便安靜下來,看向吳用,吳用說道“按照侯爺將令,此戰我等要攻佔倭國瀨戶內海附近十餘國,要是一個一個的打過去,恐怕沒有三四個月是結束不了戰爭的。
因此,我想出了一個戰法。”
說着,吳用來到地圖前指着地圖說道“從西向東,我等要攻打的分別是豐前,周防,伊予,安芸,贊岐,備後,備中,備前等地。
我軍的水軍在倭國佔據絕對優勢,加上武大亭的水軍,瀨戶內海的倭國水軍根本不是什麼威脅,因此我軍可以分爲三部。一部爲首戰的第一野戰師,分爲五路。
一路爲唐斌團,攻打豐前,一路爲獨虎術團,攻周防,一路爲解珍團,攻伊予,一路爲骨嵬團,攻備後,一路盧帥親自率領亦裡幹團,攻備前。
我想倭國城矮將弱,必然支持不住諸位的攻打,隨後請唐團長轉攻豐後,解珍團攻贊岐,獨虎術團攻安芸,骨嵬團攻備中,盧帥攻播磨。
另外兩部便是兩個護衛師,護衛師每個團都跟隨一個野戰師,以爲接應守衛使用,水師來回運輸,想來這樣一來,最多四五十日,瀨戶內海附近十餘國,均可被我等攻佔。”
盧俊義聽着點點頭,但又擔憂的說道“我們一個團不過兩千人,倭國一國雖然不大,但我想怎麼樣也有一府之地吧,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
吳用笑着說道“盧帥多慮了,以盧帥要攻打的備前國,其面積大概也就是兩個鄆城縣那麼大,其常備兵馬恐怕只有數百人,至於那些農兵,想來也不是盧帥的對手。
另外還有兩個守衛師已經陸續到達了濟州島,盧帥每攻佔一地,不到十日,便會有守衛師的兄弟來接應補充,何況倭國此時一片散沙,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
盧俊義一算,也覺得不會有多大問題,這其中最大的保障便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野戰軍的戰力了,盧俊義有信心在野戰中擊潰三倍以上的倭軍。
“好,我沒意見,衆兄弟呢?”盧俊義點頭說道。
衆人也點頭表示沒意見。
吳用又道“此戰首爲攻心,其下攻城,諸位都知道侯爺的心思,這倭國日後是必然要飄蕩我們日月旗的,那裡的百姓愚昧,官吏貪腐,你們到了地方,首先要管好軍紀,該殺的一個不留,不該殺的絕不能砰,其次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侯爺說過,農民是最講眼前利益的,這在哪裡都一樣,只要我們給倭國百姓土地,這些倭國百姓就會成爲我們最堅實的擁戴者,到了那時,我們軍力上匱乏問題也就好解決了,當然,我也會派遣官吏跟在你們各團之中行動,加上教化團的人,想來不會有問題。”
方案擬定,大軍按照規矩斬三牲後出發,水師一路來到倭國的關門,武大亭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兩邊在船上交流了一下,武大亭在這兩年中也暗中訓練了不少倭人,這次剛好放了出來,不到七日便連下長門等四國,對馬的水師連港口都沒出就被他堵在門口揍了個半死。
不過武大亭手下算上伙伕也不過近萬人,這打下容易守住難,到現在武大亭也不過佔據了長門等四國的主城,四周的小城、莊園是碰都沒碰。
吳用瞭解完情況後,心裡有了打算,對盧俊義和黃達說道“關門是我等後路,不得有失,我就先在這裡守候諸位將軍的佳音了。”
盧俊義抱拳道“請軍師放心,此戰必勝!”
吳用隨着武大亭來到長門城中,武大亭對吳用介紹長門的情況。
“長門這裡分爲五郡,人口約六七萬,我軍在這裡現在駐紮了上千人,但卻動彈不得,兵力實在是少了些啊。”
吳用看着放在宋國最多是個鎮子的國城,笑着說道“我看不少了,上千人中有多少倭人?”
“約三四百人。”
“這裡原來的駐軍有多少?周防、石見兩國有何動向?”
“長門國全國的常備足輕也不過兩千人,又分散在各個莊園和郡城,我軍攻打國城的時候,這裡的常備軍不到一千人,被我軍斬殺了兩三百人,其餘都降了,周防、石見兩國想來也都得到了消息,但沒有接到平安京的指令,恐怕不敢輕易來戰。”武大亭說道。
“死傷三百?倭軍居然如此死戰?”吳用有些沒想到的問道。
自古以來,打仗都是一件講究勇氣的事情,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兵家都強調士氣的原因,一般來說,古代的一隻軍隊死傷超過一成就會崩潰,如果不崩潰,就代表這是一隻強軍了,如果無法理解,可以參考打羣架,如果你去打羣架,雙方都有十個人,你這邊有一個人先被砍倒,那麼你有多大的勇氣不逃跑。
別說什麼紀律,古代軍隊要是都講紀律,也就沒岳家軍,戚家軍什麼事了。
因此吳用聽說倭軍居然死傷超過三成,不由有些驚訝。
武大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因爲我們前鋒也是倭人,讓這裡的守軍一開始以爲是強盜,因此死戰不退,等後來發現是我們後,才崩潰的。”
吳用哦了一聲,這樣就說的過去了,倭國守軍面臨強盜,自然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那麼剩下的人呢?”
“都在戰俘營中,軍師要去看看嗎?”
吳用點點頭,一行人來到戰俘營,在去戰俘營的路上,吳用注意到倭國的百姓看着他們的眼神中有好奇,有恐懼,有畏懼,但唯獨沒有欣喜。
“這裡就是戰俘營了。”武大亭指着一片營地說道。
“立刻召集他們集合,我要問話,另外豎起一面紅旗在他們陣前。”
因爲這些戰俘原來就是倭國的常備軍,因此集合還是很快的,吳用看着下面一張張失去了生氣的臉,豎起扇子說道“現在,願意爲我軍效力的,站到紅旗前面來,我只要前五十個。”
翻譯官翻譯了一遍,七百倭軍中先是跑出來幾個,接着是幾十個,最後上百人跑了出來,但只有最先跑出來的五十個被放到了紅旗下。
吳用繼續說道“很好,剛剛願意出來的也都記下,現在,前五十人爲小隊長,賞酒肉,後面出來的爲伍長,賞白米飯,其餘人爲軍士,吃雜糧,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我們的率領下攻打其他的郡城和莊園。
只要能攻下莊園,原莊園主的所有家財,一半歸你們,明白了嗎?”
俗話說財帛動人心,跑在最前面的五十人聽到自己一下就變成小隊長了,而且有酒肉吃,都慶幸自己這一次選對了。
至於其他衝出來的人,雖然沒有酒肉,卻也有米飯吃,心中也能安慰自己。
唯有那些沒動的人,只能吃些雜糧,要說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吃的雜糧,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經過對比之後,他們都覺得自己吃雜糧是無比痛苦的事情,要是再來一次,他們大都願意衝出來效忠新的統治者。
說白了,此時的倭國還沒有太多民族的概念,效忠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僅僅是倭國,這個時期的地球上,有民族概念的人都很少,要說對民族最有感情的,大概就是漢人和遼人了,但即使如此,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還是比民族歸屬更加有市場。這也是後來張弘範打着元朝旗幟把南宋滅亡還興高采烈的原因。
何況他們要投靠的新統治者還是宋人,是上國人,這在感情上更加好接受了。
吳用看着吃着酒肉開始歡呼甚至唱歌的那五十人,又看着一臉羨慕的其他倭人,點點頭說道“這些人已經可以用了,接下來就是佔據長門國全部莊園、郡城,一個一個來吧,留五百人在這裡守城,其餘人立刻前往大津郡,路上的所有莊園全部打下來,分土地,殺劣豪!”
武大亭看着吳用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之間,數百倭軍俘虜就變成了可以隨時上陣的降軍,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說道“遵命!”
——
“什麼?有大軍殺過來了?”一個穿着布衣的倭人急忙忙的一邊拿起旁邊的倭刀一邊問道。
“是啊,是從國府來的,看樣子,有數百人呢,莊主,我們該怎麼辦?”
“前幾日就有人說宋平陰侯殺破了長府,看來是真的了...快,讓莊民拿起武器,準備作戰,拿我的戰甲來。”
“大...大人,要打仗嗎?”
“打什麼打啊,我們莊子裡纔多少人啊?但這姿態要做出來,得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好惹的,只要他們願意接受我們繼續在這裡當莊主,他們想怎麼樣都行。”
“是,小的明白了。”
莊園的牆很低矮,不過一人高,布衣倭人低着頭看着外面的軍士,發現裡面有不少都是倭人,心中定了三分。
“這裡是西園寺的莊園,我是代莊主豐浦八郎,請問你們是想做什麼?”布衣倭人對着外面大聲的叫道。
“這裡是宋平陰侯的軍隊,我們奉你們的鳥羽王的請求,特地出兵剿滅亂黨,你們是不是亂黨?”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豐浦八郎立刻喊道“我們當然不是亂黨。”
“大人,什麼是亂黨啊?”旁邊的農夫問豐浦八郎,豐浦八郎不耐煩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但要被剿滅的,肯定不能答應。”
“既然不是亂黨,爲何不開莊園門?”
“大軍天威,吾等害怕,但已準備了飯菜,請大軍後退一些,我們馬上送出來。”豐浦八郎想用一些酒菜把這些軍隊打發掉了事。
“大膽!你們不敢開莊園門,就是心裡有鬼,準備攻城!”
那倭人將領呼喊一聲,數百軍士便開始做起了攻城準備,豐浦八郎頓時嚇得大叫“開,我們馬上就開!”
“大人,要是他們進來搶掠怎麼辦?”
“搶掠?你以爲殺紅眼的軍士不會搶掠嗎?開門!”
普通的莊園在數百軍士面前根本毫無抵抗力,吳用每攻破一個莊園,便會立刻將莊園主抓起來審判,一旦被農民們認爲有罪,就殺掉,認爲無罪,則罰沒一半財產,然後當場將土地全部按照人口、男女分好比例,再抓鬮分給莊園的百姓。
莊園的百姓看着蓋着紅色印章的契約,頓時都要樂瘋了,而吳用那句只要平陰軍在一日,這些契約就是有效的話,讓這些農民立刻變成了鐵桿平陰軍的擁戴者。
倭國莊園統治制度的基石開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