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又搖頭說道“可官府之中雖文恬武嬉,卻兵多將廣,要想成事,非有十萬精兵不可,如在平時,只要有三五千強人必引來官府大軍圍剿,但當今官員大都希望明哲保身,遇事能壓則壓,能瞞則瞞。小郎君如可以走通路子,便可以讓人壓住不報,等無法壓制時,小郎君的氣候便已成了。”
姜德嗯了一聲說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來來來,許先生。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和你說了,走,去我的房裡說。”
——深夜
“這屋裡的人是誰啊?怎麼和大哥說了這麼久?而且大哥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啊?”王貴在房外看着裡面的燭光說道。
“我聽說是個書生,叫什麼忠的來的,你說會不會是又一個李綱大哥啊?”岳飛問道。
張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抱怨的說道“其他的我都無所謂,就是我想知道,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進去睡覺啊,這傢伙一來,我們又沒法睡了。”
湯懷打了個哈欠說道“算了,我看大哥今日是不準備睡了,我們還是找別的地方睡覺吧。”
四小紛紛點頭稱是,房間裡,許貫忠臉色嚴峻的正在看一張巨大地圖。
“小郎君...這..這真的纔是天下真正的模樣嗎?”許貫忠輕輕撫摸着放在桌上的巨大地圖,地圖上大宋不過是一個拳頭大小,而整個天下卻有一張桌子大小。
姜德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真正的天下,天下之大,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昔日秦皇漢武自以爲天下已無可伐之國,卻不知道這天下肥沃的土地,還有許許多多...”
許貫忠吸了口氣說道“今日之前,學生以爲對天下山川地貌雖不敢說了如指掌,卻也知道一二,今日再看,猶如井底之蛙也。”
說着,許貫忠看了看大宋的四周說道“這便是高麗吧?”
姜德點頭說道“對,此處便是高麗,不過這裡的情況我並不瞭解。倒是對面的倭國我熟悉一些。”
許貫忠笑道“那可是巧了,學生卻知道一些此國的情況,此國在唐時原爲新羅,安史之亂後,新羅也陷入了國內混亂,草寇四起,後分裂爲三國,其中一國名爲泰封,又名後高句麗,五代之時,其國內有一將名爲王建,傳爲中土後裔,兵變奪權,建國高麗,二十年內先取新羅,後平百濟,到今日已有十六王了。
學生還聽說,數年前,此國似乎和遼國有交戰,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遼國交戰?姜德皺了下眉頭,他可不記得高麗在金國崛起的時候還咬過遼國一口,但又一想,這個時間也不對啊,而且高麗的位置想打遼國,得先把女真滅掉才行...看來高麗是和女真開戰了。
許貫忠指向大宋東部的倭國問道“這倭國近況學生卻不知,還請小郎君指教。”
這也多虧了姜德父親對日本的仇視,使得姜德對日本的歷史反而瞭解了不少,便開口說道“此國名爲倭國,自稱日本,又名日出之國,早在漢時便被冊封爲藩屬,這日本和我們中原不一樣,他們的皇帝自稱天皇,萬世一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的天皇已經是七十多代了,到底多少代,我也搞不清楚,他們說是天皇,但實質不過是傀儡,真正的大權掌握在一些外戚或大將手中來來回回...不過現在他們國內應該還算太平。人口大概有五百多萬吧。”
姜德說到日本,不禁又想起日本的礦產便繼續說道“我爹爹曾經用奇術測量過倭國的土地,說倭國雖然國小土狹,但資源豐富,尤其是銅礦和銀礦極多,金礦也有不少,對了,現在我們大宋就從日本進口了不少金銀嘛。”
“哦?居然有如此寶地?”許貫忠驚訝的說道,許貫忠雖然學識淵博,但畢竟還有這個時代的侷限性,對於高麗這樣可能從戰略上牽制遼國的國家還會關注,對於日本就只是聽說一下當做奇聞異事了。
許貫忠慢慢的看着地圖,突然說道“小郎君,學生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請講。”姜德說道。
許貫忠的眼神銳利了起來,他手在地圖上一揮說道“梁山雖好,但不過能藏兵數萬,而我看這倭國之地,卻可以養兵五十萬!梁山泊之水,可徑直通向黃河故道而抵大海,如我等先屯兵於梁山,再擇機取得高麗一地,以此地爲中轉拿下倭國,再回擊高麗,所費不過三五年景。如有此二國供給,我等可外囤積兵馬糧草,內招攬四方英豪,等待宋運祚衰,興兵而起,天下雖大,唾手可得!”
“先打日本?”姜德被許貫忠天馬行空的想法震呆了,他看了看地圖,的確,從山東出發到日本,以現在的航海技術完全沒有問題,就算是從梁山出發,再慢一個月也到了,這樣想想,其實真的不遠,而且日本絕對是對這樣的攻擊完全不設防的,只要實力足夠,拿下京都平安,整個日本就唾手可得了。
姜德越想越是激動,丫丫的呸啊,自己父親當年和那些人打生打死纔打上日本,自己這是一開盤就要拿下日本了啊。
雖然想想挺好,但也要慢慢操作,姜德剛想說話,又聽到許貫忠說道“而且如真的如此,還可以出兵拿下琉球,自古江南偏安全因江淮天險,但如我軍可以用海運兵,那天險便如同虛設了。”
好吧,姜德連忙把許貫忠打住,要不然姜德嚴重懷疑許貫忠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拿下東南半島後對大宋進行戰略包圍了....橋豆麻袋,這姿勢略感熟悉啊,怎麼好像某隻鷹醬就是用這個戰略的,嗯,一定是錯覺。
許貫忠雖然被姜德打斷,卻一點都不惱,反而是紅光滿面,如果說之前他還對姜德大舉奪天下這件事只覺得有那一二分的希望,那麼現在他已經覺得有四五分的希望了,別小看這四五分,這可是要改朝換代,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可以脫衣服幹了。
許貫忠對姜德說道“主公,我等今日之言,百年之後,必可和那隆中對相比。”
姜德笑了一下,無論如何,許貫忠終於開始叫姜德主公了,說起來,這還是第一個叫姜德主公的人呢,姜德對許貫忠說道“許先生,今日之事必將遠勝隆中對,我看可比昔日文王姜尚談於渭水,高祖張良謀於下邑!”